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軍團在突圍的時候,将所有的戰馬都丢棄了,此時,牧場的戰馬就在眼前,王六便緊急征集了三百匹,以供部下将領和親兵使用。
重新集結完部隊之後,王六便率領麾下的六千人馬,向京城方向緩緩進軍,同時,負責運輸五十旦軍糧的親兵隊人馬,也将支取的軍糧運往京城方向。
在京城以北十裏處,王六麾下的六千人馬和運糧的親兵隊彙合,此時,将士們都很饑餓,于是大軍原地歇息,開始埋鍋做飯。
爲了弄清京城方向的情況,王六派出大批斥候,前往京城方向偵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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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城方向,姚戈仲的攻城大軍,和守城的烏衣營将士展開了激烈的厮殺,烏衣營将士依托城牆據守,可謂占據了地利,但姚戈仲大軍架起的三百輛霹靂車,又将烏衣營的地利優勢抵消了大半。
在兵力和士兵的戰力上,烏衣營都處于劣勢,但憑借着精良的裝備和将領們的身先士卒,京城仍掌握在烏衣營的手中。
但姚戈仲的攻擊越來越淩厲,麾下大軍分成三波輪流攻城,時不時的便有幾名羌族勇士登上京城的城牆,雖然最終被烏衣營的将士斬殺于城下,但這仍給守城的烏衣營以極大的壓力,城池還能堅守多久,誰都無法預測。
在京城的皇宮之中,得知趙軍再次攻打城池,京城五品以上的官員都自發的前往太極殿等候。
此時,皇太後褚蒜子還沒有到來,大殿裏的衆大臣便先在一起商議了起來。
“王六将軍的兵馬,不是已經擊潰趙軍了嗎?怎麽這才兩日,趙軍又攻打京城了。”
“是啊!京城剛剛安穩,這下子又亂了,城内的一些不法之徒,又開始猖獗了,下官剛才經過南市的時候,便看到有不法之徒,光天化日之下搶奪路人的财物,真是無法無天了。”
“各位大人也不必過于擔心,隻要王六将軍的人馬增援京城,趙軍自然潰敗,京城自然也就安定了,各位耐心一點吧!”
“是啊!是啊!隻要王六軍團的援兵抵達,京城就安全了。”
衆大臣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
蔡谟低着頭,一臉苦悶的走進了大殿,似乎懷着滿心的憂慮。
“哎呀!蔡大人來了。”
“蔡大人,城頭戰況如何,王六将軍的人馬何時能抵達。”
“蔡大人臉色不好,是不是城頭戰況對我軍不利啊!”
蔡谟一走進大殿,一群大臣便急切的圍過來,問東問西的。
蔡谟皺了皺眉眉頭,輕輕的搖了搖頭。
衆大臣見蔡谟如此表情,心裏都七上八下的,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衆大臣的心頭。
“蔡大人,城頭戰況究竟如何了,王六将軍的援兵還是沒有抵達嗎?”國舅庾冰走上前去,輕聲問道。
見是國舅爺親自問話,蔡谟歎了口氣,回道:“姚戈仲大軍來勢兇猛,在北門方向架起了數百架霹靂車,大有一戰破城的打算啊!至于王六将軍的人馬,隻怕……”蔡谟不忍再說下去。
“王六将軍的人馬怎麽了?蔡大人不妨直說。”庾冰連忙追問。
蔡谟蹙緊了眉頭,将王六軍團駐地燃起劇烈大火,而後,姚戈仲大軍直接從王六軍團駐地的方向逼近京城,這一系列事情都訴說了一遍,并推測王六軍團遭遇了不測,至少是被趙軍擊潰了。
“京城唯一的救軍被姚戈仲擊潰,烏衣營兵馬不足,這可怎麽辦才好啊!”
“若是京城被攻破,我等就隻有引頸就戮了。”
“爲今之計,隻有動員城内青壯男子,上城駐守了。”
衆大臣又議論了起來。
“皇上、皇太後駕到。”就在衆大臣議論紛紛的時候,皇太後褚蒜子抱着兩歲的小皇帝司馬聃走進了大殿,并在白紗帷後面的龍椅之上坐了下來。
“臣等參見皇上,皇太後,萬歲、萬歲、萬萬歲。”衆大臣連忙跪拜行禮。
褚蒜子示意衆大臣起身,而後便直接問起了京城的戰況。
負責防守京城的蔡谟,如實的将京城的現狀、姚戈仲攻城的兵馬、以及王六軍團有可能已經潰散的消息,都完完整整的向褚蒜子做了彙報。
“想不到,這才兩日,王六将軍的兵馬便敗給了姚戈仲。”褚蒜子驚訝了一句,随即輕聲問道:“蔡愛卿,京城還能堅守多久?”
蔡谟抱了抱拳,躬身回道:“禀太後,京城究竟還能堅守多久,臣也說不準,不過,臣已經下令,讓中軍将軍全力守城,想必堅守一日,問題不大。”
“什麽,我烏衣營将士全力堅守,也隻能保證京城一日的安全?”褚蒜子心裏很是驚訝,她完全沒有料到,情況會這麽嚴重。
蔡谟點了點頭,抱拳奏道:“太後,京城危機,老臣以爲,爲了以防萬一,有必要做最壞的打算,決不能讓皇室受辱啊!”
“以防萬一,做最壞的打算?”褚蒜子不太明白蔡谟的意思。
畢竟,褚蒜子還太年輕,對于一些事情還是不太了解,但朝中的不少大臣卻明白了蔡谟的意思,許多大臣也想提出這種觀點,但隻因太過失禮,并且有喪氣的嫌疑,因此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敢當面提出來。
“老臣的意思是,皇太後和皇上,将身上的鳳冠霞帔和龍袍褪下,換成平民百姓的服裝,萬一京城不保,也可随百姓逃出京城,待勤王之師抵達,再返回京城。”蔡谟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見蔡谟連這種想法都說出口了,褚蒜子預感到了京城危機的嚴重性,她抱着小皇帝站起身來,看着殿下的群臣,正色道:“京城是大晉的根本,哀家身爲大晉的太後,不會逃離京城,若趙軍攻破京城,哀家會帶着宮裏的皇族女眷守節自戕,以保存名節,隻是皇上年幼,哀家拜托各位大人,能将皇上帶出城,以延續皇族的血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