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血緣關系,歐洲各國國王基本都是親戚。當然,哪門親不好講。例如當下的西班牙女王和法國有很濃厚的血緣關系,但是那是波旁家族的血親。現在的法國皇帝拿破侖三世固然會覺得法國對西班牙事務有着極大的決定權,可從血緣來講,拿破侖家族即便不能說與波旁家不共戴天,也是有着深仇大恨滴。
腦子裏面回想着歐洲君主國家錯綜複雜的關系,左志丹對英國公使的激烈态度完全沒有反應。在中國外交部長冷淡平和的應對下,英國公使繼續咕咕噜噜說了一番車軸話,核心思想就是一個,“中國不能對歐洲國家開戰!”
英國公使累了之後終于安靜的坐回到沙發上。示意秘書給英國公使隻剩一小半的茶杯裏面填上紅茶,左志丹說道:“當一個國家的人民在外國被屠殺,被掠奪的時候,我想除了宣戰之外好像也沒有别的辦法了吧?”
“這是你們單方面的說法!”法國公使接過話頭。
左志丹嚴肅的說道:“我們有大量的資料,大量的中國公民都告倒了我們法院,要求政府出面把兇手繩之以法。”
對法國公使說完之後,左志丹轉回頭對英國公使說道:“你放才說中國不能對歐洲國家宣戰,我認爲這話很沒有道理。怎麽,隻能歐洲國家打到中國來,中國就不能爲中國的國家利益與人民利益發動戰争了麽?”
英國公使方才那麽說完全是一時沒找到足夠的理由,自己随便編了一個。被左志丹抓個正着,他倒也沒敢繼續就話題争辯下去。畢竟英國和法國都在中國手下吃過敗仗,宣傳白人至上的理念在中國明顯沒有市場。
“我們願意協調這件事,所以希望中國方面能夠與西班牙進行談判。”英國公使提出一個方案。
左志丹也沒有拒絕,他答道:“我會考慮此事。今天我還有别的公務,就請兩位回去吧。”
攆走了英法公使,左志丹就去找韋澤。普魯士與奧地利開戰的事情已經傳到了中國,雙方到底誰赢誰輸還是兩可的事情。當然,韋澤相信普魯士能夠獲得勝利,所以未來的戰争考量就建立在韋澤的預測之上。
如果普魯士能夠獲勝,英國與法國都會感到很大的壓力。普魯士與法國毗鄰,英國也不會讓歐洲大陸上崛起一個新的強權,他們沒有能力插手中國對西班牙的戰争。這個時間點突然降臨在中國的頭上,不得不說是一個難得的好運。
但是打完了西班牙之後會有什麽國際上的問題,左志丹并不清楚。即便英法公使現在的表現也在預料之内,但是中國也必須仔細考慮。畢竟美國佬的内戰以南方戰敗而收場,現在美國終于能夠騰出手來幹涉外國了。雖然美國的實力沒有英國強大,但是他們滿世界亂竄的勁頭不亞于英國人。這很讨厭。
一進皇宮兼中央辦公地,左志丹就得知政治局在開會。這些天針對呂宋戰役有諸多商量,大家一面焦急的等消息,一面讨論着未來的戰略。走進會議上,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左志丹就聽到農業部部長林夢楚問:“我們是不是應該一鼓作氣把荷蘭人都給打走!”
這個建議看來很得人心,不少同志們紛紛應和,包括畢慶山都在微微點頭。
“你們知道呂宋有多少島嶼麽?”韋澤問。
大家被這個問題問住了。見沒人吱聲,韋澤說道:“呂宋有大大小小上千個島嶼,咱們就算是一天占三個,也得一年多才能全部占領。吃東西進去是要消化的,吃進去什麽,不消化,都給拉出來。那吃進去純粹是浪費功夫。你們看看地圖,拿下呂宋之後,蘭芳省就不是孤懸海外,而是從蘭芳到台灣練成一片。當地的西班牙人要清算,當地的土人要清理。這裏面的工作幾年都幹不完。好好把這些地盤消化掉再說。”
看着那幫有點不服起的家夥,韋澤皺眉說道:“再說了,西班牙人主動招惹我們,你們覺得荷蘭人就不會主動招惹麽?荷蘭就那麽老實麽?他們一定會給我們機會。這是毋庸置疑的。現在急急忙忙的準備打下一仗,還不如老老實實的把當下的問題處理好。”
韋澤畢竟是韋澤,他發話之後大家還是肯聽的。至少在出現過硬的機會之前,大家也不會和韋澤對着幹。
看沒人再鬧幺蛾子事情,韋澤嚴肅的說道:“未來兩年的工作的重中之重就是要做好宣傳,男女平等,不允許溺嬰。如果他們養不起,國家可以出錢養。國家絕不會讓祖國的花朵們就這麽凋零了!”
跨度太大,未免讓與會的人感到不解。戰争期間怎麽就想起男女平等了呢?當然,也沒人敢在大政方針上做出反對。所以大家帶着疑惑的表情看着韋澤。
韋澤拍了拍桌子上的一疊資料,“同志們知道男女失衡到什麽地步了麽?很多地區都到了兩個男人才有一個女人的地步。這有利于社會穩定麽?很明顯不利于社會穩定。這次呂宋土人裏面的女子會大量送到中國來,現在就是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人不能慣着,若是讓他們覺得虐待了女性之後還能沒事,國家還會源源不斷的把女人送來。那就與我們的初衷背道而馳。所以宣傳工作要搞好。”
衆人裏面也有些知道了韋澤的想法,也有些不知道,例如教育部長祁玉昌就不知道韋澤的計劃。他忍不住問道:“那土人中的男子如何處置?”
韋澤看了自己的老丈人一眼,他心中很不爽,韋澤可以搞屠殺,但是他絕對不會對此歡天喜地。更不用說韋澤對此事其實有些負罪感。可祁玉昌大有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意思,不爽的瞪了老丈人一眼,韋澤還是說了實話,畢竟這件事也瞞不住的。“我們會雇傭日本浪人幫忙處置。不過是多出些錢的問題,這都是小事。”
聽到韋澤這麽講,政治局的這幫家夥算是明白韋澤不是在天馬行空的瞎扯淡,而是真的有自己的戰略考慮。這幫同志們出身下層,怎麽可能不知道地方上男多女少,而溺嬰的事情中大部分都是溺殺nv嬰。韋澤能讓那幫娶不到媳婦的老光棍們娶上媳婦,這本身就是德政了。至于不能溺嬰,這些人都很是認同。
“對了,那些土人女子的事情不能由國家出面來辦。找渠道來辦。”韋澤說道。
畢慶山正在考慮國家該如何分配,這思路被韋澤斷之後,他忍不住問道:“爲何?”
“首先,國家出面的話影響不好,國家出面買賣人口是絕對不能允許的。畢竟我們的法律裏面就禁止人口買賣。其次就是這個事情得讓那幫人出錢買才行。國家給他們分媳婦是讓他們能夠成家立業,若是不掏錢就分到了老婆,他們絕不會珍惜。這就如同一個人得到了别人送給他的馬,他對那馬的态度可不會對花了大錢買來的馬更好!”韋澤答道。說完之後他掃視了一圈人,有點悻悻說道:“這件事本來就幹的有些缺德了,若是缺德事還不能良好的營運,最終沒有達成目的,那豈不是更糟糕!”
政治局裏面衆人的态度明顯分成了兩種,出身比較低的同志完全理解了韋澤的話。山裏面的人大價錢買了個老婆,即便是對老婆不夠好,卻也至少會珍惜自己的付出。不會把老婆往死裏整。可憑白得了個老婆,不虐待老婆簡直是不可能的。反倒是出身階層比較高的同志們有些不解的神色,出身越高,他們就越不理解。
這個話題強烈的刺激着韋澤的良心,他也不想過多解釋,接着要求投票表決,很快這個決議全票通過。
後方讨論如何分贓,需要建立在前線真的能夠打勝仗的基礎之上。光複軍的海軍北上避開了風頭,航行了大半天就脫離了太平風的主要範圍。5100噸的軍艦也沒有了往日的從容,在波濤洶湧的海面上随着海浪起伏。更不用說那些噸位更小的軍艦。
艦隊内部會議本來應該是海陸兩軍一起參加,但是陸軍負責人已經吐的臉色慘白,他雖然被擡着參加了會議,從頭到尾基本上就是在聽。
“我們要不要撤的再原點。”艦隊政委問。
副司令劉沙說道:“早點趕回去繼續登陸,咱們留在呂宋的同志也就能早點安心。就這樣的風雨,同志們在呂宋可不好過啊。”
陸軍負責人臉色發青,雖然說不出話,卻也努力點頭表示認同的态度。
“部隊的同志裏面有多少是南方人?”政委問道。
這次陸軍負責人奮力舉起手,比了個六的數字。
“六成?”劉沙怕弄錯了,确認了一下。
陸軍負責人連忙點頭。這下大家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南方人大概也都有些此類經驗,若是被留在灘頭的是八百北方戰士,那可就真的吓人啦。
“等風小一些,隻要沒有翻船的危險。我們就繼續向呂宋開進。”劉沙建議道。
“船上這些基本頂不住的陸軍怎麽辦?”政委很是擔心。
劉沙苦笑道:“早點上岸,他們早點恢複。在海上這麽晃着,他們什麽時候也恢複不了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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