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鐵鎖打開了。”鎖匠在打開鐵鎖之後,連忙彙報道。
蒲洪與二子聞言,皆是大喜,并連忙奔了過去,此刻,他們的内心都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父親,我來。”蒲健說了一聲,上前輕輕掀開了鍍金銅箱的蓋子。
“石頭,怎麽會是石頭。”頓時,展現在蒲洪父子三人眼前的,并不是他們夢寐以求的傳國玉玺,而是一塊普通的方形石頭。
蒲洪伸出顫抖的雙手,從鍍金銅箱之中取出方形石頭,臉上露出了極其憤怒的表情,并用力的将手中的石頭砸在地面上。
“父親,姚襄這小子居然騙了我們。”蒲健同樣憤怒的說道。
蒲洪仔細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輕聲道:“不,姚襄并沒有騙我們,這個箱子裏面原本就是石頭,一定是晉軍的奸計。”
蒲健與蒲雄聞言,皆是大驚,連忙問道:“父親爲何如此肯定?”
蒲洪想了一下,輕聲道:“第一,這個鍍金銅箱的确是盛放傳國玉玺的箱子,爲父當年是親眼見過的,而姚襄并不知曉我軍會在半路攔截他們,所以,根本不會想到提前在箱子裏放上石頭,這就足以證明,在姚襄得到這個箱子之時,裏面就已經是石頭了,負責護送魏國使團的晉軍的嫌疑,無疑是最大的。第二,晉軍派遣兩萬援軍前來接應,他們得知箱子被劫之後,不但沒有立即向姚襄發難,而且表現的很安靜,爲父原本以爲,晉軍是爲了等待援兵,待兵馬足夠之後,再找姚襄算賬,可這麽多日過去了,晉軍不但毫無援兵抵達的迹象,甚至,前來接應的兩萬大軍,都已經啓程返回彭城和下邳了,這似乎說明,晉軍早就得知這箱子裏裝的是一塊沒用的石頭,而不是玉玺。都怪爲父一時大意,居然中了晉軍的詭計。”
蒲健聞言,氣憤的說道:“可恨,晉軍可真夠卑鄙的。”
“父親,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蒲雄輕聲問道。
蒲洪想了一下,輕聲道:“雖然傳國玉玺不在我們手中,但裝傳國玉玺的箱子卻在我們的手中,隻要爲父說這裏面是傳國玉玺,又有誰會懷疑呢?“
蒲健與蒲雄聞言,對視一眼,抱拳道:“父親英明,如此,我們仍有稱霸天下的機會。”
蒲洪點了點頭,大聲道:“傳令全軍,加速渡河,先穩定清河、平原一帶,而後再徐圖良策。”
“是,父親。”蒲健與蒲雄大聲應了一聲,并立即前去催促大軍加速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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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建康城的皇宮大殿之中,滿朝文武齊聚一堂,魏國人質冉明已經跪在了大殿之上,傳國玉玺也被擺放在龍椅前的案子上。
見傳國玉玺重新回到大晉的手中,滿朝文武都顯得很是興奮,這是一種吉祥的征兆,預示着大晉即将一統天下,阿谀奉承之輩立即開始歌功頌德,并暢想大晉一統天下的未來。
經過一番讨論之後,冉明被安置在建康城的一處院落,并派遣五十名士兵負責保護,而傳國玉玺自然由皇太後褚蒜子負責保管。
魏國上表請降,并獻上傳國玉玺,這對于大晉朝廷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喜訊,在朝堂之上,所有的大臣都表現出了極度的喜悅,在散朝之後,一些心腹大臣,特意留了下來,他們要與皇太後褚蒜子,商議更重要的事情。
見幾名肱骨大臣留了下來,皇太後褚蒜子,連忙問道:“諸位愛卿還有什麽事嗎?”
一名大臣抱拳道:“啓禀太後,傳國玉玺重新回到大晉朝廷,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但如今天下紛争不斷,并非四海升平的盛世,我輩仍需如履薄冰,方可讓大晉朝廷千秋萬代。”
“愛卿何意,不妨直說。”褚蒜子輕聲問道。
這名大臣抱拳說道:“啓禀太後,最近建康城盛傳謠言,說華将軍屢屢擅自做主,大有不臣之心,雖然微臣相信華将軍是無辜的,但所謂人言可畏,此事不可不格外重視啊!”
褚蒜子聞言,有些不悅,輕聲道:“所謂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華将軍身爲大晉将領,理應有臨機專斷之權,若是處處請示朝廷,勢必會贻誤戰機,況且,華将軍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爲了我大晉朝廷,若華将軍果真有反叛之心,大可私吞傳國玉玺,何必費盡心機的将傳國玉玺送往京城。”
“太後所言極是,微臣也覺得華将軍對我大晉朝廷是忠心耿耿的,不過,眼下,華将軍麾下大軍已有幾十萬之多,都督益、梁、秦、雍、司、并、冀七州諸軍事,實力如此強大,實在是讓人擔憂啊!萬一有奸詐之徒挑撥離間,讓華将軍與朝廷之間有了嫌隙,後果豈不嚴重?”這名大臣抱拳說道。
褚蒜子笑了笑,諷刺道:“愛卿這番言論,似乎就有挑撥離間之嫌,眼下燕王大有不臣之心,朝廷正需華将軍這樣的将領固守邊防,豈能自毀長城。”
這名大臣聞言,表情有些尴尬,頓了頓,抱拳道:“微臣失言了,華将軍的确是我大晉軍中的中流砥柱,隻是華将軍麾下實力增長過快,若不加以遏制,必然會形成尾大不掉之勢,這終究不是朝廷之福。”
褚蒜子聞言,覺得有些道理,沉思了片刻,正色道:“既然華将軍漸成尾大不掉之勢,愛卿認爲該如何遏制啊!”
“太後,以微臣之見,華将軍已經成了氣候,絕不可貿然過分逼迫,否則,極有可能會造成王敦、蘇峻那樣的後果,當逐步緩圖之。”這名大臣抱拳說道。
“逐步緩圖,如何緩圖?”褚蒜子問道。
這名大臣思索了一下,抱拳道:“啓禀太後,微臣爲了此事,已經苦思幂想了許久,認爲當先從益州和梁州下手,逐步削弱華将軍的實力,以利于大晉朝廷的千秋萬代。”
“恩,接着說。”見這名大臣停頓了下來,褚蒜子催促的問道。
見太後褚蒜子似乎對自己的提議很感興趣,這名大臣大爲高興,接着說道:“太後,眼下華将軍麾下的主力大軍,盡皆集結在河北一帶,此處距離梁州和益州頗遠,華将軍精力有限,都督如此大片的土地,豈不太過勞神傷力,當下旨,改封華将軍爲司州刺史,都督秦、雍、司、冀、并五州諸軍事,而将益州和梁州另封他人,如此,可極大的削弱華将軍的實力,同時,也能讓華将軍将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北方一帶,更好的對抗北方的異族大軍,如此,可一舉兩得。”
褚蒜子聞言,認可的點了點頭,他并非不信任華安,也不擔心華安會擁兵自重,但人言可畏,如今,華安都督的區域實在是太過廣闊,若不割掉部分土地,實在難以讓朝中衆臣放心,況且,一個人的精力有限,将梁州和益州交給别的将領統領,也可以減輕華安肩上的負擔。
“愛卿認爲何人可都督梁、益二州,桓驸馬可否?”褚蒜子開口問道。
“萬萬不可,太後,如今在我大晉朝廷,除了華将軍之外,就屬桓驸馬麾下的兵馬最強了,若将益州和梁州交給桓驸馬,亦非朝廷之福。”這名大臣連忙反對道。
與此用時,另一名大臣抱拳道:“太後,貿然将梁、益二州交給桓驸馬,勢必會造成華将軍的反感和誤會,此事萬萬不可,爲了穩妥起見,當大力提拔華将軍麾下駐守梁、益二州的将領,讓他們感恩朝廷而疏遠華将軍,如此,方爲上策。”
“對對對,鐵将軍與雷将軍跟随華将軍最久,但他們卻一直被安排在毫無戰事的梁、益二州,從而失去立功的機會,微臣認爲,他們心中一定有所怨言,況且,他們與華将軍已經多年未見,感情難免有些疏遠,若是朝廷對其大加賞賜,必可收買其心,使其忠心耿耿的效忠大晉朝廷,此乃釜底抽薪之計。”一名大臣抱拳說道。
褚蒜子聞言,認可的點了點頭,他認爲臣子們說的很有道理,雖然他仍舊願意相信華安,但她畢竟是大晉的太後,不再是年輕的小姑娘了,爲了大晉的江山社稷,他不得不做出這種決定。
随後,褚蒜子與衆大臣便拟定旨意,冊封華安爲司州刺史、征北将軍,都督秦、雍、司、并、冀五州諸軍事,并賞賜黃金萬兩,以表彰華安收複大片失地的功勞。同時,冊封鐵牛爲安西将軍,都督益州諸軍事,冊封雷暴爲平西将軍,都督梁州諸軍事,另外,賞賜鐵牛和雷暴,各五千兩黃金,以收買其心。
聖旨拟好之後,褚蒜子便拿出傳國玉玺,在聖旨上面蓋上印章,并立即下令,将這幾份聖旨送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