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剛剛奔出城外不久,就看到遠處雄偉的蔣山,被厚厚的白雪包裹着,那白茫茫的一片雪景,炫燦而耀眼,直刺得華安與王靈掙不開眼睛。
“夫君,你看,好美啊!”王靈指着遠處的山巒,激動的說道。
“嗯,和我的靈兒一樣美麗動人。”華安眯着眼,看了一眼雪景,又看了懷中的王靈一眼。
“夫君。”王靈揪嘴斥了一句,随即興奮道:“你看,這裏的雪好白啊!”
“嗯,真白。”華安笑着看向王靈的脖頸,并眯着眼向脖頸的下方的領口瞄去。
王靈高興的看向遠處的雪景,回頭見華安盯着自己的脖頸看,向華安翻了個白眼,嬌斥道:“讨厭,看了這麽多天,還沒看夠。”
“一輩子都看不夠。”華安低頭伏在王靈的耳邊,柔聲說道:“靈兒,這兒沒人,讓爲夫再過過眼瘾。”說着伸手去解王靈最上面的領口。
“夫君,不要,不要嘛!”王靈伸手護在胸前,就是不讓華安得逞。
華安單手持缰,一隻手解扣子本就不方便,王靈再這麽拼命的護着,華安一時無計可施,隻得作罷。
“靈兒,不讓爲夫解扣子,摸兩下總可以吧!”華安說着向王靈的胸部襲來。
“啊……呵呵呵!”王靈躲閃不及,驚叫一聲,随即受不了癢,俯身笑了起來。
“夫君,你看地上是什麽。”王靈俯身之際,看到了什麽。
華安以爲王靈在耍詐,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并不理會,而是繼續撓王靈的癢癢。
王靈急了,大聲道:“夫君,快看,地上有腳印。”
華安有多年雪中狩獵的經驗,一聽到腳印二字,立馬想到附近有動物經過,于是,低頭向腳下看去,果然在馬匹兩側的雪地上,各有一排向遠處延伸的腳印,而且腳印被覆蓋的并不多,這足以說明,這個動物剛從這裏經過不久。
從腳印的形狀判斷,是一隻成年的野兔,從腳印的方向判斷,這隻兔子向左邊跑了。
“靈兒,這是個野兔的腳印,我們追過去看看。”華安輕聲說道。
王靈點了點頭,興奮道:“好啊!小兔子都很可愛的。”
“駕駕駕……”
華安策馬稍微加快了速度,随着距離的拉近,地面上的腳印越來越清晰了,顯然這隻野兔不遠了。
又追了一陣,華安已經可以看到,在前方遠處的雪地上,隐隐約約的有一個白雪球模樣的東西在向前滾動。
華安明白,那便是自己要追的野兔,而且是一隻白色的野兔,由于白野兔膚色與白雪融爲一體,在雪地上很難被發現,因此,才敢這麽大膽的出窩活動。
“靈兒,一隻白色的野兔,就在前面,看到了嗎?”華安一邊追趕,一邊指着前方的白雪球。
王靈瞪大了眼睛,嘟嘴道:“看不清楚,夫君怎麽肯定是一隻野兔。”
“哈哈!等追近一些,你就可以看清了,駕……”華安策馬更加快速的追了上去。
距離又近了一些,野兔也許發現了有人在後面追趕,腳步頓時也加快了,但是,此時大雪足有半尺厚,而且還是新下的雪,質地比較軟,野兔身形很小,無論它如何發力狂奔,速度都顯得極爲緩慢,每跑一步,四肢都深深的陷在雪地裏。
“小兔子,小兔子,夫君,還真的是一隻可愛的小兔子。”王靈興奮的合不攏嘴了。
華安淡然一笑,抽出後背上的長弓和利箭,輕輕瞄準了白野兔。
“夫君,不要,不要殺死它。”王靈伸手擋住了華安的利箭。
華安一怔,蹙眉道:“靈兒,這是爲什麽,以前爲夫獵殺野兔,你從沒有阻止過。”
“這隻白色的兔子可愛嘛!”王靈嘟着嘴說道。
“好,既然靈兒喜歡,爲夫就活捉它,送給我的靈兒,好不好。”華安大聲說道。
“嗯,夫君真好。”王靈大聲誇了華安一句。
華安聞言,心中一樂,猛一拉弓,‘嗖’的一聲向前方射出一箭。
“夫君,你……”王靈頓時大驚。
“蹬……”隻聽一聲悶響,野兔一頭撞在了箭杆上,原來華安射出的一箭,緊緊的貼着野兔的腦袋射在了野兔的前方。
但從後面看,利箭卻好似射在了野兔的腦袋上。
“小野兔死了,你陪我,你陪我一個。”王靈蹙眉,怒視華安。
“小笨蛋,誰說小野兔死了,不是活得好好的嗎?”華安柔聲斥了一句。
王靈定睛向前一看,白野兔又活蹦亂跳的向側面跑開了,這才明白,華安剛才射出的一箭并沒有瞄準野兔,而是擋在了野兔的正前方。
“嗖……”
華安又射出一箭,又是貼着白野兔的腦袋,将利箭射在了前方,白野兔撞到箭支,隻得再次改變方向。
而白野兔一改變方向,華安就射出一箭,待華安射出三十支箭時,白野兔已經累的筋疲力盡了,四周全被華安的箭支擋住了去路,可謂無路可逃。
“靈兒,來,下馬。”華安下馬,伸出雙手,讓王靈撲向自己。
王靈擡腿繞過馬脖子,将兩隻腿放到一起,而後微笑着向華安撲來。
華安抱了個滿懷,将王靈抱着自己的懷裏,繞着原地來回的轉了幾十圈,待王靈驚叫不已,才輕輕的将王靈放下。
“小兔子,我的小兔子呢?”王靈落地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奔向白野兔的位置。
她俯身輕輕的,将被華安困住的白野兔抱了起來,看着白野兔瑟瑟發抖的模樣,王靈居然蹙起了眉頭,心疼的撫摸着白野兔的身子。
說也奇怪,這隻白野兔在王靈的手裏,居然絲毫沒有掙紮逃跑的迹象,按道理,野生的動物都是有野性的,是不會這麽順從人類的。
難道這隻野兔與靈兒有緣,華安蹙眉想了半天,仔細一看,這隻白野兔,毛色光亮,體型碩大,與其它的野兔很不一樣,似乎更像一隻家養的大白兔。
可這大山之中,怎麽會有家養的野兔呢?華安感到很是奇怪。
“駕駕駕……”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聲音判斷大概三、四騎人馬。
華安握緊長弓,轉身向後看去,隻見狂奔而來的是四騎人馬,前面的兩人,一個是中年男性,另一個似乎是一個小姑娘,後面的兩人一看就是随從。
隻看這一眼,華安就可以判斷,他們不是山賊、土匪,而是權貴,對自己應該沒有敵意。
“夫君,來的都是些什麽人。”王靈貼在華安的身旁,緊張的看着策馬奔來的四人。
“靈兒,沒事的,應該是打獵的,恰好經過這裏。”華安撫着王靈的額頭安慰道。
“哦。”王靈點頭應了一聲。
“嘶嘶嘶……”
策馬奔來的四騎人馬,在華安面前十步外停了下來。
“爹,是小白,真的是小白。”少女看向王靈手中的白兔,神情顯得有些興奮。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見華安手握長弓,抱拳道:“在下打獵路過,二位也是來山中打獵的吧!”
“哈哈!正是。”華安抱拳回禮,輕聲道:“順便欣賞蔣山的美景,感受一下我大晉的秀美河山。”
“哦,公子出口不凡,想必不是一般人,在下眼拙,竟不能看出公子是何人,哈哈!”中年男子極爲真誠的誇了華安一句。
華安聞言,心中自然十分高興,同時感覺對面之人,也不是一般人,甚至有一絲熟悉的感覺,好似很多年前見過似的。
“在下華安,賤名不值一提,敢問您是?”華安自報家門,絲毫不做任何隐瞞。
“哦,原來你就是華安,果然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啊!哈哈!”中年男子向華安豎起了大拇指。
那名十三、四歲的少女,更是一臉驚訝的看向華安,脫口而出道:“華安哥哥,你是華安哥哥。”
華安和王靈對視一眼,頓時均是一愣,十年過去了,他們自然都認不出,當年隻有三歲的褚蒜子。
而褚蒜子也隻是在記憶中,有二人的印象,畢竟,當年她實在是太小了,記不住太多的東西,而且,華安這些年的變化也挺大的,若不是華安親口報出姓名,褚蒜子是根本認不出來的。
王靈的變化小些,褚蒜子隻是盯着王靈看了一會兒,便從王靈那充滿靈氣的大眼睛中找到了當年的一點記憶。
“王姐姐,你是王姐姐。”褚蒜子看着王靈驚訝的說道。
華安與王靈又是一驚,雖然他們還是認不出褚蒜子,但從她口中‘華安哥哥、王姐姐’的稱呼,和年紀判斷,二人已經可以确定,眼前的小姑娘就是當年的褚蒜子。
“是蒜兒妹妹。”華安和王靈異口同聲。
“嗯。”褚蒜子拼命的點頭,神情顯得有些激動。
華安聞言,大大松了一口氣,既然眼前的小姑娘是褚蒜子,那麽她身邊的中年男子,自然就是她的親爹褚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