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說的是,那我們就利用姚襄等人的勢力,牽制蒲洪軍團,保護我軍的側翼。”王三輕聲說道。
華安點了點頭,提起毛筆,給姚襄等人各寫了一封信件,表明自己對蒲洪奪取傳國玉玺的不滿,并要求他們渡河攻打蒲洪,以奪回傳國玉玺。
寫好信件之後,華安立即派遣多名親兵,前往姚襄等人的中軍大帳,表達自己的觀點,并許諾将給他們大量的好處,以利誘他們。
信件送出之後,華安大大的松了口氣,并安心的等待局勢的發展。
很快,華安的親筆書信,便被送到了姚襄等将領的手中,他們看了華安的親筆信之後,皆有些猶豫,畢竟,蒲洪不是善茬,渡河攻擊蒲洪,可不是鬧着玩的,搞不好要全軍覆沒。
爲了安全起見,張遇、周成與魏統、樂弘四人,相約在許昌城中商議起了這件事。
在張遇的中軍大帳之中,周成、魏統、樂弘等将領先後抵達,并立即開始商議華安的提議。
“各位将軍,相信你們與我一樣,都收到了相同的信件,北王要求我們聯兵渡河攻打蒲洪,奪取傳國玉玺。”張遇首先說道。
周成回道:“我部斥候剛剛得到消息,北王與麾下的主力大軍,被燕國二十萬大軍牽制在邺城動彈不得,讓我等渡河攻擊蒲洪,隻怕是要借刀殺人,借我等的手除掉蒲洪這個心腹大患啊!”
“沒錯,我等并不歸屬北王麾下,憑什麽聽他的,再說,這個傳國玉玺是否在蒲洪的手裏,還是未知?”魏統大聲說道。
“是啊!我也得到消息,說傳國玉玺已經在建康城的皇宮之中了,蒲洪搶到的玉玺,或許是個赝品。”樂弘說道。
顯然,張遇、周成、魏統、樂弘四将,都不願被華安所利用,絲毫不願意渡河攻打蒲洪,以讓自己陷入險境。
見其餘三位将領,都和自己一樣,不願意渡河攻打蒲洪,張遇笑了笑,輕聲道:“各位将軍的心思,我都清楚,不過,北王實力雄厚,不是我等可以得罪的,不如賣個人情,各率一支人馬前往臨邑渡口打獵,做做樣子倒是無妨的。”
周成、魏統、樂弘三人一聽,皆深以爲然,并連連稱贊,表示願意一同前往臨邑渡口打獵。
四人仔細商議一番之後,決定在第二日一早,各率五千人馬,會獵于臨邑渡口,做出渡河攻打蒲洪的姿态,給華安一個面子。
在泰山郡的姚襄軍大營内,姚襄也接到了華安的親筆信,由于路途較遠,姚襄是最後一個收到信件的。
見華安要求他率軍讨伐蒲洪,姚襄嘴角一抹冷笑,随手将信件扔在了地上,似乎對華安的要求毫不在意。
姚苌彎腰撿起信件,仔細的讀了一遍,輕聲道:“北王要我軍渡河攻打蒲洪,五哥可知北王的意圖。”
“哼,借刀殺人罷了,這還用想。”姚襄随口說道。
姚苌自然明白這是華安的借刀殺人之計,不過,他卻不明白華安爲何在這個時候提出要求。
“五哥,前幾日北王剛剛在邺城附近大破燕國大軍,并殲敵萬人,此刻,突然要求我軍渡河攻打蒲洪,這裏面一定有原因,會不會是蒲洪投靠了燕國,要與燕軍主力夾擊晉軍主力,爲此,北王不得不利用我軍牽制蒲洪大軍,從而解除側翼的威脅。”姚苌大聲分析道。
姚襄聞言,連忙走向地圖前,并指着地圖分析道:“這裏是邺城,漳水以南是晉魏聯軍,漳水以北是燕國主力大軍,雙方隔着漳水對峙,這裏是清河城,蒲洪的主力大軍皆屯在此處,若蒲洪從清河城西進,對晉魏聯軍的右翼發起進攻,你說會怎麽樣?”說完看向姚苌。
姚苌大聲道:“如此一來,晉魏聯軍的右翼就被蒲洪徹底的牽制了,如此,燕國主力大軍,便可以優勢兵力強渡漳水,與蒲洪大軍彙合,徹底打敗晉魏聯軍,并攻占邺城。
姚襄點了點頭,正色道:“華安的勢力擴展的最爲迅速,此人的威脅比慕容俊要大得多,若燕軍與蒲洪大軍可以大大的挫敗華安的實力,對我軍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五哥的意思是坐山觀虎鬥,任由他們在邺城周邊肆意厮殺,我軍不去摻和。”姚苌輕聲道。
姚襄笑了笑,輕聲道:“我軍正需暗中發展實力,自然不會去河北湊熱鬧,不過,随意摻和一下,倒是無妨。”
“報,将軍,張遇、周成、魏統、樂弘,四位将軍,各率五千人馬,向濟北郡方向進發,意圖不明。”就在這時,傳來了張遇等人率軍前往濟北郡的消息。
“五哥,他們四人各率五千兵馬前往濟北,有何企圖,會不會是沖着我們來的。”姚苌緊張的問道。
姚襄搖頭道:“放心,不會的,若是攻打我軍,區區兩萬人馬,豈是我軍的敵手。”
姚苌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他們一定也是接到了北王的信件,特率大軍渡河攻打蒲洪。”
姚襄笑了笑,正色道:“沒錯,他們一定是不想得罪華安,所以擺出一副進犯河北的姿态,不過,他們隻是做做樣子罷了,就憑他們的區區兩萬人馬,就算順利渡河,又豈是蒲洪的對手。”
“原來如此。”姚苌恍然大悟道。
姚襄看向姚苌,輕聲道:“你立即給蒲洪寫一封信,告訴他,我軍與張遇、魏統等人,皆不會進犯河北,讓他放心,還有,将你手裏的這封信,也一并交給蒲洪。”
姚苌自然明白姚襄的意思,是要讓蒲洪放心大膽的進攻邺城,從而給予華安緻命的打擊,于是抱拳道:“五哥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說完拿起毛筆寫了起來。
姚苌寫好信件之後,交給姚襄看了一眼,在姚襄同意之後,便派遣心腹親兵,将這封信與華安送來的親筆信一起送往河北清河城,準備交給蒲洪。
姚襄麾下親兵,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清河城,并直奔蒲洪的中軍大帳而去。
此刻,在蒲洪的中軍大帳之中,主将蒲洪正與二子,分析邺城方向的戰事。
由于清河城距離邺城并不算很遠,而燕軍與晉魏聯軍的主力,皆在邺城附近激烈對峙,因此,蒲洪對此不得不格外重視。
“報,将軍,姚襄派遣心腹前來送信,人就在帳外。”一名小校進帳彙報道。
蒲洪聞言一驚,頓了頓,輕聲道:“快請。”
很快,姚襄派遣的心腹親兵便進入了蒲洪的中軍大帳,拜見之後,便呈上了懷中的兩封書信。
蒲洪看完兩封書信,眉頭立馬蹙成了一個大疙瘩,并思考華安與姚襄各自的用意,以防被人利用。
“父親,姚襄所說何事?”見蒲洪眉頭緊蹙,蒲健抱拳問道。
蒲洪将手中的信件交給蒲健,輕聲道:“華安以傳國玉玺在我手中爲借口,挑撥姚襄、張遇、魏統等人,對我軍發起進攻,不過,姚襄等人并不打算進攻我軍。”
蒲健聞言,大怒道:“傳國玉玺不再我軍手中,别人可能不知道,但華安一定是心知肚明的,他這麽說,完全就是刻意挑唆,真是豈有此理。”
“父親,華安如此對待我們,我們必須要作出回應。”蒲雄大聲說道。
蒲洪思慮良久,正色道:“若爲父所料不錯,華安一定是擔心我軍投靠燕國,從而率軍從邺城的東部發起進攻,所以要讓姚襄等人牽制我軍,以保護他的側翼不受威脅,而姚襄将華安的信件送給我們,也是爲了讓爲父痛恨華安,從而率軍攻打邺城,姚襄這是想要利用爲父,你們明白嗎”說完看向兩個兒子。
蒲健和蒲雄聞言,抱拳道:“父親教訓的是,孩兒明白了。”
“父親,既然局勢已經發展到如此狀态,我們該如何應對?”蒲健輕聲問道。
蒲洪看向蒲健,正色道:“爲父老了,活不了幾年了,若是讓你做全軍主将,你會如何應對。”
蒲健想了片刻,抱拳道:“以孩兒之見,以我軍目前的實力,根本沒有能力與慕容俊和華安争鋒,唯一的選擇,便是夾在此二人之間,尋找平衡,以争取我們的最大利益。”
蒲洪搖了搖頭,正色道:“爲父原本也是這麽想的,不過,冀州地勢平坦,不利于防守,四周強敵環飼,并非建立基業之地,爲父原本打算夾在華安和慕容俊之間可以尋找平衡,而後伺機建立一番屬于自己的基業,不過,以目前的情況看,可能無法實現了,華安已經有了向我軍動手的企圖,爲父的身體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爲了我族百姓的利益,我們應當立即投靠燕國,放棄稱霸天下的幻想。”
“父親,難道我們就這麽放棄了。”蒲健和蒲洪都有些不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