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李青憐北上的小宮女足有十多人,爲了這十多人,辎重營特意準備了三頂上好的帳篷,以供她們居住。
由于李青憐和一衆小宮女都是女子,若是派遣士兵,在帳篷門口站崗則多有不便,因此,辎重營并沒有派遣士兵貼身保護她們,況且,在辎重營将領的心中,軍營重地,外圍有大量哨兵保護,一般人是混不進來的,因此,也無需刻意保護。
在雒城的客棧之中,一身女裝的諸葛琪正在發呆,今日北伐軍進城的時候,她親眼看見華安騎着戰馬入城,但整整半日過去了,華安卻并沒有前往客棧尋她,也沒有前往街市巡邏。
這才不到一個月,難道華安已經将她忘了,諸葛琪心頭疑惑了起來,要知道,爲了早日見到華安,她派遣了近百名無當飛軍前往成都方向偵查,在得知華安親自率領大軍返回雒城之時,連忙丢下麾下士卒,穿上女裝前往雒城等候,不料卻是這樣的結果。
“也許是他太忙了吧!軍中大小事務一定很多。”諸葛琪在心下安慰自己,并走出客棧,向北伐軍營地的方向走去。
她就是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恰好遇到華安,哪怕隻是看上一眼,她也心滿意足了。
諸葛琪走近北伐軍營地,擡頭便看到了在辎重營内行走的幾名小宮女,心頭不禁大驚。
“女子,軍營裏怎麽可以有女子呢?”帶着疑問,諸葛琪擡步向辎重營營地的門口走去。
“什麽人,站住。”兩名負責看門的哨兵,擋住了諸葛琪的去路。
諸葛琪看向兩名哨兵,禮貌的問道:“兩位大哥,這軍營裏面怎麽有女子出沒,奴家一時好奇,過來問問。”
“去去去,沒事别來搗亂。”一名哨兵不耐煩的驅趕諸葛琪。
“這可是我們将軍未來的夫人,走吧!走吧!别看了。”另一名哨兵也跟着驅趕。
一聽‘将軍的新夫人’諸葛琪心頭不禁一驚,難怪華安把自己忘了,原來不是軍務繁忙,而是另覓新歡了。
如此情況,諸葛琪心頭豈能不怒,她沒有想到,一心爲國爲民的仁義君子華安,居然是一個始亂終棄的登徒浪子。
諸葛琪怒氣沖沖的轉身離開,冷靜了片刻之後,她開始好奇,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絕色美女,竟能讓華安忘了自己。
“不行,今晚,我一定要親自去看看這名女子。”諸葛琪自言自語的告誡自己,并返回客棧,準備夜行衣。
很快,天色便暗淡下來,大街上早已沒了人影,諸葛琪穿着夜行衣,悄悄的靠近北伐軍辎重營,準備尋找機會混進去。
北伐軍大營防守嚴密,一般人是很難輕易混進去的,但諸葛琪武功高強,且穿了夜行衣,在防守最薄弱的辎重營方向找到了一個缺口,并悄悄的混了進去。
此時,在李青憐的帳篷之中,幾名小宮女正細心的伺候着,一名小宮女由于太累了,竟捂着嘴打起了哈欠。
見天色已經不早了,李青憐看向眼前的幾名小宮女,輕聲道:“天色不早了,明日還要趕路,你們都回去歇息吧!”
“是,公主。”幾名小宮女應了一聲,轉身離開李青憐的帳篷,回到兩側的帳篷之中。
而小宮女離開的一幕,恰好被隐藏在周圍的諸葛琪看在了眼裏,見小宮女離開帳篷,進入兩側的帳篷,諸葛琪已經可以肯定,中間的帳篷住的一定是華安的新歡,于是,仔細的觀察了四周片刻,而後,迅速的摸進了李青憐的帳篷。
在帳篷之中,李青憐正在寬衣,見有人進來,便以爲是剛剛離開的小宮女,于是頭也不回的說道:“怎麽又回來了,還有什麽事嗎?”
猛然看見李青憐寬衣的背影,諸葛琪不禁愣了一下,雖然她自己也是女子,但當她看到李青憐的背影時,也不禁被對方的身材和體态所折服,有一種自愧不如的感覺。
“怎麽了,你怎麽不說話。”李青憐仍在寬衣,頭也不回的問道。
諸葛琪沒有回答,而是悄悄的向李青憐走去,十步、五步、三步、兩步,她距離李青憐是越來越近了。
正在寬衣的李青憐感覺情況不對,連忙将停止寬衣,并轉身向後看去。
“啊……”李青憐猛然看見一名黑衣的女子站在自己身後,吓得伸手捂住了嘴巴,并驚恐的看向眼前的黑衣女子。
諸葛琪以爲李青憐要喊人,連忙上前一步,将寒光閃閃的匕首架在李青憐的脖子上,并警告道:“我沒有惡意,隻是過來看看你,你不許喊人。”
從諸葛琪清澈的眼神裏,李青憐便知道她沒有惡意,于是連忙點了點頭,并松開了捂在嘴巴上的右手。
當李青憐松開捂住嘴巴的右手時,諸葛琪心頭猛然一驚,連忙收起手中的匕首,抱拳道:“公主,怎麽是你?”
見眼前的黑衣女子認識自己,李青憐也有些驚訝,她仔細的打量了許久,心頭不禁有了些許眉目,于是,蹙眉道:“姑娘,難道您是諸葛……”
“公主,屬下正是諸葛琪,禦林軍無當營營主。”諸葛琪如實回道。
李青憐聞言,心頭是又驚又奇,連忙起身,走到諸葛琪的身前,握着諸葛琪的雙手,喜道:“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諸葛營主,竟然是女兒身,在宮裏的時候,我就覺得諸葛營主與其餘的禦林軍将軍們不一樣,可也說不出哪兒不一樣,原來竟是女子,對了,諸葛營主,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說完怔怔的看向諸葛琪。
諸葛琪也不想有所隐瞞,便将華安許諾的誓言告訴了李青憐,話語中,大有指責華安言而無信之意。
李青憐是個表面平靜的人,但也是冰雪聰明之人,從諸葛琪的話語中,她聽出了諸葛琪已經對華安芳心暗許了,于是,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意,開口道:“諸葛營主,華将軍是個好人,他一定會信守承諾的,你放心好了。”
諸葛琪聞言,愣了片刻,看向李青憐,開口道:“公主,您怎麽這麽信任他,還這麽肯定他是好人,他對你很好嗎?”
李青憐抿了抿嘴,低着頭,略帶害羞的說道:“諸葛營主,如今,我已經是華将軍的人了,華将軍待我很好。”說完摸了摸脖頸處下垂的頭發。
諸葛琪聞言大驚,蹙眉道:“公主,他都已經對你……他是不是強迫你,他使了什麽手段。”
李青憐搖了搖頭,輕聲道:“華将軍是個好人,他沒有強迫我,如今,大漢國亡,我也早已不再是什麽公主,而是一名亡國之女罷了,能得到華将軍的垂青,已經很滿意了,看得出來,諸葛營主也是喜歡華将軍的,那以後,你我就是姐妹了,琪兒姐姐在上,受憐兒妹妹一拜。”說着向諸葛琪行了一禮。
“公主,使不得,萬萬使不得。”諸葛琪連忙扶起李青憐,但心中不禁有些混亂,一時有些無法接受這種關系。
雖然諸葛琪有些接受不了,但李青憐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她拉着諸葛琪的雙手,柔聲道:“琪兒姐姐,既然來了,今晚就别走了,換身衣服與妹妹一同睡吧!”
“公主,這樣不好吧!萬一被發現了,豈不麻煩。”諸葛琪連忙拒絕道。
李青憐搖了搖頭,道:“沒事的,你是華将軍未來的夫人,誰能把你怎麽樣,反而是現在,若是你穿着黑衣出去被抓住,會被當成刺客的,留下來吧!求求姐姐了。”說完略帶懇求的看向諸葛琪。
諸葛琪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好吧!既然公主一心挽留,那我就留下來好了。”
見諸葛琪同意留下,李青憐大喜,連忙拉着諸葛琪的手臂,輕聲道:“琪兒姐姐,天色不早了,我們快些歇息吧!”
“嗯。”諸葛琪應了一聲,與李青憐一同褪去外衣,躺在床榻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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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華安的中軍大帳之中,北伐軍主将華安,仍沒有休息,他此刻憂心的事情很多,除了梓潼郡越來越嚴重的獠人禍亂,梁州的整體局勢問題,還有眼下的私人問題。
此刻,自己身處雒城,他相信諸葛琪一定就在城内,但他已經将李青憐帶在身邊了,若是如實告訴諸葛琪,自己這麽快又有了新歡,不知她會不會惱怒,在這個軍情緊急的特殊時刻,萬一因爲這件私事影響大局,就大大的不妙了。
華安在大帳内踱着步子,感覺無比的心煩,但一想到李青憐那惹人憐愛的臉蛋,華安的一顆心頓時便不再心煩,甚至有點小小的沖動,想要立刻前去辎重營,看看李青憐的臉蛋,順便抱抱那溫暖滑膩的身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