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紅衣少女眼圈都紅了:“小時候您不是說過,做人要順心意,我知道他是個瘋子,可他卻做了我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兒,我早就受夠了這樣的生活!”
“你!”
她的叔叔渾身發抖的指着她, 可終究是化爲了一聲歎息,紅衣少女之所以如此叛逆,其實還是他小時候慣出來的,若非如此,怎會胡亂開口,釀成如此大禍?”
“您忘了?”
紅衣少女雙眼通紅, 對她叔叔說道:“今天早晨, 您和家主大人便将我逐出王家……我現在早就不是王家的人,我想做什麽, 也不用你管!”
看着她倔強的神色,她叔叔如遭雷擊,先是一陣憤怒,旋即,又化爲濃濃的不可思議:“你……”
“怎麽?”
紅衣少女已經忍不住淚水的滑落:“您還想擺出一副長輩的架勢?”
她叔父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一般,狼狽的向後退了幾步:“我……”
“哎!”
葉斌歎了口氣,對那女孩兒終于有了一絲好感,以他的城府,自然早就看出來了女孩兒的用意,所謂的逐出家門,不過是她自導自演而已,爲的就是不牽連王家。
而王家叔叔自然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才如此無力,他想要告訴王琳兒,家族可以保護她,就像小時候一樣, 無論她闖了多大的禍,自己都會爲她遮掩一切……
可是他不能。
因爲他知道,這件事看似和王琳兒,李文天關系不大,可實際上,那駐守将軍絕對不會放過此次機會,以此爲突破口,一一消滅他們這些家族。
而唯一拖延時間的辦法,就隻有一個。
讓王琳兒脫離家族……不管她的死活……這樣,才能夠給王家争取時間,增加變數。
可是……真的要讓她犧牲嗎?
王琳兒沒有憎恨葉斌的意思,她雖然年齡不大,可從小生活在這種家庭,耳濡目染,也能明白駐守将軍的想法,葉斌隻是個引子,駐守将軍之所以派遣如此多的人圍住客棧,不惜造出聲勢,最大的原因便是要以此爲突破點。
而就算沒有葉斌的事兒,恐怕他也會找别的理由,對他們這些家族出手……
自己能夠的,也隻有如此了。
她微微一笑,眼中還帶着淚光:“王大叔,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但我可能要和你一起死啦……”
“皇……皇使……”
這時候,那駐守将軍終于開口,他一臉便秘的将那塊銀色令牌用雙手托起,矮着身子:“恭迎皇使!”
“嘎?”
所有的聲音都戛然而止,衆人不可思議的看着那好像得了失心瘋的駐守将軍,單膝跪倒在葉斌腳下,将那枚銀色的令牌高舉頭頂的樣子。
這……特麽誰來告訴我們是怎麽回事兒?
王琳兒愣了,她眼角的淚痕還在,卻來不及擦拭。
李文天也愣了,皇使是什麽東西他不知道,他感覺整個時空都錯亂了,完全不明白,駐守将軍爲何要這麽卑微。
那群瑟瑟發抖,生恐被牽連的食客也愣了,他們根本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王李兩家的家長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他們的見識更廣一些,到了駐守将軍這個層次,就算是聖軍的大帥親至,他也未必會如此作态,除非是聖子,聖女,紅衣大主教那種層次的存在……
就連王建和三角眼都沒想到,自家老大怎麽就這麽NB,連聖軍的将軍都被那塊令牌吓尿了。
“呵……”
葉斌幹笑了一聲,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那皺着眉頭,警惕的老闆,這才冷笑了一聲:“看來将軍大人認得這塊令牌啊。”
“在皇使面前,不敢稱大人!”
駐守将軍的頭更低了,舉着令牌的手臂有些酸麻,可他卻不敢有任何動作。
葉斌也不接令,隻是淡漠的說道:“既然你認得,那麽你知道方才你的所作所爲意味着什麽嗎?”
衆人驚恐的發現,那掌握整個章安生死掠奪的駐守将軍竟然開始顫抖了,可就算如此,他仍然極力保持着手臂的穩定,仿佛害怕一個不注意,将那令牌丢落一般。
“若王某沒記錯的話,銀教令下,除了聖子,聖女,紅衣主教外,盡是可殺之人吧?”
“大人饒命。”
那駐守将軍幾乎要哭了,你特麽一個銀令皇使,金令不出,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位的存在,搞什麽微服私訪?特麽玩我啊?
“我給過你機會了。”
葉斌卻不爲所動,這所謂的銀教令其實就是他斬殺聖子時候,收獲的戰利品,本以爲這輩子都不會拿出來,卻沒想到,今日竟然有了用上的機會。
“末将不知大人莅臨,觸怒天顔,實實在罪該萬死,隻求大人……大人……能繞過家小,她們是無辜的……”
葉斌眯着眼睛,沉默了片刻,就在衆人感覺呼吸好像都有些困難的時候,才緩緩開口:“不知者不怪,看在你方才要留王某全屍的份上,我就饒你一命。”
駐守将軍額頭上冷汗直流,他絕對不相信葉斌這句話是在誇他,隻不過,他也無法揣測到葉斌真實的用意。
實際上很簡單,銀教令,金尊令這種東西,普通人根本不認識,整個章安,恐怕也就隻有這個駐守将軍才知道它代表着什麽,殺了他簡單,之後的事兒,就麻煩了。
當然了,若他真的是銀令皇使,自然不會在乎,打不了傳回聖軍總部,核實一下身份既可,但他這個冒牌貨,一核實不就露餡了?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本使有要務在身,暫時不與你計較,若你能協助本使完成任務,将功補過,這條命,不要也沒什麽。”
“大人但請吩咐。”
駐守将軍根本不懷疑葉斌的身份,這年頭,誰能偷到銀教令?誰敢冒充教皇的使者?
“嗯……此事不宜太多人知道,唔……這些人就先關押起來吧,本使的身份,還沒到洩露的時候。”
“是!”
駐守将軍毫不懷疑,既然教皇發下銀教令,定然是要完成什麽隐秘的任務,哪會大張旗鼓?他下意識的擡了擡頭,用手摸着脖子,臉頰上帶着瘋狂的狠厲:“是不是都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