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器械準備完畢,首先要進行适應性的訓練,由于這批器械的數量太大,僅霹靂車就有五百輛,華安決定從趙武麾下調撥三千人馬,專門負責操作霹靂車。
霹靂車采用杠杆原理,操作起來并不是很難,因此,很快,士兵們對如何操作霹靂車就已經爛熟于心了,隻是對于打擊的準頭,士兵還不能完全把握,射擊的越遠,誤差越大。
不過,北伐軍有五百輛霹靂車,隻要一起齊射,總會擊中目标的,準頭問題也不用過于擔心。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北伐軍整訓隊伍,打算對九德城發起進攻。
“大哥,三軍人馬已經集結完畢,随時可以對九德城發起進攻。”
“有了這麽多攻城的器械,攻下九德城,我看不是很難。”
雷暴、趙武大聲說道。
華安點了點頭,道:“傳令,讓将士們飽食嚴裝,傍晚時刻,三軍進發,攻打九德城。”
“是,大哥。”雷暴等人大聲應道。
華安看向九德城的方向,自言自語,道:“九德城,今晚就讓我試試,你有多堅固。”
“将軍,朝廷急報,朝廷急報。”親兵營營主,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華安見其慌慌張張的樣子,蹙眉道:“何事,慌張成這個樣子。”
“将軍,朝廷傳令,讓将軍率軍立即返回京城。”親兵營營主氣喘籲籲的說道。
“哦,朝廷出了何事。”華安問道。
“末将不知。”
“朝廷讓我北伐軍立即返回京城,看來,朝廷一定是出大事了。”華安說着向營帳方向走去。
一路上,華安心裏在不斷的盤算,朝廷究竟是出了何事,由于南征之前司馬嶽已經病重,華安猜想多半是皇帝駕崩,但也不排除是趙國入侵,邊境危急,又或者這兩者同時發生,趙國利用大晉國喪期間起兵南征。
“鄧刺史。”華安剛走進大帳,便發現鄧嶽帶着幾名部将,神情凝重的站在自己的中軍大帳之中。
“華将軍,你總算回來了,朝廷出了大事了。”鄧嶽一見華安,便走過來說道。
華安心裏一緊,問道:“怎麽了,朝廷究竟出了何事。”
鄧嶽低着頭,暗歎了一口氣,輕聲道:“皇上駕崩了,就在半個多月前。”說完神情很是悲傷。
“什麽,皇上駕崩了。”雖然華安心中早有預感,但親耳聽到鄧嶽訴說,心中仍不免一驚。
鄧嶽在大帳中踱着步子,頓了頓,拿出一張布帛,道:“朝廷頒下旨意,讓将軍率領北伐軍主力立即返回京城。”說完将布帛交到華安的手中。
“這份旨意本該由使者親自面呈将軍,但老夫怕夜長夢多,将士們得知實情,導緻軍心渙散,所以私自做主,幫将軍接下了,并派遣一隊人馬,護送使者離開交州。”
鄧嶽做的很對,此時正是晉軍主力攻打叛軍的關鍵時期,若是因爲這件事情,導緻軍心渙散,就大大的不妙了。
華安接過鄧嶽手中的布帛,打開一看,上面是讓自己撤軍的命令,蓋的是皇太後褚蒜子的印章。
“她果然做太後了,當今天子也一定就是她的兒子,隻有兩歲的司馬聃了。”華安在心裏思索了起來。
鄧嶽蹙着眉頭,焦慮的說道:“華将軍,朝廷嚴令将軍北歸,可眼下交州的形勢很是嚴峻,将軍一走,老夫的兩萬人馬隻有後撤才能穩定局勢,交州的大半土地,又将落入叛軍的手中啊!”
鄧嶽擔憂的不無道理,叛軍的主力人馬雖然已經被消滅了,但仍有兩萬精銳,而且九德、日南二郡的南越族百姓很多,随時可以再次征召數萬士兵。
單憑交廣二州的不足兩萬人馬,在後勤壓力巨大的九德郡,是很難站住腳跟的,而一旦大軍後撤,難保南越族叛軍不會從後追擊,從而給晉軍造成巨大損失,唯一的辦法,就是和北伐軍一起後撤,将交州的土地暫時讓給叛軍,待日後有力量時再奪回來。
華安眉毛一揚,正色道:“鄧刺史放心,我北伐軍不解決掉交州的叛軍,就絕不北返。”
鄧嶽和大帳中的将領,聞言皆是大驚。
“華将軍,朝廷已經下了嚴旨,将軍豈能違背。”鄧嶽蹙眉疑惑道。
華安微微一笑,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正是我軍平叛的關鍵時刻,豈能前功盡棄。”
“違抗王命,華将軍可要三思啊!”鄧嶽勸解了一句,但其内心是希望華安能暫時留下來的,畢竟,鄧嶽手中的力量不足,難以對抗當面的叛軍人馬。
“平叛關系到大晉的社稷,爲了大晉的國運,本将顧不了那麽多了。”華安意志堅定,堅持向平定叛亂,後率軍返回京城。
“華将軍高義,日後若是朝廷怪罪下來,老夫一定上奏朝廷,爲将軍辯解。”鄧嶽感佩華安的忠心,大聲贊揚華安。
二人在大帳中,對着九德城周圍地形圖,研究起了具體的攻城方案,由于有了大批的攻城器械,攻破城池,對于晉軍來說沒有太大問題,但九德城畢竟堅固異常,若要以很小的損失攻破城池,則極爲不易,而爲了攻破城池損失太多的将士,又是華安不願意看到的。
九德城南面還有許多城池,整個九德、日南二郡都是南越族的天下,完全用武力鎮壓,很難徹底平定叛亂,而且損失也會很大。
此時,朝廷已經讓華安率軍北返,雖然華安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堅持先平定叛亂,後率軍返回京城,但肯定不能拖太久,京城方向情況不明,若是先平叛幾個月,再返回京城,一定會耽誤許多事情,華安心中的極限是拖延十日之内,再長心裏就會不安。
而完全使用武力,是不可能在十日之内,徹底平定叛亂的,唯有恩威并施,才是解決問題的捷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