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城門,追殺敵軍。”陳雄大聲下令。
華安聞令,頓時大爲警覺,剛才一直沒明白敵軍爲何隻派三千大軍攻城,此時,見陳雄下令追擊,倒讓華安明白了,敵軍多半是誘敵之計。
“陳将軍,不可追擊,小心有詐。”華安連忙勸阻。
陳雄聞言,蹙眉道:“敵軍陣型散亂,兵法雲,轍亂旗糜必是真敗,何詐之有。”
“真敗誘敵也未嘗不可。”華安瞟了正在撤退的敵軍,輕聲道:“将軍想過沒有,桃豹明知我軍兵力數萬,爲何隻派三千大軍攻城,這其中必有陰謀。”
“敵軍隻派三千大軍攻城,的确有些不合常理,難道果真是誘敵之計。”陳雄小聲的自言自語起來。
“是不是誘敵之計,很快就會見分曉。”華安指着敵軍撤退的方向,大聲道:“若敵軍果真是誘敵之計,很快敵軍的主力就會從遠處的山丘後面殺來,若并非誘敵之計,則敵軍主力不會出現。”
見華安說的很有道理,陳雄擡頭看着遠處的山丘,下令停止出城追擊,靜觀其變。
果然,沒過多久,見誘敵之計行不通,敵軍主将桃豹率領主力大軍,從遠處的山丘後面湧出,浩浩蕩蕩的向陰陵城殺來。
見敵軍近兩萬大軍從山丘後面湧出,陳雄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剛才若不是華安提醒,自己派出去追擊的将士,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陳雄側目看向華安,笑着點了點頭。
敵軍之中,主将桃豹看着眼前東城城牆外的護城河,嘴角一抹冷笑,大聲下令道:“傳令,前軍填河,左軍、右軍立即進攻。”
“咚咚咚……”
敵軍大陣之中響起了進攻的戰鼓聲。
前軍三千攻城兵聞令,立即就地掘土,裝滿口袋,而後在兩千盾牌兵的掩護下,緩緩推進至護城河邊,将裝滿泥土的口袋扔入護城河中。
左、右兩翼的敵軍弓弩兵,則在巨盾兵的掩護下,逼近護城河邊,躲在巨盾的後面向城牆上射擊。
敵軍大陣中推出的幾十輛霹靂車,則裝滿石塊和霹靂彈向城牆上抛射,四架重型攻城車則在敵軍陣後待命,隻等護城河被填平,便可推進至城下。
敵軍進攻如此猛烈,北伐軍自然也不會愣着挨打,守城的北伐軍弓弩兵在第一時間就開始反擊。
雙方都用急促的箭雨向對方傾瀉,由于有女牆和巨盾的掩護,雙方的損失都不算慘重。
待敵軍的霹靂車發威後,北伐軍便處于下風,但這正是華安想要的,敵軍霹靂車一出現,便處在了城牆上北伐軍霹靂車的攻擊範圍之内。
“陳将軍,敵軍大舉攻城,霹靂車也出動了,我軍的霹靂車也該出手了。”華安大聲催促道。
陳雄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敵軍士兵,咧嘴一笑,大聲道:“霹靂車,攻擊。”
“呼呼呼……”
頓時,城牆上的幾十輛霹靂車,将一枚枚霹靂彈抛向城下。
“轟轟轟……”
霹靂彈在敵軍中炸開了花,由于敵軍士兵沒有準備,一時間被炸得鬼哭狼嚎,暈天黑地,不少士兵爲了躲避晉軍的霹靂彈,倉皇向後撤退,敵軍陣型頓時大亂。
“穩重,不要亂,不要亂。”敵軍一名将領,大喊着維持秩序。
‘啪’的一聲,一枚霹靂彈擊中這名敵軍将領的額頭,敵軍将領‘呃’的一聲,從戰馬上摔了下來。
“哈哈哈!滋味好受吧!你們也有今天。”鐵牛站在城牆上,對着城下大聲的吼了起來。
“蹲下。”就在這時,一枚大石塊呼嘯着砸向鐵牛,華安立刻按住鐵牛的肩膀,将鐵牛的身體壓低了不少,大石塊從鐵牛的頭頂掠過,掀掉了鐵牛的頭盔。
“哇!好險。”鐵牛驚出了一身冷汗。
華安探出身子,向敵陣中瞟了一眼,回頭對着身後的幾名器械兵,大聲道:“調整方向,給我把敵軍的霹靂車全部幹掉。”
器械兵聞令,立即調整方向,對着敵軍其中一輛霹靂車發射了一枚霹靂彈,‘轟’的一聲,霹靂彈在敵軍霹靂車前方五步外冒出了一道黑煙。
“打歪了,重新調整方向。”華安大聲說道。
器械兵重新調整方向,對着敵軍霹靂車又是一枚霹靂彈,這一枚仍沒有擊中敵軍霹靂車,而是在其後方冒出一道黑煙。
“怎麽又打歪了。”華安大聲吼道。
器械兵又調整了一次,這次雖然沒能擊中正前方的那輛敵軍霹靂車,但卻擊中了旁邊的一輛敵軍霹靂車,大火很快将這輛霹靂車燒壞。
頓時,華安明白了,霹靂車畢竟是原始的武器,精度不可能向後世的精确制導武器,若要擊中目标,隻能靠數量和次數。
爲了徹底将敵軍的霹靂車摧毀,減輕城牆上北伐軍将士受到的傷害,華安向陳雄建議,将城牆上所有的霹靂車全部瞄準敵軍的霹靂車。
陳雄點頭表示同意,頓時,城牆上所有的霹靂車都向敵陣中的霹靂車瞄準,并連續發射霹靂彈。
經過幾輪密集的攻擊,敵軍霹靂車紛紛中彈起火,很快就化成了灰燼。
敵軍主将桃豹,見此情況不由得大驚失色,他心裏很清楚,東城是很難攻取了,于是立刻下令大軍退回大營。
“敵軍退了,敵軍退了。”城牆上的北伐軍将士大聲呼喊,慶祝勝利。
桃豹撤軍之際,回頭瞟了東城一眼,眼神之中盡是落寞的神色。
回到大營之後,桃豹與部将商議一番,諸将一緻認爲,東城晉軍防守甚是嚴密,強攻城池很難成功。
桃豹一時之間也找不到破城的辦法,于是,每日隻是派出小股部隊騷擾東城,而東城的北伐軍也經常出城騷擾城外的敵軍。
就這樣,敵我雙方在東城附近對峙了七八天之久,在這期間,北伐軍的糧草從後方的曆陽源源不斷的運來,而桃豹大軍的糧草,也由駐守陰陵城的張舉派人按時送達。
看雙方的陣勢,似乎有長久對峙的打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