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封冀州刺史華安爲梁州刺史,命令其率領麾下三萬北伐軍,從曆陽出發,沿荊州北境一線,突襲蜀國最北端的漢中郡,切斷蜀國與趙國的聯系,從而造成關門打狗的态勢。
冊封徐州刺史桓溫爲荊州刺史,命令其率領三萬荊州水軍,沿江逆流而上,伺機登陸,直撲蜀國的成都,以滅亡蜀國。
由于三路人馬的調撥、訓練、籌集糧草等,都需要大量的時間,因此,朝廷給了三路大軍近四個月的準備時間,約定八月初一,三軍一起行動。
得到朝廷的旨意,華安、桓溫、鄧嶽,都抓緊時間進行戰備,各種物資和兵力都開始有針對性的向邊境集結。
在荊州方向,剛剛上任的荊州刺史桓溫,很快便牢牢的控制住了荊州的軍隊,對于部分不服的反抗者,則全部被桓溫剿滅。
從十萬荊州水軍中挑選的三萬精銳,也在桓溫的親自指導下,日夜刻苦訓練,以提高技戰術能力,各種大小戰船也開始緊鑼密鼓的準備之中。
交州方向,自從南越族被華安徹底的擊敗,野心膨脹的南越族諸酋長,再也沒了反抗大晉朝廷的勇氣,老老實實的待在九德、日南二郡,再也沒有絲毫的越軌行動。
廣州刺史鄧嶽沒了南越族這個心腹之患,很快便在交廣二州集結了四萬大軍,接到朝廷的旨意後,鄧嶽立即從四萬大軍中精選兩萬人馬,準備進攻蜀國,而剩下的兩萬人馬則暫時留守交趾城,一方面可随時支援前線,另一方向可以有效的震懾南越族人,防止南越族人再次反叛。
在京城的北伐軍大營中,華安則對部下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雖然朝廷給了他們四個月的準備時間,但華安要求部下在一個月内準備好出征的一切,一個月後,大軍提前出發。
華安之所以選擇提前出發,自然是有原因的,因爲,不論是荊州軍,還是交廣二州大軍,隻要一出發,很快便可與蜀國大軍厮殺在一起,而華安的北伐軍要穿過整個荊州北境,路途最爲遙遠,至少也要兩三個月,才能與蜀國大軍相遇。
而兩三個月後,很可能蜀國已經被桓溫滅了,那樣,自己豈不沒了打仗的機會了,因此,華安要提前出兵,在八月一日前,抵達蜀國漢中郡的附近,這樣一來,便可在八月一日對漢中郡發起突襲。
由于路途極爲遙遠,華安的北伐軍人馬衆多,後勤如何保障是擺在華安面前的大問題。
爲了保障主力大軍三四個月的口糧,後勤辎重營必須運輸五萬旦軍糧,以一車十旦計算,至少需要五千輛辎重車,一輛辎重車需要兩頭黃牛和一個人,這樣一算,僅軍糧一項,北伐軍就需要準備五千輛辎重車,一萬頭成年黃牛,五千個會控制牛車的百姓或士兵。
而出征需要準備的物資很多,軍糧隻是其中一項而已,其它諸如、弓箭、盾牌等軍用物資,帳篷、棉被等生活物資,都很多,這些都需要辎重車來運輸。
爲了盡可能的減輕後勤的壓力,華安讓士兵将一些攻城器械全部拆卸,将重要的核心金屬部件裝車帶走,而笨重的木質主體則全部留在江南,對于不是必需的生活物資,凡是不用帶的,一律不帶,這樣一來便大大減輕了後勤的壓力,但仍需一萬多輛辎重車。
同時,鐵牛和趙武麾下的士兵,除了旅帥以上的将領和他們各自的親兵有戰馬,剩下的士兵全部是徒步,而徒步行軍很耗費體力,一旦遇到意外,不利于立即展開行動,行軍的速度也會很慢。
好在北伐軍的步兵全部學會了駕車的技術,所有的士兵都可以輕松的駕駛牛車,五名士兵一輛牛車,四名坐在車上,一名負責駕車,駕車的士兵累了後,可以輪換,以保持體力,兩萬步兵隻需四千輛牛車和八千頭成年黃牛即可。
同時,爲了提高部隊的夥食營養,和進一步減輕後勤的壓力,華安決定将北伐軍牧場中,大量的牛羊馬等牲畜,全部向西驅趕,讓這些牲畜跟随自己的大軍西征,一路上,牛羊馬可以沿路吃草,萬一有體力差的,倒在了路上,則直接宰殺,以供給部隊,提高部下的膳食質量,在必要的時候,這些牛羊馬,也可以馱運物資,尤其是力氣大的黃牛,随時可以替換牛車上累死的同類,使北伐軍後勤人馬,可以順利的向西行進。
如此一算,北伐軍後勤需要近兩萬輛辎重車,四萬頭成年黃牛,兩萬負責運輸物資的後勤人馬。
其中,兩萬輛辎重車,北伐軍很快就可以準備完畢,這對北伐軍來說,不是什麽難事。
四萬頭成年黃牛也不是難事,北伐軍牧場經過四五年的發展,各種牛羊等牲畜已經數不勝數,黃牛的數量已經達到七八萬頭,其中,以不滿一歲的牛犢最多,超過兩歲的成年黃牛,算上母牛的話,應給有四萬頭的樣子,足以滿足北伐軍運輸需求。
至于兩萬負責運輸物資的後勤人馬,北伐軍确實很是不足,僅有的四千辎重兵,是無論如何也兼顧不了這麽多的物資的。
爲此,華安讓副将王三,前往附近幾個州郡,以重金招募一萬五千擅長駕車的人馬,讓他們跟随大軍西征。
由于北伐軍開出了優厚的條件,應募者很多,短短七八天,一萬五千名擅長駕車的人馬,便出現在了北伐軍的大營之中。
北伐軍各種物資和人馬,通過京北渡口運往大江以北,京北渡口一時間忙碌了起來,幾百艘大船,可以說是日夜不停的運輸,人歇船不歇,以求在最短的時間内,将所有的物資和裝備運往江北。
經過日夜不停的忙碌,北伐軍僅用了二十多天的時間,便将各種物資和人馬全部運往大江以北,前鋒騎兵已經陸續向曆陽城進發,後續的步兵和後勤人馬也逐步向西部的曆陽城靠近。
再過幾日就要出征了,華安心中突然湧出一絲不舍,自己的親人都在建康城,而自己卻要前往數千裏外的梁州作戰,離别在即,華安決定利用這僅有的數天時間,與自己的家人好好的團聚一番,尤其是自己的新婚夫人,自己真的還沒親熱夠呢?
華安策馬返回京城的府邸,下馬便直奔後院,在後院中,隻見自己的正夫人王靈,正在陪着自己的孩兒玩耍。
“爹,爹來了。”華爲一見華安便高興的叫了起來。
“哦,我的小寶貝。”華安連忙走上前去,抱起華爲親了兩口,而後看向王靈,道:“雪兒呢?她怎麽不再。”
“爹,二娘去皇宮了。”王靈還未回答,聰明的華爲便學會搶答了。
“哦,去皇宮了,她去皇宮内幹什麽。”華安小聲的咕叽了一句。
王靈看向華安,輕聲道:“是蒜兒派幾位公公前來接雪兒的,這個月已經是第三次了,天黑之前,她一定會回來的,放心吧!”
華安點了點頭,蹙眉道:“是蒜兒派人接她的,一個月三次,感情不用這麽好吧!”
“怎麽,夫君一會兒不見雪兒,心裏就癢癢了。”王靈斜目看向華安,略帶醋意的揶揄道。
華安笑了笑,解釋道:“夫人說笑了,爲夫隻是随便說說罷了,其實在爲夫心裏,我的爲兒才是最重要的,對不對啊!”華安說着摸了摸華爲的小腦袋。
“呵呵呵呵!”華爲将小腦袋貼在華安的胸前,張嘴傻笑了起來。
華安與王靈相視一笑,一家三口在院子裏玩起了小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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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宮之中,當朝皇太後褚蒜子,正與韓雪雨在寝宮談論一些心事,突然傳來了國舅庾翼進宮拜見的消息。
考慮到庾翼已經病重,褚蒜子沒有拒絕的理由,于是,決定在寝宮的外殿召見庾翼。
“姐姐,國舅來了,雪兒回避一下。”見褚蒜子要接見當朝國舅,韓雪雨識趣的要求暫避。
褚蒜子搖了搖頭,道:“國舅不是外人,讓你見見也無妨,你就放心的留下來吧!”
“是,太後。”見兩名小宮女正向屋内搬椅子,韓雪雨連忙改了口。
已經病重的庾翼,走路都有些不穩,在兩名太監的攙扶下,庾翼艱難的走進了褚蒜子寝宮的外室。
“舅舅不必行禮,快快請坐。”見庾翼想要行禮,褚蒜子連忙阻止,并讓其坐下。
庾翼病重,行禮本就不便,見褚蒜子如此客氣,便緩緩的坐下了。
“舅舅身子不好,卻帶病進宮,是不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庾翼剛坐下,褚蒜子便開口問了起來。
庾翼艱難的笑了笑,緩緩側首看向褚蒜子,輕聲道:“太後,老臣這身子骨,隻怕支撐不了多久了,趁着還能說話,老臣心中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禀告太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