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麽個安撫法。”鄧嶽随口問道。
“善待俘虜,減免其租稅,對其有才能之人委以重任。”華安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鄧嶽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道:“這些方法,老夫都用過了,效果不佳啊!”
“哦,願聞其詳。”
鄧嶽捋了捋胡須,緩緩說道:“老夫鎮守交廣二州多年,交州的南越族彪悍野蠻,以前也時常有小規模的叛亂,安撫和減稅隻會讓他們覺得大晉軟弱可欺,給他們的頭領封官,他們卻嫌官小,和老夫平級,這個官算是不小了吧!說到底,還是大晉力量不足,難以制住這些邊疆蠻夷啊!”
“鄧刺史的意思是,隻有徹底的打敗南越族的叛軍,才有可能讓他們心悅誠服的歸順大晉。”華安聽出了鄧嶽的意思,這也是華安心中所想。
“沒錯,正是如此,不把這些蠻夷徹底的擊敗,他們是不會老老實實的歸順大晉的。”鄧嶽回道。
華安點了點頭,自信的說道:“鄧刺史放心,我北伐軍前來交州就是要徹底的平定叛亂,本将已有足夠的把握可以收服叛軍。”
“如此甚好,華将軍打算何時進兵。”鄧嶽問道。
華安思索了一會,說道:“新的陣法需要士兵們适應一段時間,五日後進兵即可,鄧刺史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這是什麽話,老夫身爲廣州刺史,都督交廣二州諸軍事,平定交州的叛亂本就是分内之事,豈能讓華将軍一人前往,五日後,老夫親率大軍與華将軍一同南下剿賊。”鄧嶽激動的說道。
“如此甚好,隻是蜀國三萬精兵駐紮在西面的興古郡,距離交趾城隻有五百餘裏,若你我二人大軍傾巢南下,交趾城恐有不保,一旦交趾城失守,我大軍将被切斷退路,後果不堪設想,得留下一支部隊防守交趾城,并負責前線的物資供應。”華安雖然急着南下平叛,但對蜀國的三萬精兵也不敢掉以輕心。
鄧嶽聞言,低頭沉吟了一會兒,大聲道:“華将軍所言極是,老夫麾下四萬餘兵馬,留下兩萬鎮守交趾城足以,老夫親率兩萬大軍同将軍一同南下。”
“好,一言爲定。”華安大聲道。
二人商議完大軍出征的日期,而後又和諸将一起研究具體的行軍路線,并分析叛軍可能據守的城池和可能采取的抵抗對策。
經過一番激烈的讨論,具體的行動方案被确定了下來,衆将各自散去,回到營帳督促士兵加緊适應新的陣法。
五日後,晉軍主力共五萬餘兵馬,浩浩蕩蕩的向南挺進,交州軍團的三千人馬對地形相對比較熟悉,作爲大軍的前鋒,華安的北伐軍三萬人馬作爲中軍緊随其後,廣州軍團的兩萬大軍作爲後軍,在廣州刺史鄧嶽的率領下走在隊伍的最後面。
幾日後,大軍抵達紅河北岸的定安城,安定城易攻難守,叛軍見大晉的主力浩浩蕩蕩的殺來,不敢抵抗,放棄城池,撤往紅河南岸。
繼交州軍團進駐定安城後,北伐軍和廣州軍團依次進入定安城,一路勞頓,大軍需要停下來休息一下,并等候後方的糧草。
站在定安城南門的城牆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前方奔騰不息的紅河,紅河的氣勢和中原的黃河有的一比,而且這兩條大河都是用顔色命名的,黃河是黃色的,而紅河也是紅色的。
北伐軍的将士全都沒有到過紅河,乍一見紅河的顔色全都大吃了一驚,這種和人體血液一樣的顔色确實會讓人感到緊張。
“大哥,這水怎麽是紅色的,會不會有什麽古怪。”王三第一個問道。
“是啊!聽說過‘血流成河’可這麽大的河得多少人血才夠啊!”雷暴的額頭凝成了一個疙瘩。
“這麽大的河,肯定不是人血,不知這條河是現在才變紅的,還是一直就是紅色的。”趙武自言自語道。
華安自然知道這條河是紅河,這是後世越南國内最大的一條河流,而紅河之所以是紅色的,自然是因爲這條河流經熱帶的紅土地,水中含有紅土顆粒的緣故,這和中原的黃河是黃色的是一個道理。
“這是紅河,一直都是紅色的,千百年來從來就沒有變過。”華安淡淡說道。
“大哥,你怎麽知道的這麽多。”鐵牛蹙眉道。
華安瞥了鐵牛一眼,說道:“沒事的時候,多讀讀書,自然知道的東西會多些。”
鐵牛吐了吐舌頭,不再言語。
大軍在定安城休整了兩天,後續的糧草已經運進定安城,負責先鋒任務的交州軍團也已經征集了近千艘大大小小的船隻。
第三日一早,交州軍團首先渡河,北伐軍和廣州軍團随後進發,渡過紅河。
在渡河的過程中,将士們可以近距離的接觸紅色的河水,不少将士俯身用手撈起一捧河水,好奇的看着手中的紅色液體,似乎對此充滿了好奇。
華安更是目不轉睛的欣賞紅河兩岸的美麗景色,這些都是大晉的秀美河山,每一寸土地都是大晉的國土,是不容丢棄的。
經過一整天的橫渡,除了廣州軍團留下一千人馬負責守衛定安城外,其餘的五萬餘人馬全部渡過紅河。
到達紅河南岸,也就進入了南越族的勢力範圍,這裏的百姓幾乎全是以南越族爲主的蠻夷之輩,中原人幾乎見不到幾個,在如此沒有群衆基礎的地域平叛,對晉軍全體将士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
紅河南岸往南,連續百裏都沒有一個可以立足的城池,有的都是一些蠻夷所建的部落和塢堡,而這些塢堡和部落對晉軍主力的到來都是極不歡迎的,近半的塢堡都和叛軍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晉軍落單的部隊,時不時的便會遭到塢堡部落兵的襲擾,對此,華安隻能命令部下不要分散,同時嚴令部下不許襲擾附近的塢堡,對于在沖突中俘虜的塢堡士兵,華安也視情況放掉一部分,同時,派遣使者抵達各個塢堡,傳達大晉朝廷的善意,要求各塢堡的主人不要與大晉爲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