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我都做好了!”
回到巫山縣内,鄧艾總算是輕松了一些,他雖然爲人機智,但由于口吃的原因,并不願意和陌生人打交道, 看到沈星聞迎面走來,笑着說道:
“這……這次是機……機會!”
兩人都是師兄弟,就算鄧艾沒有說透,沈星聞也能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我曉得,不過主公既然讓我出來, 就證明其實他并沒有太多的芥蒂。”
鄧艾歎息了一聲,沒有多說,顯然他并不是很樂觀。
沈星聞笑了笑:“主公對我們師徒三人是極好的,放心吧,而且,主母也并沒有怪雪涵……”
鄧艾搖了搖頭,強笑了一聲:“我……我不是擔心這個,隻是突然想起那個消息……”
“呵呵!”
沈星聞笑出聲來:“曹植有詩文之才,可卻無治國之能,野心太大,又無駕馭人才之力,就算此次魏王脫困,日後恐怕也會被其牽連……”
這時候的許昌,明面上一片平靜,可暗地裏卻潮流湧動。
“隐秘急報……”
曹植一臉驚喜的對司馬懿說道:“父王被困神農谷,恐怕不能脫身了。”
正在研究着神農執構造的司馬懿眼中精芒一閃:“小公子從哪裏得來的消息?”
“呵呵!”
曹植傲然一笑:“先生難道以爲我随父王去了一趟神農谷什麽都沒做麽?培養一二個親信,還不在話下。”
司馬懿眼中鄙夷一閃即逝,略作恭維的說道:“小公子深謀遠慮,仲達佩服, 隻是我軍實力如此強橫,又圍攻神農谷, 怎麽會落到如此田地?”
說到這個曹植就有些興奮:“仲達你不知道,父王這次可是栽了一個大跟頭,這次是真的完了!”
曹植炫耀似的将自己得到的消息與司馬懿說了一遍,聽得司馬懿心頭大跳,直到說完,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主公新敗,對吾等乃是天大的禍事,小公子怎能如此興奮?”
“當斷則斷,不留後患!”
曹植雖然年齡不大,但卻繼承了曹操陰冷的一面,死死的盯着司馬懿:“這句話不是先生教我的嗎?難道先生忘了?”
“小公子不會是想?”
司馬懿當然知道曹植想的是什麽,有些無語曹家怎麽出了這麽一個草包,但曹植想做的,與他所思忖的不謀而合,他當然不會阻攔,可此事卻必須由曹植親自說出。
“父王偏心,幾位兄長不是鎮守一方,便是手握重兵,盡皆掌控實權,隻有我……有名無實,讓人嘲笑!”
說到這兒,曹植的聲音更加陰冷了:“既然如此,何不趁此機會,一不做二不休!”
“荀尚書怎麽辦?”
在曹軍之中,司馬懿有兩個忌憚的人,一個是曹操,而另一個,則是荀彧,甚至連郭嘉在他眼中,都不如荀彧可怕。
“這……”
曹植面帶尴尬:“叔父他……不得人心,總不會有太多人支持的。”
司馬懿差點兒吐血,人家荀彧就算不被曹操待見,那也是尚書令,文官第一人,别說你隻是曹操不受重視的兒子了,就算是曹操最重視的兒子,真論起權勢,與荀彧也是相差甚遠,你真有資格評價人家?
“這個……小王爺說的不錯!”
司馬懿心中腹诽,臉上卻露出了笑容:“不過也不能太過莽撞,小王爺真的能夠保證消息的真實性?”
“當然!”
曹植一副你不相信我的樣子:“父王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
司馬懿覺得曹植就算無能,也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那是作死,心中湧起一陣激動,自己的機會終于又來了!
“好叫王爺知道!”
見司馬懿直接稱呼自己爲王爺,曹植激動的渾身發抖。
“先生請說?”
“荀尚書威勢極重,隻要他還在一天,無論我們說些什麽,都不可能動搖許昌的統治,而若是脫到你哪個兄長回來……有了荀尚書的支持,恐怕,這王位還是與您無關。”
曹植咬牙切齒:“先生可有妙計?”
“當然!”
司馬懿眯縫着眼睛:“不過此計幹系甚大,若是主公安然返回,就算是小王爺,也可能性命不保。”
曹植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對曹操,他确實恨,但也是真的怕啊。
司馬懿見他如此膿包,有些無語的安慰道:“不過若事成,就算主公回來,也不得不認清現實……”
曹植的眼睛亮了:“對啊,父王就算回來,也必然是大敗虧輸,手中無可用之兵,那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他又能怎樣?”
司馬懿徹底無語了,這小家夥真好忽悠,以曹操的威勢,就算身邊沒有一兵一卒,隻要莅臨許昌,難道真的還能有人颠覆他的統治?
“小王爺英明,明日您隻需要如此……這般……”
曹植的臉色先是喜悅,緊接着便渾身顫抖,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激動,過了半晌才平複過來,捏緊了拳頭:“幹!”
“哈哈,王爺是成大事的人,區區一個荀文若,怎能阻擋?”
在司馬懿的蠱惑之下,曹植開始下去準備了,他也不清楚自己是爲了證明自己的能力并不比幾位兄長差,還是爲了那個隻是驚鴻一瞥,便昭思暮念的女人,能夠記得自己的存在,抑或是他自己的野心爆發,真的想要卻而代之。
總之,他還是聽從了司馬懿的建議,開始籌謀‘大事’。
曹植走後,司馬懿的眼睛開始變得沒有任何感情,嘴角挂着若有若無的笑容,翻開了一個精緻的木盒,将裏面的幾塊牌子倒了出來。
葉斌,曹操,劉備,孫策!
四個牌子,分别對應四個名字,其中刻畫着劉備名字的木牌已經打了一個紅叉,而孫策的也被他扔到一旁,隻剩下葉斌和曹操兩個木牌,被他分别抓在左右手中。
“漢室已無希望,這天下,隻有四個人能夠取而代之,劉備已死……曹操危在旦夕,孫策還在内鬥,那麽就隻剩下了一個神農王!”
他深吸了一口氣:“以魏國基業進獻,這樣一份大禮,于公于私,神農王都應該有所表示吧?”
司馬懿的笑容越來越濃:“不過在這之前,還需要好生布置一番,可不能将這一切,都做成了神農王的嫁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