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安順手拿起一隻野兔,在手中把玩了起來,肉乎乎毛絨絨的身體摸上去很是舒服。
“大哥,這裏的兔子越來越多了,我看可以殺幾隻烤着吃了。”鐵牛拽着一隻兔子的耳朵,笑着說道。
“軍中又不曾缺糧,這些兔子還是先養着吧!待缺糧之時再吃不遲。”辛辛苦苦養的野兔,華安還真的有些不舍得吃。
見華安和鐵牛談起了兔子,王三走過來,打趣道:“大哥,等這場仗打完了,我們兄弟幾個回家一起養兔子,可好。”
“王三,大哥是要做将軍的,肯定不會回家養兔子,嘿嘿。”鐵牛笑着說道。
華安摸了摸懷裏的兔子,輕聲道:“王三,是不是想家了。”
“大哥,你咋知道的。”王三顯得很驚訝,看向華安,解釋道:“從小到大,從沒離家這麽久過,是有些想家了。”
說完低頭沉思了起來。
一旁的鐵牛、雷暴、趙武三人聽了,也把頭輕輕地垂下,顯然他們也想家了。
“若不是心中思念家鄉,怎麽會突然想到回家養兔子。”華安看着王三,淡然說道。
其實,華安又何嘗不是思念家鄉,隻是面對強敵入侵,身爲大晉的男兒必須挺身而出,站在抵抗敵人的第一線。
“大哥,等這場仗打完了,一定先回家看看爹娘。”王三低着頭,輕聲說道。
“嗯,好久沒回家了,是該回去看看了。”鐵牛也跟着附和。
家鄉還遠在雷雲堡的雷暴、趙武卻不敢有此奢望,畢竟,雷雲堡還在黃河以北,大晉的軍隊何時能打過黃河,他們心中完全無法判斷。
華安看出了雷暴、趙武的心思,放下手中的野兔,看向北方,正色道:“弟兄們,黃河以北的大片土地也是我們的家鄉,等我軍打過黃河,攻下邺城,我們要把邺城的皇宮建成一個特大的兔舍,在裏面養滿這些可愛小野兔。”
華安大膽的玩笑話,把趙國的皇宮比喻成兔舍,大大激發了身旁四位兄弟的激情。
“說得好,攻下邺城,在趙國皇宮裏養野兔。”雷暴顯得極爲激動。
“兄弟齊心,打過黃河。”
“攻下邺城,活捉石虎。“
趙武、鐵牛、王三,一個比一個激動。
“弟兄們,隻要我們齊心,總有一天會打過黃河,收複本就屬于我們的中原河山。”華安攥緊拳頭,大聲鼓舞道。
“兄弟齊心,收複中原。”四人異口同聲。
看着四個充滿豪氣的兄弟,華安仿佛可以看見自己收複中原的那一刻,心中一時充滿了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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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陰陵城北門外三十裏處,桃豹的大營已經集結了,從當塗城調來的八千人馬,和壽春城外調回的五千大軍,再加上大營本身的三萬主力軍,整個大營的兵力已高大四萬三千。
經過一個多月的對峙,三萬主力大軍的士氣已經恢複了正常,此時又調來了一萬三千多援兵,這讓整個大營的士兵士氣大漲。
見麾下大軍兵力雄厚,士氣旺盛,桃豹心中充滿了必勝的信心,爲了萬無一失,徹底擊敗晉軍,桃豹在中軍大帳中召集部将研究具體的攻城事宜。
“諸位将軍,我軍的兩支援兵已經開到,如今,我大營兵馬已有四萬三千之衆,攻下陰陵城應該不在話下,諸位以爲如何攻城最爲穩妥。”桃豹完全不掩蓋自己的得意,語氣中顯得信心十足。
“末将以爲,集中主力直接從北門攻進陰陵城即可。”一名部将信心滿滿的說道。
“不可,四萬三千大軍在陰陵城北門外施展不開,不如分兵四面攻城,讓晉軍應接不暇,方爲上策。”另一名部将建議道。
“所謂圍師必阙,四面圍城,晉軍無路可逃必然死戰,我軍死傷必然慘重,不如圍其三面,給晉軍留一條逃跑的道路。”有一名部将建議道。
見帳下諸将暢所欲言,自信滿滿的建言獻策,桃豹心裏很是高興,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意。
“武兒,你有和見解。”桃豹向身旁的桃武看去。
桃武見父親相問,忙回道:“孩兒覺得各位将軍的話,都很有道理,不管怎麽打,我軍都一定會攻下陰陵城,不過還是以圍師必阙之計最爲穩妥。”
桃豹一聽,大喜道:“說得好,圍師必阙之計的确最爲穩妥,武兒在軍中幾個月,大有進步啊!”
被自己的父親誇獎,桃武自豪的擡起了高傲的頭顱,心中一片得意。
桃豹點頭一笑,看着帳下諸将,正色道:“圍師必阙之計雖好,不過,本将還有一計,運氣好的話,可以極大的挫敗晉軍的銳氣,大大減少我軍的傷亡。”
“将軍有何妙計。”帳下諸将連忙問道。
桃豹嘴角一抹冷笑,幾步走到帳中的軍用地圖前,指着地圖中陰陵城的位置,陰聲說道:“釜底抽薪,派一支騎兵斷了晉軍的糧道。”
“釜底抽薪,此計可行。”帳中諸将明白了桃豹的意圖,均點頭表示同意。
桃豹見諸将與自己的看法一緻,遂将大軍分成四支,主力兩萬人馬負責攻打北門,東、西二門各派一萬大軍攻打,而剩下的三千騎兵進入陰陵城南門外,負責截斷晉軍的糧道。
分配完任務,桃豹看着帳下諸将,朗聲道:“諸位将軍,攻下陰陵城就靠各位了,本将相信你們,出發。”
“末将遵令。”帳中諸将一齊颔首抱拳。
“咚咚咚……”
大營中的幾百面大鼓同時發出震耳欲聾的戰鼓聲,騎兵、步兵、攻城兵依次離開大營,向陰陵城方向進發。
晉趙兩國的主力大軍,即将在陰陵城腳下展開一場殊死的搏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