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您不要着急,也許路上耽擱了,隻要我軍主動歸順,晉軍一定不會不答應的。”站在李福身旁的李亮,輕聲安慰道。
李福一臉憂慮,看着身旁的李亮,輕聲說道:“本将是怕路上出現了什麽意外,萬一那封信被歹人搶去了,送往成都,豈不十分麻煩。”
李亮微微一笑,安慰道:“将軍多慮了,三天之内可以通往成都的道路,必須經過雒城,而雒城現在在我軍的掌握之中,還有什麽可擔憂的呢?”
李福恍然大悟,點頭道:“對啊!隻要我軍守住東西二門,不讓閑雜人等通過,縱使有歹人意外劫了信件也送不到成都,若繞道而過,則是三日後的事情了,屆時,我們都已經歸順大晉了,皇兄知道了也無妨。”
“哈哈!将軍高見。”李亮笑了笑,擡頭看向遠方,突然發現了大批的軍隊正在靠近,從旗幟可以看出是晉軍的主力部隊。
“将軍,晉軍大隊人馬過來了,多半是前來受降的。”李亮指着遠方的晉軍人馬,大聲說道。
李福蹙眉向遠處看去,果然見晉軍大隊人馬,正在穩步靠近,心頭是又驚又喜,頓了頓,突然疑惑道:“不對啊!若是晉軍答應我軍歸順,至少也要先派遣使者通告一聲,本将派出去的心腹,也該回來彙報情況才對。”
“是啊!将軍,情況似乎有些不對,是不是哪裏出了差錯。”李亮也覺得情況有些蹊跷。
見情況有些不對,李福額頭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緊張的看向遠處,密切的注視着晉軍人馬的一舉一動。
“将軍,如今情況不明,我們是準備打開城門歸降,還是讓将士們登上城牆,準備防守呢?”李亮一時間也沒了主意,連忙問道。
李福以手拍額,原地轉了幾圈,輕聲道:“什麽也不要準備了,先靜觀其變再說。”
“是,将軍。”李亮連忙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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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牛率領麾下的八千人馬在黃昏之前,終于抵達了雒城東門外,看着城牆上飄揚的蜀軍旗幟,鐵牛嘴角露出了輕蔑的笑意,在大軍抵達雒城東門城牆三百步的位置時,鐵牛讓大隊人馬停了下來。
自從在半路上遇到送信的李福心腹,鐵牛就在心下細細揣測信件的内容,在他心中,蜀軍主将親自寫信給華安,就是一種服軟的表現,信件的内容也多半是關于投降的條款。
因此,鐵牛故意率領大軍緩緩而行,以等待華安新的命令,如今,大軍已經抵達雒城東門外,鐵牛依舊在等待。
“将軍,您看,蜀軍城牆的防備并不嚴密,我軍現在就可以攻城。”鐵牛身旁的部将,看向雒城東門,大聲說道。
鐵牛微微一笑,看着身旁的部将,意味深長的說道:“蜀軍防守不嚴密,并不是城内兵力不足,而是他們根本就不打算防守。”
“不打算防守,将軍的意思是,蜀軍有投降的打算,那爲何不打開城門,乖乖出來投降呢?”部将疑惑道。
“哈哈!他們是在等消息,隻有主将同意他們投降,并給予比較好的待遇,他們才會放心的打開城門,出來投降的。”鐵牛輕聲分析道。
“哦,原來如此。”部将點了點頭,側首向身後看去。
“将軍,您看,剛才我們遇到的那個送信的蜀軍士兵,他一個人回來了,我們可以問問情況。”部将見李福心腹策馬而來,連忙說道。
鐵牛也不回答,調轉馬頭向李福心腹迎面行去。
“你怎麽一個人回來了,本将的親兵呢?”鐵牛遇到李福的心腹,首先開口問道。
李福心腹連忙在馬上抱拳,解釋道:“将軍的親兵,并未跟小人一起回來,将軍莫要急着攻城,待小人返回雒城,向主将禀明情況,一定給将軍一個交代。”
鐵牛策馬繞着李福的心腹轉了一圈,輕聲道:“你走吧!”
“是,将軍。”李福的心腹猛夾馬腹,策馬向雒城東門奔去。
“将軍,就這麽把他給放了。”部将輕聲說道。
鐵牛看着正向雒城東門狂奔的李福心腹,輕聲道:“看他慌慌張張的樣子,似乎是有什麽急事,我們先靜觀其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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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雒城東門城門樓上的李福,見晉軍大隊人馬停止了前進,心下稍稍有些放心,身旁的李亮也大大的松了口氣。
“将軍,我軍大捷,我軍大捷。“就在李福剛剛松一口氣的時候,諸葛琪派遣的一名親兵将落鳳坡大捷的消息,告訴了李福和李亮。
“什麽,我軍大捷,這是怎麽回事。”李福頓時吓得腿都軟了,李亮也是大驚失色。
“将軍,我軍在落鳳坡設伏,叛将李奕率領數千人馬進入包圍圈,被我軍射殺兩千人馬,其餘人馬潰逃而去。”小兵如實回道。
李福聞言,心裏頓時一抖,忙自言自語的說道:“完了,完了,全完了,晉軍一定是興師問罪來了。”
“将軍,有一騎人馬向這邊奔來,已經到城下了。”正在守門的士兵,彙報了城下的李福心腹。
李福見自己的心腹終于回來了,連忙命令手下放吊籃,将其拉上來,并揮手打發了諸葛琪派來的親兵。
“情況怎麽樣,爲何這麽久才回來?”自己的心腹剛剛升至城頭,李福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心腹一見李福,連忙跪在地上,請罪道:“将軍,都是小人的錯,小人沒看清楚道路,以至馬失前蹄,耽誤了送信,待小人将信件送到的時候,晉軍已經在落鳳坡中伏了,據潰逃回來的士兵說,在落鳳坡,他們至少損失了兩千人馬啊!”
“啊!損失了兩千人馬,這麽多,那晉軍主将什麽态度?他就這麽把你放回來了。”李福連忙問道。
心腹小兵不知該如何回答,低着頭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李福見狀,大聲道:“但說無妨,不要吞吞吐吐的。”
“晉軍主将大怒,說将軍使詐,讓将軍洗幹淨脖子,準備挨刀。”心腹小兵如實回道。
“什麽,讓本将洗幹淨脖子,準備挨刀,這下完了,徹底的完了。”李福急的在城門樓上焦急的踱起了步子。
“将軍,晉軍已經兵臨城下,我們該怎麽辦才好呢?”見情況危急,李亮連忙讓李福拿主意。
李福跺了跺腳,大聲斥道:“這個可恨的諸葛琪,他是擺明了讓我們無法投降,可恨,真是可恨。”
“将軍,城外有八千晉軍,小人看的很清楚,他們都是精兵,而且準備了許多攻城的器械,幾個時辰之内,便可組裝完畢,我軍死守,一定會死傷慘重啊!請将軍盡快想辦法向晉軍解釋清楚,以免生靈塗炭。”心腹小兵連忙說道。
李福蹙了蹙眉頭,點頭道:“準備紙筆,本将這就重新寫一封信,向晉軍主将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
“是,小人這就去拿。”心腹小兵聞令,連忙向城内奔去。
“将軍,眼前的晉軍怎麽辦,他們随時可能攻打城池啊!”李亮開口問道。
李福聞言,看向身旁的一名小校,命令道:“你立刻乘坐吊籃,前往三百步外的晉軍大營,向他們解釋清楚,告訴他們我軍歸順誠意,讓他們千萬不要急着攻城。”
“是,将軍。”小校聞令,乘坐吊籃向城池下方墜去。
小校奉命抵達鐵牛軍團駐紮的位置,向鐵牛和一衆晉軍将領,陳述了落鳳坡處的意外,并再三道歉,讓鐵牛不要攻打城池,并表示,很快便會再次派遣使者攜帶新的納降書信,前往華安處投降。
見蜀軍小校一臉的誠懇,鐵牛仔細的分析了一番,覺得他說的應該不是假話,況且,雒城尚有蜀軍數千,若是真的攻打城池,他麾下的部隊一定會傷亡不少。
于是,鐵牛當即表示答應,并派遣麾下的一名将領攜帶書信,前往後方大營,向華安陳述情況,勸說華安接納李福的歸降。
在雒城東門城牆上的李福,很快便寫好了一封新的納降信,并再次派遣這名心腹前去送信。
李福心腹裝好信件,坐吊籃下城,策馬向華安所在的岔路口行進,在經過鐵牛大軍所在的位置時,鐵牛依舊派遣十名親兵從旁保護,以防止發生意外,同時,也可很好的監視李福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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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往雒城西門的崎岖小路上,雷暴率領兩千騎兵,正在緩緩而行,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淡,小路周圍樹木茂密,就顯得更黑暗了。
“将軍,前方樹叢有埋伏。”一名部将大聲提醒雷暴。
雷暴勒馬一聽,前方的密林之中,果然有腳踩樹枝的聲音,聲音比較大,顯然裏面隐藏着一支人數可觀的人馬。
雷暴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覺得這裏并不适合埋伏,于是,看向身旁的親兵,下令道:“你們幾個過去看看。”
“是,将軍。”幾名親兵聞令,跳下戰馬,向前方右側的密林悄悄行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