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滿寵一聲輕呼,将葉斌從沉思之中喚醒,貂蟬三女的下落,領地的安危,他恨不得有個分身, 能夠讓他分而處之。
“陳先生來了!”
葉斌眉頭一皺:“陳先生?”
“陳宮!”
“什麽?”葉斌霍然站起,臉上愁容消失了很多,此時,他正缺一個決定謀士爲其出謀劃策,雖然說陳宮在東漢還算不上最絕頂的謀士,但對于他來說,已經屬于可望而不可求的了。
“快快有請……不, 我親自去迎接!”
對于陳宮葉斌非常重視,滿寵也知道此事, 當日陳宮飛鴿傳書,隻是一計,便解了神農城的困擾,更何況,他還知道,陳宮一計,淹沒了異族十萬大軍,要知道,那可不是普通的‘異人’,而是與朝廷精銳相差不多的異族啊。
“先生可算來了,盼煞我也!”
陳宮帶着一個書童,不緊不慢的說道:“神農牧可是爲了城外那千萬敵軍憂愁?”陳宮見面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提起外面那巨大的威脅。
葉斌點了點頭說道:“不止此事,不若你我回府一叙?”
陳宮笑了笑說道:“此事不急……待宮先蹬城遠眺,仔細觀看一番再說!”
滿寵暗自佩服,陳宮看上去風塵仆仆, 顯然是一路舟車勞頓, 竟然不思休息,反而先要觀察一番,也不知他是用了什麽方式,堂而皇之的進入了神農谷中。
見陳宮如此說,心急如焚的葉斌也就不客氣了,他不止擔憂那千萬敵軍,更是擔憂三女的安危,可是此地明顯不好多說。
葉斌本是打算三人并肩而行,可陳宮卻故意慢上一步,與滿寵齊行,按照他的話說,無規矩不成方圓,既然葉斌乃是此地之主,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與其并肩而行的。
城牆之上雖然已經清理過了,但仍舊殘留着模糊的血迹,代表着此地曾經經曆過慘烈的戰鬥,陳宮心情似乎也有些沉重,歎息了一聲:“亂世人命如狗……神農牧這裏也無法安甯,可惜,可歎,可恨啊!”
隻見他登城遠望,本來很是輕松的臉色越發的沉重,過了良久,才回過神來,面色凝重的對葉斌說道:
“敵軍有高人謀劃,此戰……難了!”
葉斌一愣,說實話,他其實根本不懂兵法,現代人也沒幾個去研究冷兵器,所以……他根本看不出來敵軍那裏有什麽玄奧。
“敵軍布局嚴密,縱橫交錯,雖士兵散漫,但卻顯得無懈可擊,若你打算偷營,必無功而反,若敵軍早有埋伏,恐怕會全軍覆沒。”
葉斌冷汗直流,他還真的打算偷營,女野人弓箭手的夜間作戰能力早已經過了無數次考驗,對付這些許玩家還不是易如反掌?
滿寵也是一臉茫然,曆史上的他對兵法也是十分精通的,但由于投奔葉斌太早,很多東西都沒有學到,所以,他對陣法也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陳宮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與葉斌一同走下城頭,來到城主府中,分主次落座,這才沉思了一會兒說道:
“若宮沒看錯,敵軍擺的乃是極爲高深的五行生克陣……這種陣法理應失傳,卻不知他們是如何做到的……”
葉斌很少接觸什麽陣法不陣法的,打仗就是尋找敵人薄弱之處,取上将之首級,怎麽現在有出現了一個什麽陣法?
見葉斌不解,陳宮笑着說道:“此陣變化莫測,以五行爲基,分屬金木水火土五陣,陣陣相連,一旦運轉起來,自然是生生不息,無生無死,想要逃脫出去,那是癡心妄想!”
“更爲奇妙的是,此陣順行則密不可分,防禦極高,逆行則殺氣騰騰,根本不給敵軍任何生路,仿佛是一個巨大的磨盤,若不懂得陣法,就算再多的人,也隻能飲恨其中。”
葉斌臉色大變,他從不知道,原來陣法竟然這麽厲害,打了這麽久的仗了,他也不是沒遇到過陣法,甚至滿寵也懂得一二,但他并沒有發現陣法對一場戰争的影響有多大,若不是知道陳宮絕不會危言聳聽,他幾乎都不敢相信。
“不知先生可有方法破解?”
陳宮搖了搖頭說道:“尋常陣法,宮自可破之,但此陣卻渾然天成,就算能夠看出破綻,也是敵人故意留給我們的,一旦深入其中,便是無解,這世上或可有人精通此道,但絕不是宮!”
葉斌有些疑惑了,按照陳宮的說法,這個什麽‘五行生克陣’這麽厲害,連陳宮都無法破解,那些玩家又怎麽會布置的?這不科學啊。
他忽然想起陳宮說過,對面有能人……這才豁然一驚,這世上不是隻有他才擁有曆史名将,就比如說八大家族,他們既然占領了西域,難道沒有俘虜一些曆史名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兒……
見葉斌臉色越發的沉重,陳宮忽然笑了起來說道:“五行生克陣雖好,但卻不适合攻城,神農牧無需擔憂,不知此戰,你可做好了失敗的準備?”
“失敗?”葉斌搖了搖頭,敗即是死,若不是牽挂貂蟬三女,若不是士兵們還沒有恢複過來,他怎會在此地坐以待斃?
陳宮不置可否的說道:“此事暫且不提,不知方才你說,還有一事是何?”
貂蟬三女的事也許在其他人看來隻是小節,但對于葉斌來說卻是重中之重,他猶豫了一下才将貂蟬被俘的事情娓娓道來,說完之後,陳宮頓時疑惑了起來:
“那夏侯蘭與宮有一面之緣,觀其面相,并不是那種賣主求榮之徒,怎會突然反叛?此事定有因由……”
陳宮說到這兒,臉色突然大變道:“不好!”他一向沉穩,幾乎沒有這種震驚的時候,葉斌心中一震,他就怕貂蟬等人出事,看着陳宮的臉色,自然十分焦急。
陳宮猶豫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什麽,但終究沒有說出口來,隻是沉重的歎息了一聲,這讓葉斌越發的提心吊膽了。
“先生?”
陳宮轉移了話題說道:“若宮所料不錯的話,貂蟬暫時是不會有危險的……隻是,到時候大人要記得……自己當初說的話啊!”
葉斌猶疑的看了一眼陳宮,說道:“某自然記得,可是她真的沒事兒?那某應該如何去尋找她?”
陳宮搖了搖頭說道:“幾日後自有分曉,務須焦急!”
葉斌見陳宮執意不說,心中雖然有些不滿,但也不好發洩……
“當務之急,乃是外面的千萬大軍,宮有三策,不知神農牧大人可有興趣一聽?”
貂蟬的事情對葉斌重要,神農谷一樣如此,見陳宮有對策,連忙問道:“先生但可直言!葉某恭聽!”
陳宮笑了笑,走到地圖之前,指着神農城所在的位置說道:“現如今,吾等被其團團包圍,想要舍棄神農谷,沖殺出去,是想也不要想的……那樣隻會自取滅亡。”
葉斌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如此,無論如何,葉某也不會舍棄自己的家園!”
“所以……我們隻有戰……但敵軍數量太多,想要取勝,恐怕不易,若硬拼的話,就算讓敵軍傷亡慘重,我們也難免全軍覆沒。”
葉斌心中有些焦慮,沒有注意,陳宮不知不覺間,已經稱呼‘我們’,這就代表,他是真心實意的加入神農城了。
随着陳宮的思路,葉斌點了點頭,那五行生克陣若真有那麽神奇,恐怕就算他帶領全部家底,也未必能夠讨得好去……
陳宮見葉斌臉色越發的凝重,笑了笑說道:“敵軍之陣法,當今世上,恐怕沒幾個人能夠破解,宮自然也不行,但我們乃是守城一方,爲何要主動出擊?”
葉斌說道:“我們踞城而守,隻會使得士氣越來越低,若不能打一兩場勝仗,如何能夠堅持下去?”
陳宮搖了搖頭說道:“敵軍優勢明顯,但缺點也不少,他們千萬之數,卻連烏合之衆都算不上,而兵廣将微,更是兵家大忌,再加上他們号令不齊,絕不可能在幾日内攻城,以宮之計算,最少需要七天,他們才會真正發起攻擊。”
葉斌奇怪了,陳宮是怎麽斷定的?人家憑什麽需要七天才能攻城?除非他會蔔算之術,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曆史上,也沒聽說過陳宮有這方面才能啊。
但想到他每每算無遺策,心中還是信了幾分,想要多問的時候,陳宮似乎不打算解釋,直接說道:
“這三策,便是由此而來,一策合縱連橫,二策堅壁清野,三策誘敵深入!”
葉斌聽得雲裏霧裏,也不知陳宮說的是什麽意思,隻見他輕聲說道:“隻需這三策實行妥當,就算敵軍智比天高,也決然沒有可能成功,隻待他們虛弱之時,便可一擊而勝,而這一切,都需要大人您堅守陣地……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絕不可以出戰,否則,前功盡棄,神農谷必遭屠戮!”
葉斌心中有了些許不祥的預感,但具體是什麽,他又說不清楚,隻能疑惑的說道:
“先生可否講清楚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