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胡美背着長弓,眺望遠方,她有天賦屬性鷹眼,比葉斌的視力要好上幾倍,就算在深夜,也阻擋不了她如鷹一般的視力。
“是嗎?不可以大意,再仔細看看,咱們可就這點兒家底了,敗光了就全完了。”
葉斌很慎重,想起瓦崗名将的戰鬥力,他不得不慎之又慎。
這次劫營他并沒有什麽嚴密的計劃,說是劫營,還不如說是騷擾,以他這點兒兵力,就算人家沒有防備,估計也讨不了好去,他可沒有甘甯百騎劫曹營的那種魄力,也沒有甘甯的武力。
“咯咯,我家小祭祀這麽膽小還怎麽領導我們啊!”
林胡美咯咯笑着,并沒有嘲諷的意思,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她便喜歡稱呼葉斌爲‘小祭祀’雖然葉斌反抗了幾次,但按照她的說法,葉斌看上去太弱小了,好像野人娃娃一般,難道不能稱呼爲小祭祀嘛。
葉斌對這個美豔的三統領是無計可施的,這丫頭在野人裏面人員特别好,雖然野人們認爲她長得很難看,不符合野人的審美觀念,但所有野人對她都有一種發自内心的寵愛。
所以,葉斌反駁了幾次無果後,便不再多言,隻要不搭理她,過一會兒林胡美自己就覺得沒趣了。
“小祭祀,今天晚上怎麽劫營,你想好了嗎?”
葉斌繃着臉,不說話,林胡美又笑道:“咯咯,難道你真的不理人家了?”
葉斌感覺頭皮有些發麻,正準備說什麽的時候,林胡美忽然驚呼一聲,嬌聲說道:“我看到他們的糧草了,在左側,守護并不是特别森嚴,不過想要殺進去也很困難。”
葉斌精神一震,對于如何劫營,或者說騷擾他一直沒有什麽頭緒,但若是能夠将他們的糧草給燒了的話……
這時候,葉斌忽然想起楊嫣兒說的那些話,讓他一定要好好表現,本來,這句話他是不會記憶這麽深刻的,但當時楊嫣兒說完之後,臉色慘白的樣子,讓他記憶猶新,所以,這兩天,腦海中時不時的便閃現出這句話來。
“唔,若是将糧草燒了的話,雖然不至于讓瓦崗退兵,但也會讓他們士氣大降,這樣一來,也算是好好表現了吧?”
葉斌皺着眉頭,他當然知道,想要燒人家糧草,絕對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就算是宇文成都親自前來,也未必有那個能耐,但他卻不同,他是野人祭祀,手下的女野人一個個都有着鷹眼的天賦,她們在夜晚中,就仿佛是幽靈一般,讓人難以防備。
“小祭祀,要不要幹上一票?”
林胡美自從降服葉斌之後,與人類山賊接觸越來越多,說話也越來越像土匪了。
“幹一票?”
葉斌覺着這事兒有點兒不靠譜,他雖然知道女野人們在夜晚中定然會有着别人沒有的優勢,但要想考千餘人就幹這麽大一件事兒,有點兒不可思議呀。
“對了,我和我的姐妹們一直想要問你,咱們這次出征,到底是爲了什麽?”
葉斌一怔,他一直沒考慮過要與野人解釋這個問題,其實,他潛意識中,還是覺得這些人是NPC,應該是不需要解釋的。
“爲了什麽……”
“是呀,我們打仗有時候是爲了地盤,有時候是爲了糧食,有時候是爲了守護家園,但如今呢,這裏似乎與我們的神賜山不太相同,我們的家在哪兒啊,什麽時候回家呢?”
葉斌張了張嘴巴,他這兩天發現,野人們的士氣似乎不是很高,雖然作戰時仍然不會退後一步,但一個個都似乎有了心事一般,今天終于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兒,這也怪他,他對于行軍打仗幾乎是一竅不通,自從進入遊戲之後,每次戰争,都是一擁而上,毫無章法,而且沒有長時間的戰鬥過,所以,他對于士兵們的心思并不是很清楚。
想了一會兒,他終于決定有選擇的說一些,想要将士們用命,就得讓他們知道爲了什麽而戰,葉斌終于明白,爲什麽古代将軍出戰之前,都要告訴士兵們出征的目的,有時候甚至不得不诓騙士兵,也要讓士兵覺得他們是大義所在,隻有讓士兵們覺得打了這仗對他們有好處,他們才會真正的用命,不然誰也不傻,幹嘛爲你賣命啊。
這也就是野人,沒什麽心機,對于葉斌言聽計從,這才不管不顧的指哪打哪,若是真正的士兵,這麽亂指揮,估計早就潰散了。
他的那些山賊屬下戰鬥力如此低下,估計也是這個原因,找到了結症,葉斌終于正視了這個問題,苦笑道:
“過幾天我們就能回家,我也不想騙你,這次出戰具體的目地我沒辦法說,但總之是對領地有好處的,告訴她們,再過幾天,我們一定回家。”
這次屬于副本之戰,葉斌沒辦法在短時間内解釋清楚,如今開戰在即,還不能一點兒也不說,隻能含糊其辭,但有一點必須說明,野人們很戀家,隻要告訴他們,馬上就要回去了,野人們必然不會鬧事兒。
林胡美小嘴兒一撇,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但也無可奈何,自顧自的去和士兵們解釋去了。葉斌獨自眺望星空,這裏似乎與現實沒什麽兩樣,一樣的天空,一樣的月亮,一樣的星星,他不知道人類以後再遊戲中會以什麽方式生存下去,這個話題有些沉重,他不想去思考,既來之則安之,他隻有盡自己最大的可能去擴大自己的勢力,立足于這片新的天空之下。
葉斌決定賭一次,這次行動不需要人多,但也不能太少,留下八百人作爲接應,剩下的二百個女野人弓箭手,随他去燒糧。
夜半時分,将士們吃飽喝足後,便回到營房之中,脫下甲胄,打起鼾聲,大帳之内,燭光閃閃,幾個人影浮動。
“李公,方才我走了一圈,發現将士們似有松懈,若是一旦敵軍劫營,恐有不測啊。”
房玄齡一臉憂慮的對李密說着。
“呵呵,無妨,白日激戰了一番,隋軍都很疲憊,況且,隋軍不擅夜戰,大多都是夜盲之人,怎可匆忙劫營?”
房玄齡仍然有些憂慮,指了指糧草的方向,說道:“李公,你看,一旦隋軍派五千騎兵精銳,由那宇文成都率領,突破了咱們營口,直搗糧草堆積之處,一把大火,這三日的糧草就都完了。”
李密冷笑一聲,說道:“那宇文成都騎兵雖然精銳,但也不是無懈可擊,本帥就怕他不來,一旦來了,必然讓他困死于其中。”
房玄齡驚訝的問道:“這是何解?”
李密陰笑了一聲,說道:“騎兵之利,在于沖擊,在于氣勢,我在大營内擺滿了小型拒馬,一旦他們來了,中了拒馬陣後,必然會驚慌失措,而且,夜間不能視物,我早已名八千步卒待命,到時候咱們就來個甕中捉鼈。”
房玄齡這才放下了心思,在他看來,這種幾十上百萬的戰争,想要劫營隻能是騎兵,騎兵機動力快,隻需沖殺一陣,便可輕易退出,如今李密做好了埋伏,應當可保萬無一失。
但他總覺着有些心悸,似乎要發生什麽一樣。
……
“一會兒都記住了,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能夠發出太大的聲響,不能夠驚動敵人,不到萬不得已,不得輕易殺人,就算殺人之後,一定要将屍體藏好,大家都看到糧草的位置了吧?我們一會兒分頭行動,最終目的是聚集在糧草旁邊,到時候等我号令,一起将這些糧草燒了。”
葉斌囑咐了很多遍,見野人們都徹底記住之後,這才松了口氣,但心中仍然很是緊張,他從未打過這種實力懸殊的戰争,隻要一個不小心,必然會全軍覆沒。
又吩咐剩下的八百個女野人弓箭手,在這裏埋伏好,等他們逃出來的時候,若有敵人追擊,便迎頭痛擊,在這黑夜之中,敵人想必是不知深淺,未必敢全力追擊。
自覺将一切安排妥當,葉斌這才帶着林胡美和二百個女野人弓箭手,分散開來,五人爲一組,算上葉斌和林胡美,一共四十一組,分頭行進,路線各不相同,悄悄的接近大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