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安望着慕容燕離去的背影,摸着腦袋,頓時疑惑不解,這小丫頭在玩什麽花樣。
“嘶嘶嘶……”
不多會兒,馬車裏傳來了布匹的撕裂聲。
華安頓時有些明白了,原來慕容燕是要撕一塊布給自己包紮,一股快意的感覺瞬間湧上心頭。
但撕一塊布幹嘛要跑到馬車裏,華安頓時又有了疑問,這麽神秘,難道害怕别人看見。
就在華安疑惑不解的時候,慕容燕揣着一團白色的碎布條,從馬車裏走了出來。
她的臉頰依舊帶着醉人的紅暈,螓首也有些微微低下,到了華安的身邊,她才害羞的擡起頭來。
一雙大眼含情脈脈的望向華安,櫻唇輕啓,柔聲道:“華公子,你受傷了,讓我給你包一下。”
說完小心的将揣在手裏的白色布條拿了出來,輕輕的一層層的裹在華安的傷口,動作很是輕柔,生怕一用力弄疼了華安。
包紮的時候,慕容燕始終滿面含羞,幾乎不敢直視華安的目光,嘴角也流露出别樣的笑意。
與慕容燕相反,華安可是一點都不害羞,自從慕容燕向自己走來,他的目光就始終在人家的身上流連。
畢竟,就要分别了,也許這輩子,再也無緣相見了,華安覺得能多看一眼就多看一眼,自然也就顧不得什麽禮數了。
慕容燕多少次偷偷看向華安,都被華安那炙熱的目光,烤的側目躲避。
一縷淡淡的幽香從碎白布發出,一直傳到華安的鼻端,華安深深的吸了一口,頓時感到心曠神怡。
一條白色的碎布條爲何如此幽香,華安好奇的向胳膊上看去,頓時感覺眼睛一亮。
隻見這層層包裹的碎白布是用蠶絲織成的,上面有一些紅紅綠綠的點綴,顯然是刺繡工繡上去的,而且,布條的邊緣還縫了一層金色的花邊。
華安不是三歲的小孩,一眼便看出了這是女孩子貼身的亵衣,通俗點說便是肚兜,而且是蠶絲織成的上好肚兜。
慕容燕居然将自己的貼身之物,撕碎了給華安包紮傷口,這讓華安心中一陣舒暢。
但華安知道自己肩負重要使命,今生隻怕要辜負慕容燕的一片心意了,内心頓時一陣糾結。
由于急着給華安包紮傷口,慕容燕還沒來得及将外衣的紐扣全部扣上,就急匆匆的跑了出來,胸口處的兩個紐扣還大開着。
此時,一陣微風吹過,将慕容燕胸口的外衣輕輕撩起,露出了裏面的粉色紗衣,紗衣是透明的,一抹春色若隐若現的,映在華安的眼簾。
華安心裏頓時打了一個激靈,瞳孔瞬間放大。
“華公子,你亂看什麽。”慕容燕臉頰泛起血色,伸手捂在胸口,輕輕的低下了螓首。
女人是極其敏感的,尤其是未經人事的少女,慕容燕顯然發現了華安眼神的異樣。
“多謝…慕容公子…給在下…包紮傷口,在下感激不盡。”華安做賊心虛,心裏有些緊張,說話自然就顯得語無倫次。
“華公子,不必客氣,你救了汗叔,這是人家應該做的。”慕容燕顯得很是客氣,頗有大家閨秀的氣質。這和先前華安剛認識的慕容燕相比有很大差别。
二人對視片刻,慕容燕輕咬朱唇,低下螓首,悄悄的背過身去,眼中頓時泛起了一絲憂傷。
就要分别了,她心中很是留戀華安,但又不得不回遼東,她隻希望華安能早點辦完手中的大事,到遼東來找她。
慕容汗是過來人,自然看出了侄女的心思,他内心暗歎一聲,開口說道:“時間不早了,燕兒,我們該上路了,三位小兄弟,大燕永遠歡迎三位。”
說完抱拳一揖,轉身向馬車走去。
慕容燕怔怔的站在那裏有些舍不得走。
“燕兒,聽話,我們該走了。”慕容恪催促自己的妹妹,回過頭來看着華安,正色道:“華兄,記得來遼東,告辭。”
“慕容兄一路保重,各位一路保重,在下告辭。”華安說完調轉馬頭,緩緩離開。
約莫行了三十步,華安回過頭來向後看去,隻見慕容燕在平兒的攙扶下,正要跨上馬車,她心有靈犀似的回過頭來向華安看去。
頓時二人四目相對,内心皆感慨萬千,他們各自用力揮舞胳膊向對方告别,一絲不舍之情,萦繞在二人的心中。
華安淡然一笑,轉過身去,揮鞭猛擊戰馬的屁股,戰馬吃痛,飛一般的向前奔去,很快便奔出來樹林,隻留下翹首而望的慕容燕。
“華安子,你一定要記得來遼東。”慕容燕看着已經離去的華安,在心底默默祈禱。
“姐姐,華公子走遠了,别看了。”
“嗯。”慕容燕應了一聲,輕輕轉過身來,與平兒一起登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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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被貶的龍騰衛士,騎着搶來的戰馬,順着一百追兵留下的馬蹄印奔至樹林邊緣。
看着地上雜亂的馬蹄印向樹林深處延伸,三人對視一眼準備進入樹林一探究竟。
“駕駕駕……”
“雷兄,趙兄,我們要盡快趕回雷雲堡,将探得的消息告訴二位叔父,而後,隻需休息一日,我便要趕回江南,向恩師彙報。”
華安策馬狂奔,朗聲說道。
雷暴、趙武一聽,深以爲然。
“不錯,早一日告知江南便早一分準備,我和趙武早商量好了,這次我們陪着華兄去江南見識一番。”雷暴揮舞馬鞭,大聲回道。
“是啊!總是呆在塢堡,都快悶死了,哈哈!”趙武插嘴道。
華安聞言,心中一陣激動,雷暴、趙武武功高強,都是難得的将才,若有二人相助,自己的實力便增添了許多,收複中原的希望也就大了許多。
“華兄,有什麽爲難麽。”雷暴見華安沉默不語,蹙眉問道。
華安眉毛一挑,朗聲笑道:“求之不得,隻怕兩位叔父舍不得,哈哈哈!”
“放心,爹一定舍得。”雷暴、趙武異口同聲。
“哈哈哈!駕……”華安大笑一聲,與雷暴、趙武全力向雷雲堡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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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過來了,快躲起來。”三名被貶的龍騰衛士,聽見馬蹄聲,趕緊下馬在一處灌木叢的後面隐藏了起來。
華安策馬與雷暴、趙武呼嘯而過,濺起的灰塵飄散到三人的鼻端。
“阿嚏!”一名衛士沒忍住,捂着口鼻打起了噴嚏。
盡管聲音不大,但還是被敏感的華安聽到了。
“嘶嘶嘶……”
“有人在附近。”
華安勒馬停了下來,他警惕的看着四周,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難道我聽錯了,華安蹙眉搖了搖頭。
“嘶嘶嘶……”
“怎麽了,華兄,爲何停下。”雷暴、趙武見華安勒馬停下,也一起跟着停了下來。
華安閉目仔細聆聽周圍的動靜,淡然道:“沒什麽,也許我聽錯了。”
“駕……”
華安策馬而行,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見确實沒有異常,便放心的向雷雲堡奔去。
“找死啊!你差點害死我們。”華安三人剛離開,兩名衛士便狠狠的訓斥了那位打噴嚏的衛士。
“我也不是有意的,看清楚了嗎!剛才的三人好面熟。”打噴嚏的衛士,皺眉說道。
“看清楚了,就是他們三個殺了隊正和我們許多的弟兄,還害的我們被王上處罰,化成灰我都認得。”其中一名衛士恨恨的回道。
“不如我們跟上他們,找到他們的落腳處,然後告知王上,王上一定會派兵圍剿,到時候我們大仇得報,而且這還是大功一件。”打噴嚏的衛士說着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豬腦子,被發現了咋辦,忘了剛才一個小噴嚏就讓他們聽出來了,追上去一定會被發現的,就算人小心,可萬一馬匹叫起來豈不麻煩。”一名衛士道出了心中的憂慮。
其他二人一聽,頓時脊背直冒冷汗,他們都是牽着馬的,剛才華安勒馬之時,若是這幾匹馬叫喚一聲,他們一定死無葬身之地。
“糟了,将軍帶一百人追捕他們,爲何他們黯然無恙,難道……”一名衛士想到這裏,頓時心下大驚,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不對,剛才我明明看見,那人胳膊上有傷,一定經過打鬥,将軍難道遇到不測。”三人回想起當日追捕渤海公主那日,華安三人的神勇,頓時爲軍官感到擔憂。
“走,我們先去尋将軍。”三人決定暫時放棄跟蹤華安,順着馬蹄印向樹林的深處走去。
樹林很是茂密,越往裏走就越感到毛骨悚然,三人緩步而行,警惕的看向四周,生怕遭到暗算。
前方一股肅穆的殺氣撲面而來,三人不自覺的打起了哆嗦,但好奇心驅使着他們繼續向前探索。
“怎麽會這樣,這是誰幹的。”當三人看到前方可怕的一幕,頓時驚呆了,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