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軍,何時突襲烏江渡口最爲适宜。”一名部将問道。
“兵貴神速,自然是越快越好,不過,此時我軍将士疲憊不堪,歇息一日,明日一早,大軍悄悄向烏江渡口方向進軍。”姚襄說道。
見姚襄分析的都合情合理,姚戈仲的神色頗爲欣慰,下令道:“傳令,派出十名斥候,前往烏江渡口打探,務必将烏江渡口晉軍的部署探查清楚,不得有誤。”
“是,将軍。”一名部下轉身前去傳令。
姚戈仲看向姚襄,問道:“襄兒,我軍兵馬超過一萬,若要奇襲烏江渡口,如何避免被晉軍發現呢?若是晉軍發現了我軍的企圖,奇襲的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姚襄嘴角微微一笑,信心十足的說道:“父親不必擔心,這個孩兒早就想好了,采用聲東擊西之計,便可以騙過晉軍的耳目,同時也給我軍留一條退路。”
“哦,退路,聲東擊西?”姚戈仲追問道。
姚襄興奮的原地踱了幾步,開口回道:“父親,我軍奇襲建康城時,本有十足的把握,所以過江之後,全軍人馬都向建康城撲去,蕪湖渡口一定又被晉軍占據了,孩兒的意思是,主力大軍先繞開烏江渡口,向蕪湖渡口方向佯動,孩兒則親率三千人馬攻打蕪湖渡口,爲主力大軍取得退路,父親可親率九千人馬,掉頭奇襲烏江渡口,一定可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萬一父親攻打烏江渡口失敗,也可以撤往蕪湖渡口,孩兒會接應父親渡江北上。”
“哦,果然是妙計,不過,襄兒倒是比以前謹慎了許多,竟連退路都想好了,哈哈!”姚戈仲滿意的看向自己的兒子,對兒子的成熟很是欣慰。
姚襄輕輕的搖了搖頭,自嘲道:“吃一塹長一智,孩兒對攻破建康城信心十足,可最終卻因爲晉軍的兩次援兵而失敗,這一次奇襲烏江渡口,孩兒仍舊有極大的把握,但誰又能保證一定不出意外呢?預留退路是爲了以防萬一。”
“好,傳令,明日一早,全軍人馬沿大路向蕪湖渡口方向進軍。”姚戈仲大聲下令道。
“是,将軍。”部将領命,轉身各自前去歇息。
諸将走後,姚襄看向姚戈仲,輕聲道:“此次父親奇襲烏江渡口,一定要留意建康城方向的晉軍人馬,萬一建康城的晉軍騎兵有增援烏江渡口的行動,父親切不可貿然行動,一定要及時撤退,以免讓大軍陷入重圍。”
“嗯,爲父心中有數,一定會多派斥候,留意建康城方向的。”姚戈仲點頭道。
第二日一早,姚戈仲的人馬便沿着通往蕪湖渡口的大路快速前行,其中,姚襄所率領的三千人馬先行一步。
與此同時,北伐軍大營附近,接到命令的雷暴和王六也在進行出征前的準備,一個時辰後,雷暴率七千騎兵先行,王六率領五千大軍随後進發,兩支人馬迤逦着向烏江渡口方向進發。
在烏江渡口東南方向,姚戈仲的主力大模大樣的路過這裏,并繼續向蕪湖渡口方向快速前進,以迷惑烏江渡口的晉軍,讓其産生麻痹的心裏。
繼續行進十餘裏後,姚戈仲的大軍停下腳步,在一處樹林中埋伏下來,随時準備折返回去,奇襲烏江渡口,隻有姚襄的三千人馬繼續向蕪湖渡口方向前進。
半個時辰後,通過斥候的再次探查,姚戈仲對烏江渡口晉軍的布置更加清楚,通過一番細緻的分析推想,姚戈仲覺得有把握急襲成功,于是,下定決心對烏江渡口發起奇襲。
就在姚戈仲下定決心要急襲烏江渡口的緊要關頭,派往建康城附近的斥候傳回消息,晉軍萬餘兵馬已經拔營,正向烏江渡口方向進軍,很明顯有增援烏江渡口的意圖。
“将軍,晉軍援兵已經拔營,估計兩、三個時辰之内,便會抵達烏江渡口,這麽短的時間,我軍沒有足夠的把握擊潰烏江渡口的守軍啊!”一名部将說道。
“将軍,爲了安全起見,我軍還是退回蕪湖渡口,渡江北上爲妙。”另一名部将建議道。
姚戈仲聞言,蹙眉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若是退回蕪湖渡口,自然可以保存麾下的有生力量,萬餘大軍也可以順利的渡過大江,但他的個人臉面就要大大受挫了,畢竟,渡江南下之前,他率領的是兩萬大軍,如今不但沒能攻下建康城,還損了近一半的兵力,這讓他覺得無顔面對石虎,同時在大趙國其他将領的面前也有些擡不起頭來的感覺,而若能擊潰烏江渡口的守軍,那麽便可以大大的找回自己的顔面。
“諸将不必擔心,晉軍的援兵還早呢?烏江渡口的守軍自持兵力雄厚,一定不會想到我軍會突施襲擊,在晉軍建康城的援兵到達之前,我軍當有足夠的時間擊潰烏江渡口的晉軍。”姚戈仲說着攥緊了拳頭。
“将軍,您可要三思啊!”部将再次勸道。
姚戈仲看向身後的一名親兵隊正,下令道:“你立刻帶領手下的人馬,進入烏江渡口以東十裏的位置,并分散布置,隻要發現晉軍主力人馬立即彙報。”
“是,将軍。”親兵隊正抱拳領命,随即帶領麾下士兵向東行進。
姚戈仲擡頭看向身旁的部将,大聲道:“各位将軍,我們渡江南下未得尺寸之功,卻是損失了數千人馬,就這麽灰溜溜的撤回江北,王上會怎麽看我等,大趙國的各位将軍又會怎麽看我們,現在,立功的機會就在眼前,隻要我軍能重創烏江渡口的晉軍,王上的主力人馬便可輕松的進逼江南,而我等當居首功,爲了我軍的顔面,本将拜托各位了。”
“将軍言重了,我等将盡力一戰。”
“願戰,末将願戰。”
部将們被姚戈仲的勇氣感染了,紛紛表示願意參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