此刻,兖州的各路大軍正在逐漸逼近,而任城并非非常堅固的城池,且城内的軍糧并不很多,一旦被兖州軍主力包圍,情況可能就比較糟糕了,其實,姚襄更加擔心的是青州方向的局勢,他非常害怕青州方向,會被揚州軍團偷襲,爲此,早就打算速戰速決,在教訓王午之後,盡可能快速的撤回青州,以防止失去這個重要的根據地。
“看來王午是早有準備,既然他已經将我們急需的兵器和軍饷藏起來了,我們一時半會兒也是找不到的,不過,兖州的各路兵馬正在向這裏集結,在他們集合之前,我軍還是盡快離開爲妙,以防止被他們包圍在任城之中。”姚襄看向姚苌,輕聲說道。
姚苌聞言,也認識到了這一點,不過,他總是有些不甘心,畢竟,辛辛苦苦的攻下任城,什麽都沒有得到就回去,這多少有些讓他感到難以接受。
“五哥,我軍此次出兵的目的,一是爲了教訓一下王午,二是爲了得到那批兵器和軍饷,如今第一個目的達到了,但第二個目的卻還沒有達到,我們難道就這麽回去嗎?那批兵器和軍饷對我軍來說是非常的重要啊!”姚苌看向姚襄,大聲說道。
姚襄自然知道姚苌是不甘心的,其實,他也是非常的不甘心,但不甘心又能如何,此時,那批兵器和軍饷已經被王午藏起來了,他們多半無法在短時間内找到,爲此,除了不甘的撤離,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不過,姚襄也不會立即撤離,至少,他要給姚苌一些時間,讓他率領麾下的将士,加緊尋找那批兵器和軍饷,若是能夠找到,自然是非常好了,而若是在兖州兵馬抵達之前無法找到,那麽,就隻有放棄尋找,并立即撤離任城了。
“最多兩日之内,兖州的各路兵馬,就會相繼抵達任城附近,我就給你兩日的時間,不論在這兩日的時間内,你是否能夠找到那批兵器和軍饷,我軍都必須立即撤離任城,并返回泰山。”姚襄看向姚苌,正色說道。
姚苌點了點頭,正色道:“是,五哥,在這兩日之内,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尋找那批兵器和軍饷的。”
随後,姚襄又與姚苌商議了一番,然後,姚苌便立即前往大營,調撥更多的兵馬,對那批兵器和軍饷進行大規模的搜查。
任城被姚襄攻下之後,王午除了領兵退守亢父城之外,還在第一時間,将這一消息送往了洛陽城方向,并以自己輕敵的緣故,向華安請罪。
王午派遣的心腹,很快就抵達了洛陽城,并奔向了北王宮方向。
在北王宮的大殿之上,華安照常在處理重要的大事,并時不時的詢問兖州方向的情況,從最新的情況看來,兖州的情況還算穩定,王午部署的泅水防線,呈縱深配置,完全可以擋住姚襄軍團的正面進攻。
“王上,王午将軍苦心經營,布置了泅水防線,擋住姚襄三兩日是輕而易舉的事,王上等着捷報就是了。”鄧羌樂觀的說道。
“是啊!王上,說不定很快,捷報就會傳來的。”諸葛雄大聲說道。
華安聞言,也是大爲高興,雖然,他不在任城,也沒有親眼看見泅水防線,但從王午的部署來看,隻要沒有意外情況,完全是可以守住泅水防線的,至少,守住三兩日是毫無問題的,而三兩日之後,兖州各路兵團便會相繼抵達任城附近,從而對姚襄軍團形成兵力的巨大優勢,進而全面戰勝姚襄軍團,取得巨大的勝利。
這種推測完全是合情合理的,畢竟,兖州的兵馬占據了兵力和地形的優勢,想不取勝都是很難的事情。
“報,王上,王午将軍派遣部下前來求見王上。”就在華安正高興的時候,王午派遣的心腹部下抵達了北王宮之中,并來到了大殿之外。
華安與衆将領聞言,皆是微微一驚,此時,兖州的各路兵馬都還沒有抵達任城,僅憑王午麾下的兵馬,雖然完全可以擋住姚襄軍團,但絕對不可能取勝,也就是說,王午派遣屬下前來,一定不是傳達捷報的,而是出了其他的事情。
“快,快讓他進來。”華安迫不及待的下令道。
很快,王午麾下的心腹部下進入了大殿之中,并向華安跪拜行禮。
見王午的這名心腹部下,一身的狼狽,華安大爲吃驚,并立即問道:“兖州出了何事?”
顯然,華安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預感到兖州方向可能是出事了,否則,王午麾下的這名心腹不可能狼狽成這個樣子。
“啓禀王上,我軍戰敗了,姚襄軍團已經占領任城,王将軍與所部兵馬退守亢父城,特讓末将前來向王上請罪。”王午麾下心腹,抱拳說道。
華安與麾下部将聞言,頓時大驚失色,他們皆沒有料到,王午與麾下的兵馬會敗的這麽快,居然連任城都給丢了,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王将軍部署的泅水防線,怎麽會這麽容易的就被姚襄攻破,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華安看向這名王午派遣的心腹部下,大聲問道。
“啓禀王上,姚襄的主力大軍,剛剛抵達我軍的對岸,便立即搭建浮橋,準備發起強攻,王将軍覺得泅水防線堅固異常,姚襄不可能攻破,但卻沒有料到,姚襄早已分兵五千,悄悄的從下遊方向偷渡泅水,并突然進攻我軍側背方向,将我軍的泅水防線徹底的擊潰,如此,姚襄的主力大軍,便順利的渡過了泅水防線,并直奔任城而去,王将軍見敵軍勢大,便立即率領所部大軍向亢父城撤離,将任城讓給了姚襄。”王午麾下的心腹将領,如實向華安彙報道。
華安與麾下部将聞言,總算是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在聽完之後,華安與衆部将都大爲惋惜,并覺得王午實在是太大意了,既然泅水防線部署的如此嚴密,爲何不在上下遊位置,部署一些斥候,如果部署一定數量的斥候的話,便可以及時的發現姚襄軍團偷渡泅水的偏師了,進而可以提前做好準備,泅水防線也就不會被姚襄大軍這麽輕而易舉的攻破了。
不過,此時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惋惜也是毫無用處的,畢竟,戰争是沒有假如的,已經發生了的事情,是永遠不可能倒回來的。
“王将軍真是太輕敵了,居然這麽快就丢了任城,這實在是有負王上所托啊!”蔣幹惋惜的說道。
“是啊!王将軍一時輕敵丢了任城,想必城内的兵器和軍饷都被姚襄得到了,如此一來,姚襄的實力将會大大增強啊!”鄧羌憂慮的說道。
“不會的,王将軍已經提前将兵器、軍糧和軍饷全部運出任城,并安置在了三處妥當的位置,相信姚襄他們是永遠都找不到的。”王午派遣的心腹部下,大聲說道。
見王午早有準備,并保住了那批兵器和軍饷,華安與麾下的部将,皆是大爲高興了一把,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此次雖然王午軍團戰敗了,但損失并不是很大,且任城的重要戰略物資都已經提前轉移,所以,姚襄軍團在攻下任城之後,并沒有得到什麽好處。
“王上,王将軍提前将這批兵器和軍饷進行轉移,從而避免了讓姚襄得到,這也算是一大喜事啊!”一名部将輕聲說道。
“是啊!王上,王将軍初次與姚襄交手,輕敵戰敗也是情有可原的。”又一名将領大聲說道。
顯然,這些将領都想爲王午說清,讓華安從輕處置王午。
華安自然不會因爲一次失誤戰敗,就嚴厲的處置王午,不過,斥責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并且,在斥責的同時,還要對其進行一番鼓勵,以讓其重新充滿鬥志,打敗姚襄軍團雪恥。
“王上,既然姚襄軍團攻入了任城,我軍是否需要從洛陽城調撥兵馬,增援兖州呢?”蔣幹看向華安,大聲問道。
顯然,他非常擔憂兖州的局勢,并擔憂自己的戰友王午的處境。
華安看向蔣幹,正色道:“不必了,王午将軍雖然敗于姚襄,但兖州的各路兵馬很快就會集結在一起,隻要這些兵馬集結在一起,兵力便是姚襄軍團的兩倍,諒姚襄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打敗兖州軍團的主力兵馬,況且,本王覺得,姚襄也許很快就要主動撤離了。”
而華安之所以認爲姚襄會選擇撤離,是因爲姚襄的兵馬隻有兖州軍團主力的一半,若是在任城與兖州軍團主力正面對抗,是很難取得勝利的,所以,姚襄軍團多半會在短時間内撤離任城,并返回泰山郡。
衆部将自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爲此,皆點頭對華安的看法表示認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