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箭偷襲的機會隻能有一次,在華安射中石虎之後,石虎身旁的護衛明顯增加了警惕,無數的盾牌高高舉起,護衛在石虎的周圍。
桃豹穿上石虎的金甲,耀武揚威的指揮麾下的士兵和部分龍騰死士,向追擊的北伐軍發起了反擊,而石虎本人則在貼身護衛候霸的保護下,與潰兵一起向北逃走。
趙軍潰兵人數衆多,而北伐軍主力則被身穿金甲的桃豹吸引住了,因此,将士完全放棄潰散逃走的趙軍主力,全力以赴向身穿金甲的桃豹發起進攻。
眼見趙軍主力逃走,而‘石虎’卻領兵主動向自己沖來,華安心中一時間既興奮又疑惑。
此時,北伐軍的包圍圈越來越小,被圍在核心的‘石虎’是很難沖出重圍了,石虎身爲一國之君,怎會如此冒險,這裏面一定有蹊跷,華安心中有疑惑,他似乎預感到了什麽。
在北伐軍四面合圍之下,被圍的趙軍被壓縮在方圓不足五十步的範圍内,經過幾輪激烈的厮殺,趙軍士兵所剩無幾。
“大哥,惡賊石虎已經無路可逃了,哈哈!”
“殺了他,爲主将報仇。”
“大哥,讓我來,我要親手宰了他。”
王三等人見趙軍已經所剩無幾,興奮的說道。
華安瞟了幾人一眼,策馬揚刀逼向前去,伸出大刀指向桃豹,大聲道:“敵将何人,速速報上名來。”
華安此言一出,身旁的王三等人都是大吃一驚,他們詫異的看向華安,似乎有些不明覺厲。
“哈哈哈哈!本将就是大趙平南将軍桃豹,你是何人。”桃豹看向華安,厲聲反問,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
“他是桃豹,不是石虎,我們上當了。”
“可恨,居然是桃豹。”
“本以爲抓了一隻‘虎’沒想到卻是一隻‘豹’。”
“大哥,據斥候打探的消息,第一個攻破曆陽城的就是桃豹,韓将軍也是被桃豹逼迫,戰死于渡口的。”
“大哥,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王三等人,大聲的議論了起來。
華安嘴角一抹冷笑,眼神中滿是淩冽的殺氣,他瞪視桃豹,陰聲道:“本将乃大晉征虜将軍華安,桃豹,你殺了我師傅,本将要爲師傅報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桃豹聞言,心中一凜,頓了頓,大笑道:“哈哈哈!你便是韓潛的徒弟,果然有些能耐,不知武藝如何,敢單挑不?”桃豹說完舉起了手中的大刀,惡狠狠的盯着華安。
華安自然不會示弱,冷哼一聲,高聲道:“好,本将要讓你死的心服口服。”說完拍馬向前,欲與桃豹比試。
“駕……”桃豹大喝一聲,策馬舞刀向華安殺來,雖然年老,但身上仍有千斤之力,仍能給人以無窮的壓迫感。
華安心下暗暗吃驚,不敢再欺桃豹年老,舞刀拍馬全力迎擊。
二人一口氣鬥了十幾個回合,華安刀法絲毫沒有破綻,而桃豹卻有些氣喘籲籲,刀法也散亂了,漸漸露出了破綻。
華安瞅準時機,一個絕殺砍傷了桃豹的左臂,并順勢将桃豹手中的大刀砸落在地。
“殺。”華安大喝一聲,猛的揮刀砍向桃豹的脖頸。
桃豹心下大駭,但卻沒有躲避,而是閉上眼睛等待着被殺的命運。
刀在桃豹的脖頸處停了下來,華安并沒有立刻殺他,而是充滿仇恨的瞪着他。
桃豹緩緩睜開眼睛,看向華安,蹙眉道:“爲什麽不殺了我,你還在等什麽。”
“桃豹,你可心服。”華安冷冷的說道。
“哈哈!既然已經敗于你手,又有何不服,殺了我吧!”桃豹不卑不亢,說完仰着脖子,等待着殺戮。
桃豹如此視死如歸,倒讓華安覺得他是條漢子,于是不忍淩辱其身體,而是淡淡說道:“桃豹,本将見你是條漢子,給你留個全屍,你自戕吧!”
說完放下架在桃豹脖頸的大刀,輕輕轉過身去。
華安之所以要給桃豹留個全屍,主要有三點考慮,一是,他聽說桃豹在渡口射殺韓潛之後,極力阻止部下分屍,敬佩其胸懷。二是,桃豹爲人忠誠,作戰英勇,至死都不屈膝求生,憐其忠勇。三是,爲了樹立個人威望,若華安将桃豹頭顱斬下,放到韓潛墓前祭祀,也沒有人會說什麽,但這都是庸俗之輩所做的事,會給人留下心胸狹隘的印象,不利于樹立個人威信。
桃豹詫異的看向華安,頓了頓,感慨道:“以你的武力和謀略,又能有如此胸懷,隻怕我大趙的禍事不遠了啊!”說完拔出佩劍,刎頸自殺。
桃豹自刎而死,身後的幾十名龍騰死士皆是一震,紛紛舉起兵器欲做困獸之鬥,四周的北伐軍将士亦舉起兵器針鋒相對。
華安擺了擺手,示意麾下北伐軍後退。
“大哥,這是爲何。”王三有些詫異。
華安并不回答,他看向幾十名龍騰死士,大聲道:“趙軍士兵聽着,本将今日決定放了你們,爾等帶上桃豹的屍首快走吧!”說完命令麾下士兵讓開一條道路。
幾十名龍騰衛士皆不太相信華安所說的話,一個個怔怔的愣在那裏。
“回去告訴石虎,中原是我大晉的國土,本将遲早要打進邺城,收複整個中原,你們快走。”華安再次說道。
見華安的目的是利用他們傳話,衆龍騰死士的懷疑打消了,他們放下兵器,擡起桃豹的屍體,順着北伐軍讓出的道路向北奔去。
“大哥,難道就這麽放了他們。”王三詫異的問道。
華安輕哼一聲,道:“幾個小兵而已,殺之無益,讓他們帶着桃豹的屍首回去,更能震懾石虎,讓其不敢輕易南犯。”
“哦,原來是這樣。”王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大戰過後,華安和麾下的北伐軍原地紮營歇息,負責打掃戰場的将士,将敵我雙方的傷亡情況都做了詳細的統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