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營西側的鼓聲還在持續不斷的響着,桃豹凝目注視鼓聲傳來的方向,卻看不到一個晉軍的影子,就連喊殺聲都不曾聽見。
桃豹心頭疑惑了一下,很快便判斷晉軍還在遠處,距離自己的大營還有段距離,這正是自己調兵遣将的好機會。
“将軍,前鋒營集結完畢,是否出戰。”
“将軍,第一軍集結完畢,可以出戰。”
幾位部将集結完隊伍,抱拳向桃豹請戰。
桃豹蹙眉沉吟片刻,下令道:“第一軍立刻出擊,擋住敵軍,本将集結主力随後就到。”
“得令。”第一軍軍主抱拳離開。
緊接着三千大軍從桃豹的大營蜂擁而出,大喊着向鼓聲傳來的方向殺去,而大營中的桃豹則催促部将快速集結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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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敵軍殺來了,好家夥,至少有三千多人馬。”
“大哥,我們撤吧!”
鐵牛、王三二人見敵軍已經沖來,輕聲說道。
華安看了正在擂鼓的将士一眼,下令道:“将士們,兩人一組立刻換馬。”
頓時,鼓聲驟停,五十名正在擂鼓的士兵,與身旁正在休息的士兵,互換了戰馬。
由于擂鼓是項體力活,擂久了胳膊肯定酸痛,所以華安準備了雙倍的士兵輪流擂鼓,此時敵軍已經出擊,而華安麾下正在擂鼓的将士也已經累了,所以,華安決定此時替換,待替換完成後,敵軍已經距離自己五百步了。
“王三,你立刻率領五十士兵向北走,邊走邊擂鼓,大概走二裏路,聽到大哥這邊鼓聲一響,你便停止擊鼓,記住了。”
“大哥放心,我去了。”王三轉身帶着五十士兵,邊擊鼓邊向北後退,而華安則悄悄的帶領鐵牛和另外五十名士兵向南而行。
敵軍追了一陣,見鼓聲始終在前方,但卻無論多麽努力的追趕,就是看不到晉軍的影子,一時感到十分詫異,但鼓聲就在前方,好奇心促使他們不斷向前方追趕。
見敵軍已經跟在王三的屁股後面追了大約二裏地,華安覺得時機成熟,大聲下令道:“将士們,擊鼓,吸引敵軍。”
“咚咚咚……”
華安這邊鼓聲一響,王三率領的隊伍便立刻停止擊鼓。
“前方的鼓聲不見了,後方卻又響起了鼓聲,怎麽回事。”敵軍軍官深深的蹙起了眉頭。
“軍主,不會是鬼魂在擊鼓吧!”一名士兵顫顫巍巍的說道。
“混帳,哪兒來的鬼魂,一定是晉軍搞得鬼。”敵軍軍官呵斥了部下,調轉馬頭向華安所在的位置奔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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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看,敵軍過來了。”鐵牛顯得很是樂呵。
華安擡頭瞥了一眼,見敵軍正舉着火把向自己所在的方向逼來,淡然道:“敵軍還遠着呢?除了擂鼓的将士,剩下的都歇歇着吧!”
說完躺在馬背上眯起了眼睛。
鐵牛見華安眯起了眼睛,撓了撓頭也躺在馬背上睡了起來。
可這種情況,哪裏睡得着,鐵牛看了看天,輕聲問道:“大哥,想嫂子沒。”
華安一怔,睜眼瞪視鐵牛,呵斥道:“你胡扯啥呢?”
“嘿嘿,大哥一定被俺說中心事了,想嫂子了。”鐵牛厚着臉皮道。
華安身旁的五十名士卒隻有幾個,是當初勇士隊的成員,大多數的将士都沒見過王靈,見鐵牛說起,忙八卦的問道:“隊正,旅帥的夫人長啥樣。”
鐵牛一見有人感興趣,立馬來了精神,眉飛色舞的講了起來,把王靈說得如天仙一般迷人,盡管鼓聲很大,但還是掩蓋不了鐵牛那大嗓門。
沙場寂寞,空虛難耐,華安也懶得呵斥鐵牛了,倒是順着鐵牛的話語,回想起了和王靈在一起的日子,那日在山寨救下她時,在火光下,她是如此的美麗動人,至今想起,都讓華安禁不住砰然心動。
華安有一個特點,隻要一想到女人,嘴角就會不自覺的露出甜蜜的笑意,此時,他笑的很甜。
“旅帥,敵軍據此已經不足五百步了。”一名士兵大聲提醒。
“停止擊鼓,後退。”華安嘴角笑容戛然而止,大聲下令。
頓時鼓聲停息,五十名士兵在華安的率領下向後撤退。
“咚咚咚……”
華安剛剛撤退,身後便傳來了鼓聲,顯然擊鼓的是王三所率領的一組人馬。
敵軍頓時懵了,鼓聲在不知不覺間又到了大軍的後方,而他們連晉軍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軍主,鼓聲瞬間又到了我軍的後方,不會有鬼吧!”
“住嘴。”軍官呵斥了一句。
“軍主,就在今日,張舉将軍的一萬主力便是戰死于此,一定是他們的冤魂在擊鼓。”
“一萬将士的冤魂,心有不甘,軍主,此地不宜久留。”
由于始終見不到晉軍的影子,天色又暗淡,一陣冷風吹過,所有的敵軍都感到毛骨悚然。
敵軍軍官頓時眉頭蹙成了疙瘩,驚疑不定的看着四周,思索片刻,顫聲道:“退軍,全軍撤退。”
“全軍撤退,全軍撤退。”傳令兵将命令依次向下傳達。
三千敵軍本就被這詭異的鼓聲吓壞了,聽到撤退命令時,一個個急着向後退卻,毫無陣型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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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敵軍撤退了。”鐵牛大聲喊道。
華安回頭一看,敵軍正亂作一團,向大營方向撤退,看上去好像吃了敗仗一樣。
這讓華安不禁蹙起了眉頭,敵軍這是在玩什麽,不就是打了幾下鼓嗎?就被吓成這樣。
一陣冷風吹過,華安不禁打了一個冷戰,夜色如此暗淡陰冷,本将讓人毛骨悚然,再加上忽南忽北的詭異鼓聲,還真是挺吓人的。
華安想到這裏,嘴角淡然一笑,下令道:“擊鼓,追擊敵軍。”
“咚咚咚……”
五十名将士邊擊鼓邊向敵軍追去。
三千敵軍見身後的鼓聲越來越近,更加恐慌,腳下的步子更快了,陣型頓時更加混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