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吃飯了沒有?”韋澤笑着把小姑娘抱起來,“都長這麽高了。最近上學怎麽樣?”
“啊~~”小姑娘拖着長聲抱怨道,“學校的功課越來越難了!我現在都出不去玩了!”
韋澤把小姑娘放下來“親,這是剛開始,以後隻會越來越難。好好幹吧!”
“四爺爺,我想問你件事。”小姑娘鄭重的說道。
“什麽事?”韋澤笑着問。
“我阿爹什麽時候才能封王爺啊。”小姑娘盯着韋澤的眼睛問道。
韋澤的臉色當時就僵住了,韋昌榮聽到這話更是大怒,他上前一步怒喝道:“你胡說八道什麽呢?再胡說我可要揍你!”
“昌榮,不許你對小孩子這麽說話。”韋澤喝止了韋昌榮的怒吼。
小姑娘從沒見到素來和藹的四爺爺和自家老爹說變臉就變臉,她老爹韋昌榮聲如洪鍾,更是把小姑娘吓得小臉發白。
“儀芳,帶她去玩吧。”韋澤先把小姑娘支開,然後對韋昌榮說道,“坐下來!”
等韋昌榮氣鼓鼓的坐下,韋澤說道:“我從不反對教育孩子,小孩子該打就得打。但是這件事不是她自己起的意,而且小孩子懂什麽。就算是有錯,也不過被人當槍使了。”
韋昌榮負責人事部,這點最起碼的分辨力還是有的,他怒道:“肯定是我那老婆,跟着一群老娘們天天在一起瞎b吹。看看把閨女都教成什麽了!我回去就收拾她!”
韋澤擺擺手,“算了,人家這麽想有什麽錯。放到舊時代,你當個王爺有什麽奇怪的。”
韋昌榮看韋澤真沒生氣,他也放下了心。“四叔,已經不止一個人問過等打下北京之後我是不是要封王,他們嘴上說我這功勞是一定要封王才行的,不過那點心思誰不知道呢。”
“你擔心我頂不住壓力麽?”韋澤的态度恢複了平靜。
“要是王侯隻是個虛名,真的封了他們又能如何?”韋昌榮神色真重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韋澤擺擺手,“這口子一開就收不住了。我們覺得這是個虛名,可給了虛名之後他們就會想要實質。到時候怎麽辦?給還是不給?既然給不給他們都不會高興,還不如不開這個口子。”
說完之後,韋澤問道:“對了,現在很多人要北上麽?”
韋昌榮想了片刻之後搖搖頭,“最近南下是風頭,北上的事情很少提出來。不過打四川倒是有人在提。”
“四川要打,教育也得搞。最近黨内要有一次大規模的學習活動。要把咱們光複黨的想法給統一起來。誰不認同這樣的世界觀,就得從光複黨裏面開除。這些基本理念沒有讨價還價的餘地。”
韋澤不是在開玩笑,1866年的三會,所有中央黨員都開始學習諸多基礎理念。就是有關生産力與社會發展的關系。不僅如此,韋澤還提出了正式組建人大的要求。人大一直是紙面上的東西,光複黨中央委員會實際執行人大的權力。
對于生産力推動社會進步的理念,光複黨非常輕松的就接受了。對于底層出身的人來說,這是太容易理解的事情。槍械的改進背後靠的是鋼鐵廠。鋼鐵廠不是單純的爲軍工行業服務,大量鋼鐵制品進入民間,讓生産領域發生了巨大變化。甚至連棕榈油也缺不了鐵鍋,鐵鍋炒菜就是不一樣。
在正式建立人大的問題上,同志們的看法就很不相同。各省省長不約而同的找到了總理畢慶山,人數湊起來之後,一個小會自然而然的就召開了。
“都督說人大是權力機構,人大是有監督權的。政策推行需要人大的監督。這幫人大代表到底是什麽身份?”福建省長李玉昌問的直接。
廣東省長龐聰聰有點不屑的看了李玉昌一眼,她翻開了韋澤的提案,提案裏面寫的清清楚楚,人大現在的主要職責隻有兩個,第一個就是中央委員會制定的決議,由人大參與讨論定稿,黨中央委員會有義務讓人大理解決議的理念與執行思路,并且在人大通過決議。第二個則是人大監督與民間有關的決議的執行。
還有個比較不太重要的職責,就是政府具體執行的時候,人大有監督政府執行的義務。如果政府胡搞,人大有權提出彈劾意見。
這兩個都是要求勞動人民有知情權與監督權,之前這兩個權力原本是被黨政軍給壟斷的,現在韋澤無疑打破了這個壟斷。
至于人大是什麽人組成的,這個就更有趣的。企事業單位與農民之間的投票比例爲1:20。也就是說,一個工人的投票權等于二十個農民。這麽一算,人大裏面的工人農民的比例大概是一比一。作爲女性高級幹部,特别是韋澤一手提拔起來的女性高級幹部,龐聰聰非常清楚自己到底是靠誰吃飯的。韋澤寫的憲法,龐聰聰仔細研讀了多遍。裏面第一條就有工農聯盟的問題,至少在人大當中,工農聯盟是完美的體現出來了。
心裏面透亮,龐聰聰嘴上卻什麽都不說。她就安安穩穩的坐在位置上,聽着一群男性高官們發表意見。
“犯法有公檢法管,紀律問題有政法委,這人大代表怎麽就管到咱們頭上了來了?要不咱們把政法委的柯貢禹叫來問問!”
“就是!他們又是要我們解釋,又是要監督。他們真知道辦事裏面的麻煩麽?一開始想好的計劃中間肯定要要改。那時候咱們怎麽說?”
高官們你一言我一語,對此争論不休。很快湖北省省長施恩就對着總理畢慶山說道:“畢總理,一群平頭百姓對咱們指手畫腳,都督這是怎麽想的?”
畢慶山當然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一個提案,但是讓他公開反對韋澤,他也是絕對不樂意的。對湖北省省長施恩的鼓動,畢慶山清了清喉嚨,慢條斯理的說道:“都督要推行這個,我覺得很像是部隊裏面的軍事民主會麽。我記得作戰訓練裏面,規矩是參謀部訂,可執行的時候士兵也要參與讨論麽。”
“那能一樣麽?”施恩很不高興的說道,“部隊讨論完就得聽命令,這種人大又不是咱們的人。規定裏面講,這全是百姓自己選出來的。這就跟部隊裏面的士兵委員會一樣,當年士兵委員會鬧出多少幺蛾子事情,咱們怎麽慢慢削掉士兵委員會的權的?”
“我看都督的章程,這人大與士兵委員會其實差不多啊。”見施恩大有要與韋澤對杠的意思,畢慶山輕描淡寫的表述着自己的态度。
“那就是說老畢你支持都督的這個提案了?”施恩立刻發現了畢慶山的态度。
畢慶山是否支持韋澤是一碼事,但是畢慶山絕對不會讓别人當了槍使的。他這一段其實很謹小慎微了,韋澤對南下的态度,以及畢慶山在各個政府部委支持下推動了南下政策,這都是很微妙的問題。滿足于現在的南下的推動者就夠了,畢慶山其實很清楚,南下能夠如此成功可不是他一個人的成功,部隊的訓練,裝備的制造,無一不是韋澤親自主導。他的功勞隻是比誰都蹦的高,所以把韋澤的功勞據爲己有。
已經有人背後放話,說畢慶山現在比韋澤還更風光,這話裏頭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人必須得見好就收,如果畢慶山現在敢蹦出來和韋澤唱對台戲,天知道會有多少人在背後捅他刀子。
“咱們各省管事的兄弟們都答應建立這個人大不成?”施恩轉頭看各省省長。
各省省長看畢慶山不吭聲,大家互相對看。因爲省長裏面隻有龐聰聰一位女性,大家忍不住都盯着龐聰聰。
龐聰聰被盯得很不自在,可她左看右看都能和别人的視線相對。這下龐聰聰也有些不高興了,她騰的站起身,“你們看我沒用,我先把話撩下。都督說要幹,我就幹。都督說怎麽幹,我就怎麽幹!”
說完之後,龐聰聰一屁股坐回凳子上,這位女省長翻着眼瞪着天花闆,對其他人來了個不理不睬。
如此态度讓一衆男人感覺很不爽,施恩聽了之後眉頭就皺了起來,方才就他吆喝的兇,龐聰聰的态度擺明了是不支持大家的觀點,施恩無疑就成了代表性人物。施恩左顧右盼,看大家都不吭聲了,這下他臉上挂不住了。施恩對龐聰聰怒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說我要反對都督,不聽都督的話麽?”
龐聰聰還真的沒有這個意思,方才她不過是對一衆人盯着自己的做法很不爽所以才直白的表明态度,可沒想到施恩居然不依不饒起來。當了省長,龐聰聰也是對别人吆五喝六的,一般人可不敢對龐聰聰用如此态度說話。
施恩的态度已經不是表達意見,而是在找回場子臉面的模樣。龐聰聰怎麽可能讓施恩就這麽如願以償。雖然施恩個頭比龐聰聰高很多,龐聰聰毫不遲疑的站起身。她臉上帶着女性特有的刻薄笑容,用非常刻薄的輕蔑語氣說道:“你不過是個湖北省省長,你憑什麽對我廣東省省長吆喝?你以爲你算老幾?你以爲還是都督了不成?”
房間裏面的氣壓瞬間就變低了,施恩與龐聰聰之外的其他人都明白。這兩位是真杠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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