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琪與李青憐自然聽得出來,這是華安的玩笑話,不過,城門附近的将領頗多,她們有些害羞,遂低着頭,不知該如何回答華安。
華安看出了二人的羞态,笑了笑,正色道:“二位愛妃快快上車,有什麽事,咱們回到王宮再細說,裳兒、香兒,快随着你們的母妃上車。”
在華安的催促下,四人重新登上了馬車,并乘坐馬車向王宮的方向行去,而衆将領的家眷,也同樣乘坐馬車,向各自的府邸行去。
華安與諸葛雄等将領寒暄了一會兒,便策馬返回我王宮,畢竟,數年未見,他非常的思念自己的愛妃和女兒。
當華安策馬奔至王宮大門的時候,諸葛琪與李青憐,以及自己的兩個小女兒剛好從馬車上下來,并向王宮的大門行去。
“嘶嘶嘶……”華安勒住戰馬,并迅速從戰馬上跳了下來。
“父王,是父王。”華香聽見戰馬的嘶叫聲,回頭便看到了已經跳下戰馬的華安,并大聲喊了出來。
華安幾步奔上前去,一左一右抱住自己的兩個小女兒,大步向王宮的大門行去,諸葛琪與李青憐對視一眼,皆是嘴角一笑,并跟了上去。
北王宮是華安特意命令工匠建造的,所有的房屋都是嶄新的,而且非常的氣派和漂亮,爲此,諸葛琪與李青憐皆是大爲高興,華裳和華香自然也高興的亂蹦,一連通過四座大門,他們才抵達居住的地方,這裏的房屋特别的多,足以容納數千人同時居住,最重要的是,這裏還有數個栽滿各種花草樹木的花園,假山池塘一樣不少,環境非常的宜人,讓人住在其中非常的舒服。
華安将諸葛琪和李青憐安排在相鄰的兩個宮居住,以方便二人之間的互相照顧,華裳和華香自然跟着自己的母妃。
安排好四人的住處之後,華安心裏突然有了一種溫暖的感覺,畢竟,從此,冷冷清清的王宮将逐漸變得熱鬧起來,而華安也将處在溫暖的包圍之中,從而享受天倫之樂。
此時,因爲路途比較遙遠,建康城方向的家眷還沒有抵達,不過,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抵達洛陽城的,而這樣一來,北王宮将會變得更加的熱鬧,這也是華安最希望看到的情況。
沒過多久,王三護送建康城的家眷也順利的抵達了洛陽城,華安同樣親自到城門口迎接,并将其接到王宮之中。
雖然諸葛琪和李青憐。與華安在建康城的親屬之間不熟悉,但還是知道一些具體情況的,爲此,他們剛剛見面不久,就彼此熟悉了,四個小娃兒也玩在了一起,并沒有出現讓華安難堪的局面,華安的爹娘,也很高興的接受了另外兩個兒媳和孫女,一家人出現了其樂融融的幸福生活。
華安白日刻苦辦公,處理來自各州郡的重要事務,晚上則與家人呆在一起,享受天倫之樂,在家人全部抵達洛陽城之後,華安一家人,可謂處在了幸福的生活之中。
不過,危機是時時刻刻都存在的,就在華安沉浸在與家人團聚的甜蜜之中的時候,一場針對華安的陰謀正在秘密展開。
經過連續半個月的跋涉,燕王慕容俊的特使慕容汗已經抵達了浔陽城,并在浔陽城細作的安排下,住在了一處靠近桓溫臨時住所的位置,以方便與桓溫取得聯系。
在與桓溫接觸之前,慕容汗要先摸清桓溫的想法,以便對症下藥,從而促成桓溫和大燕國的聯盟。
爲了盡可能多的了解桓溫的信息,慕容汗将所有能動用的力量全部調動,嚴密偵查桓溫與屬下親信的一舉一動,一有消息,立即回報,慕容汗有一種預感,他覺得桓溫親自坐鎮浔陽城非常的不妥,似乎桓溫陷入了兩難之中。
慕容汗猜測的沒錯,在浔陽城的臨時住所,桓溫的确陷入了兩難的境地看,他之所有親自坐鎮浔陽城,是因爲浔陽城在江水的邊上,而且,距離建康城不是很遠,坐鎮浔陽城是爲了在殷浩倒台的時候,迅速領兵吞并整個揚州,從而實現挾天子以令諸侯的目的,進而實現更大的野心,可事情的發展并沒有按照桓溫設定的路線走下去,随着北王華安的領兵南歸,他不得不放棄彈劾殷浩,從而讓殷浩逃過一劫,進而繼續控制整個揚州。
而更加的嚴重的情況是,華安已經統帥麾下重兵駐紮在洛陽城附近,對荊州北部重鎮襄陽,構成了很大的威脅,這讓桓溫如芒刺在背。
桓溫打算領兵撤離浔陽城,返回襄陽駐守,但他已經占據江州,并對揚州充滿渴望,就這麽放棄吞并揚州,他非常的不甘心,況且,此時若是調兵返回襄陽城,日後,再次調兵前往浔陽城之時,就必須要有合理的借口,以免遭到全天下的反對。
而如此兩難的抉擇,讓桓溫是吃不香睡不香的,甚至,脾氣也有些暴躁起來,往往因爲部下一點小的錯誤,就大發雷霆。
桓溫性情大變的狀态,自然很快就引起了燕國細作的注意,他們立即将這一消息彙報給慕容汗。
得知桓溫心情變得焦躁,再綜合其它方面的條件,慕容汗基本已經可以确定桓溫的心裏之所想,于是,他覺得面見桓溫的時機已經到了,該是與桓溫探讨結盟共同對付華安的時候了。
爲了掩人耳目,也爲了自身的安全,慕容汗并不打算将自己的身份告訴太多的人,爲此,他專門寫了一封信,并裝在身上,而後,便帶領幾名随從,前往桓溫的臨時住所。
“站住,你們是什麽人。”在大門口,慕容汗一行被攔了下來。
慕容汗微微一笑,将懷中的信件掏出,并遞給看門人,大聲道:“在下與南王是至交好友,麻煩将此信交給南王,他一定會見我的。”
看門人看了慕容汗一眼,見慕容汗儀表堂堂,确實很像有才華的人,于是,輕聲道:“稍等,小人這就前去禀報南王。”說完奔向正堂方向。
在正堂之中,桓溫正在爲是否率軍撤離浔陽城而苦惱,看門人便快步奔了進來,并抱拳道:“啓禀王上,外面有人求見,說是王上的至交好友。”
“好友,叫什麽名字?”桓溫連忙問道。
看門人連忙上前一步,并将手中的信件交給桓溫,輕聲道:“來人并沒有自報姓名,隻給了這個,要小人交給王上。”
桓溫見狀,心頭微微一驚,連忙打開信件觀看,看完之後,才知道來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至交好友,而是燕國大将慕容汗,這着實讓他吃驚不小。
他不明白,此時慕容汗前來拜訪自己是爲了什麽,而且,居然還自稱是自己的至交好友,這就更加扯了。
不過,更讓桓溫好奇的是,慕容汗居然偷偷摸摸的匿名前來拜訪自己,如此鬼鬼祟祟的舉動,更讓桓溫心中充滿疑惑。
此時慕容汗匿名前來拜訪自己,桓溫覺得,不論如何,都有必要見一下,但在接見慕容汗之前,桓溫覺得,有必要先了解一下慕容汗前來拜訪自己的原因,以便做出應對之策。
他先是覺得,慕容汗被慕容俊排擠,從而在燕國呆不下去,前來投奔自己,但華安距離燕國更近,且與燕國發生大戰,投奔華安似乎更加穩妥,爲此,慕容汗投奔他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然後,他又猜測慕容汗是奉慕容俊的命令,前來浔陽城拉攏自己,從而讓自己與燕國一同應對華安的威脅,這種情況的可能性比較大,桓溫最終認定,慕容汗前來面見自己,除了共同應對華安的威脅之外,不可能還有其它的重要事情。
想好慕容汗前來面見自己的意圖之後,桓溫讓看門人,打開中門迎接慕容汗,并在正堂之中親自等候。
很快,慕容汗便抵達了桓溫臨時住處的正堂,并抱拳道:“燕國特使慕容汗拜見南王。”
“慕容将軍不必客氣,請坐。”桓溫客氣的說道。
“謝南王。”慕容汗客氣了一句。
二人分賓主坐定之後,桓溫看向慕容汗,輕聲問道:“不知慕容将軍前來浔陽城,所爲何事?”
慕容汗笑了笑,輕聲道:“在下奉燕王之命,特意前來浔陽城爲南王解憂。”
作爲燕國大将,不遠千裏來到浔陽城爲素不相識的桓溫解憂,這自然是客套話了。
桓溫聞言,嘴角笑了笑,正色道:“慕容将軍說的是哪裏話,本王能有何憂,哈哈哈!”說完大笑了起來。
顯然,爲了在氣勢上壓倒慕容汗,桓溫不能暴露自己内心的焦慮,以免受制于燕國。
慕容汗同樣笑了笑,并看向桓溫,正色道:“南王的地位已經岌岌可危,怎麽能說沒有憂慮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