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轉念一想,華安倒是個人才,或許也是一件好事,慕容皝蹙眉深思了起來,而身旁的慕容俊、慕容恪自然也發現了,舞台上舞劍的正是自己的妹妹,二人不由自主的對視了一眼。
慕容皝看向二人,低聲說道:“大晉使團的那個叫華安的将軍,你們了解多少。”
“父王,此人是個了不起的人才,當初在邺城相識的時候,孩兒有意招攬,可惜人各有志,華安好言婉拒,如今成了晉室的将軍。”慕容恪輕聲回道。
慕容皝點了點頭,道:“這些我都知道,你七叔都已經告訴我了,我問的是華安的底細,出身如何,是否婚配,與何人交好。”
“父王,這個孩兒就不知道了。”慕容恪搖了搖頭。
一邊的慕容俊嘴角微微一笑,正色道:“父王,這個華安出身貧寒,幼年在晉室司徒王導府邸做長工,機緣巧合拜晉将韓潛爲師,倒是學得了一身好本事,此後,與趙國一戰立下大功,被晉室的皇帝封爲讨虜将軍,年前得到晉司徒王導青睐,将女兒許配與之,如今,算是王導的乘龍快婿了。”
“二哥,你爲何知道的這麽多,你暗中調查華安。”慕容恪聞言有些震驚。
慕容俊微微一笑,淡然道:“大晉使團的每一個官員,我都仔細的查了一遍,并非針對他華安一人。”
慕容皝聽了,對世子的心思缜密頗爲贊賞,同時也打消了招攬華安的心思,畢竟,華安已經是晉室司徒王導的乘龍快婿了,與大晉的關系可謂極爲密切,讓華安背棄大晉根本就不可能。
而自己的女兒慕容燕,似乎對華安動了芳心,這讓慕容皝心裏很不是滋味,他下定決心,一定要讓給自己的寶貝女兒找個更優秀的男人,讓她忘了華安。
“燕兒不小了,該嫁人了。”慕容皝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世子慕容俊一聽,以爲父親要将妹妹許配給華安,立即勸道:“父王,燕兒還小,況且,華安已經婚配,怎麽可以……”
“一派胡言,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将燕兒許配給華安了。”慕容皝瞪了世子一眼。
慕容俊一聽,頓時放下心來,問道:“我大燕國人才濟濟,父王可有人選。”
“暫時還沒有,你們幫孤想想,我大燕國的年輕一輩中,有哪些優秀男兒可供挑選。”慕容皝看着兩個兒子,輕聲問道。
慕容恪首先回道:“父王,大燕國年輕英豪倒是不少,隻是,相比華安都顯得有些遜色,隻怕難以讓燕兒心動啊!”
“哦,我大燕國人才濟濟,難道都比不過一個小小的華安。”慕容皝有些動怒。
慕容俊見狀,伸長脖子,在慕容皝耳邊,小聲道:“父王,燕兒姿色出衆,有王後之相,嫁個普通人太委屈了。”
“什麽,王後之相,俊兒,你想讓燕兒嫁個一個王,可普天之下,能稱王的又有幾人。”慕容皝聞言大爲驚詫,他覺得這幾乎是不能的事情。
慕容俊知道父親不敢相信,但他對自己妹妹的姿色有信心,隻要将妹妹的畫像送給稱霸一方的王,事情一定會按照自己預定的步驟向下走。
當然,慕容俊這麽賣力的爲自己的妹妹找夫家,并不是爲了妹妹的幸福着想,而是爲了聯姻一方霸主,爲自己日後的霸業鋪路。
“父王,稱雄漠北的拓跋氏,建立的代國頗爲強大,若我大燕能與代國聯姻,對日後稱霸中原,一定有不少助力。”慕容俊暗示要将妹妹嫁給漠北的拓跋氏。
慕容皝聞言,搖頭道:“漠北比遼東更加苦寒,況且,代王拓跋翳槐已經病重,其死後,代國何人稱王尚不确定,還是算了吧!”
慕容俊一聽,連忙道:“父王,據探子回報,拓跋翳槐活不了幾天了,代國何人稱王很快就會明朗,況且,漠北雖然比遼東更加苦寒,但燕兒若嫁過去,畢竟是一國王後,虧不了。”
“好了,這事以後再談吧!”慕容皝還有些拿不定主意。
見父親猶豫不決,慕容俊沒有再說什麽,而是起身向參加宴會的賓客敬酒,時不時的寒暄幾句,以聯絡感情。
此時,舞劍的慕容燕已經退下了舞台,不過,很快她就換了身男裝,混進了參加宴會的賓客之中。
“嗨,看什麽呢?”慕容燕突然出現在華安的身後,拍了下華安的肩膀。
華安身體微微一怔,轉過頭來,見慕容燕一身男裝的出現在自己眼前,怔了怔,伸出大拇指誇贊道:“郡主,剛才的劍舞很精彩,了不起。”
“呵呵!”慕容燕笑了笑,坐在華安的身旁,與華安一起欣賞舞台上的歌舞表演。
二人時不時的幹上一杯,談論着一些有趣的話題,身旁的賓客大多不認識慕容燕,也不在意二人的行爲。
倒是一直坐在尊位的慕容皝,時不時的瞟向華安二人,眼中透露出不滿,但府中賓客衆多,他身爲一國之主,也不好當場幹預。
宴會在歡快祥和的氛圍中結束了,衆賓客陸續離開燕王府,褚裒帶着大晉使團也離開了,盡管有些不舍,可華安還是和慕容燕告别,轉身離開了燕王府。
第二日華安就要離開大棘城了,這個消息他沒有告訴慕容燕,因爲他想悄悄的離開,不想讓慕容燕知道。
回到驿館,華安與麾下的讨虜營将士,倒頭便睡,使團的官員也和衣而睡,因爲他們隻有三個時辰的時間,三個時辰後,天一亮,他們就該離開大棘城了。
使團的船隊,此時已經在賓徒的沿海集結待命,隻要褚裒一行人登上大船,随時可以出發,返回江南。
三個時辰的時間很短,很快天就亮了,華安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和将士們一同起身,準備各種行軍的物資。
使團的官員也在褚裒的帶領下,盥洗、吃飯,進行啓程前的準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