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如此布置,傷亡一下子減少了許多,北伐軍的霹靂車再也不能對叛軍造成大規模的傷害了,不過,叛軍的這些反應完全在華安的預料之中,而華安早有後招。
“大哥,叛軍主力人馬全都躲到城下去了,城頭上根本就沒有幾個人,這正是攻城的良機啊!”鐵牛向華安請命,要求攻城。
華安笑了笑,道:“攻城可以,不過是佯攻,吓唬吓唬叛軍就可以了,不要真的攻城啊!”
“大哥,那多不過瘾啊!幹脆直接攻下城池,抓住叛軍主将,逼迫其投降,那不就行了。”鐵牛有些抱怨。
“不,攻心之計,在于以武力和仁義,讓敵人主動臣服,我軍斬殺的叛軍士兵已經夠多了,不能再大規模的增加仇恨了,況且,南征以來,我軍士兵陣亡足有兩三千人,不能再陣亡幾千人了。”華安反對攻取城池。
“是,大哥,佯攻就佯攻。”鐵牛大聲應道。
華安看了看九德城方向,大聲下令道:“霹靂車調整射程,向九德城城**擊,全軍擊鼓,準備進攻。”
很快,在華安的命令下,五百輛霹靂車調整角度,對九德城延長射擊,将一塊塊石頭和燃燒的霹靂彈射入九德城的城内,而後,全軍擊鼓,鐵牛率領一萬步兵,在大量盾牌的掩護下,簇擁着十二架傾斜式六輪攻城雲梯,向九德城的城牆緩緩移動。
自從北伐軍擊鼓的那刻起,躲在城下的叛軍就意識到情況不妙,而堅守在城牆上的幸存叛軍士兵,則透過女牆的瞭望口發現了北伐軍攻城的行動。
“将軍,晉軍攻城了,晉軍主力攻城了。”城牆上傳來了士兵的呼喊聲。
“上城防守,快,快上城牆。”叛軍将領大喝一聲,率領麾下數千士兵,向城牆上急奔。
待叛軍的數千人馬奔上城牆的時候,北伐軍已經推進到了距離城牆一箭之地。
“放箭,快放箭。”叛軍将領大聲疾呼,讓麾下士兵放箭。
“嗖嗖嗖……”一陣急促的箭雨,射向城下的北伐軍軍陣,但全都被北伐軍軍陣前方的巨型盾牌擋住了,沒有一枚箭矢射到北伐軍士兵的身上。
但盾牌是擋不住滾木礌石的,繼續向前進攻,難免會有許多士兵傷亡,而華安此戰的目的并不是殺傷多少敵人,也不急于攻陷城池,所以,在叛軍大批人馬上牆駐守的時候,華安果斷下令,讓鐵牛的佯攻軍團立即停止前進,原地待命,同時,命令五百輛霹靂車,再次調整角度,向城牆上抛射石塊。
經過兩日的實戰抛射訓練,士兵們的抛射技術有了長足的進步,打擊精度提高了許多,所以華安對士兵們有信心,抛射的石塊一定不會砸到自己麾下士兵的頭上。
叛軍大隊士兵剛剛上城駐守,便遭到北伐軍霹靂車的攻擊,但晉軍的攻城人馬就在一箭之地,若是再次撤離城牆,北伐軍攻城步兵一定會推進到城牆下方,從而趁着自己大隊人馬不在,占領城牆,最終大隊人馬一擁而上,占領整個九德城。
爲此,叛軍隻能硬着頭皮繼續堅守,盡管這樣做損失會很大,但總比丢失城池要好得多。
在北伐軍一連串的攻擊下,叛軍士兵又一次損失慘重,城牆上一片狼藉,各種破碎的石塊和叛軍士兵的屍體夾雜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悲慘的畫面。
在抛射完最後一塊石塊後,北伐軍人馬陸續撤離九德城下,隻留下了目瞪口呆,卻也無可奈何的叛軍士兵。
“将軍,不能再這麽打了,我軍傷亡越來越多,而晉軍一個士兵的損失都沒有,這麽打下去,我軍必敗,城池必丢啊!”一名小校向叛軍将領說道。
叛軍将領聞言,沒有說話,但臉色卻是極其的難看,似乎有一肚子的怨氣要發洩似的。
“看好城牆,本将前去大帳與主将商議對策。”叛軍将領扔下一句話,大步離開城牆。
九德城叛軍主将的中軍大帳之内,叛軍主将陷入了深深的憂慮,由于在胥浦城外損失了六萬主力人馬,他如今已經是戴罪之身,而當前九德城的形勢又很是不樂觀,北伐軍連日佯攻,給防守北門的守軍造成了不小的損失,交廣二州的主力人馬也屯集在東門外,意圖不明。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像一座座大山一樣,壓在叛軍主将的心頭,如今,他所掌握的軍隊力量很弱,根本不足以出城與晉軍主力決戰,唯有堅守才能多堅持一段時間。
但最終能否守住城池,叛軍主将自己心裏都沒底,但若是放棄城池,繼續向南撤退,則會将整個九德郡拱手讓給晉軍,甚至自己撤退的部隊也會遭到晉軍騎兵的追擊,從而損失慘重。
而且,九德郡的南面就隻剩下日南郡一個郡了,若是晉軍繼續追擊,自己的人馬還能往哪兒撤退,日南郡往南就是茫茫的南海了。
“大将軍,大将軍。”就在叛軍主将思考如何解決當前困境的時候,防守北門的叛軍将領大步走了進來。
“怎麽樣,北門的情況如何了。”叛軍主将見部下一臉的黑氣,忙問道。
部将暗歎了一口氣,道:“還能怎樣,晉軍的石頭攻擊比昨日更猛烈,末将的人馬損失很大。”
“損失很大,本将不是讓你把主力隐藏在城牆下方,隻留下少量兵力堅守城牆嗎?怎麽還會損失慘重。”叛軍主将有些不解。
“末将倒是照着将軍的計策做了,不過,晉軍見我軍主力撤下城牆,立即擊鼓攻城,一萬人馬推着十幾架雲梯向北門城牆殺來,末将豈能讓晉軍攻破城池,于是,率軍登上城牆防守,可恨,晉軍人馬在城下一箭之地停了下來,漫天的石頭砸向城牆,末将是撤也不是,不撤也不是,哎!”叛軍部将說着歎了口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