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2780年(西元1939年)1月17日,漢京國際機場。
此時,漢京國際機場的一号機位已經鋪好了紅地毯,擺上了一排排的花籃,儀仗隊的小夥子和迎賓隊的姑娘們都已經就位,在旁邊休息。
一個黑長直的絕色少女拿着話筒,帶着耳麥對着攝影機說道:“各位觀衆,大家好!這裏是中央電視台現場直播,我是現場記者袁雪妃……現在,中國人民的老朋友,德意志帝國首相兼工業大臣阿道夫-希特勒先生的專機即将到達,此次希特勒首相将會對我國進行爲期十天的正式訪問。此次他的訪華經曆,我們央視将會爲您進行全程現場報道……”
“哦,是袁雪妃!”
“哇,好漂亮!”
此時“蟠桃園”的放映室裏也在進行現場直播。袁雪妃剛一亮相,就聽到裏面一片狼嚎,來自全國幾所重點大學的牲口們眼睛都直了,一個個口若懸河、黑白分明的盯着屏幕。
“摸##奶哥”池湛江激動的說道:“怎麽樣?怎麽樣?崽崽,我就說有美女看吧,你還不相信……”
“對對對,是有美女看!瑪德,你又不說清楚!我還以爲是看小胡子呢……”倪崽崽兩眼發亮的盯着屏幕。
“呸,小胡子有什麽看頭,當然是看雪妃妹妹!”池湛江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就不懂了,雪妃妹妹是央視的台柱,還精通八種語言,像這種場面她肯定會出現的……”
“卧槽,摸##奶哥,你别叫得這麽親熱行不?還雪妃妹妹呢,人家明明比你大半個月好不好。”另一隻來自南洋農業大學的牲口一臉鄙夷的嚷道。這幫牲口早就把人家的資料打聽清楚了。
池湛江白了他一眼:“醬油,你懂個球!美女都不喜歡讨論年齡,所以都是妹妹……”
這時,另一隻大學狗說道:“我聽說,袁雪妃是前副總理袁世凱的孫女,不知道是不是啊?”
“不會吧,袁世凱那樣子生得出這麽水靈的孫女?”有人疑惑的說道。
“切,這有什麽不可能,沒聽過歹竹子出好筍啊?虧你還是生物系的博士,隐性遺傳和顯性遺傳都不知道嗎?遺傳和變異都不知道嗎?”
“央視以前的名記者普茹甯也很漂亮啊,我覺得比袁雪妃漂亮……”有人說道。
“切,普茹甯早就不幹記者了,現在是軍事節目主持。而且,人家的年齡都可以當你媽了……”
“年齡大點兒又怎麽樣,看起來更有氣質……”
“你丫太重口了!”
說到這裏,衆人就開始歪樓了。
這時,在“兜率宮”的冶煉爐前,一個來實習的大學狗也在津津有味的看着掌上電視,屏幕正顯示出袁雪妃那國色天香的容顔,這家夥看得目不轉睛,嘴裏還不時發出猥瑣的笑聲。
“呵呵呵,笑了,笑了……哦嚯嚯……”
“糟糕兔,你小子别顧着看美女,當心掉爐子裏……”一個同學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好心提醒了一句。
“沒事沒事,你不來看看,美女哦!”外号叫糟糕兔的大學狗滿不在意的說道。
“現在是工作時間,我不看這些。反正有錄像呢,我回到寝室在看。”同學一臉正氣的說道:“好了,我去那邊出料口看看,你在這邊盯着。還有,你小子當心點兒,羊叫獸要來巡查的,别被逮着了……”
“你去吧,我會注意的……”糟糕兔頭也不擡的說道。
“哎,這家夥遲早要出事……”同學看他那“口若懸河”的樣子,無奈的歎口氣。
不過,得意難免忘形,糟糕兔同學看得入神之下,忍不住手舞足蹈,就不小心碰到了個開關,他自己也沒注意。這時,一隻機械手呼呼呼的移了過來,而這家夥也沒注意,還好死不死往旁邊移了幾步……
“啊,救命啊……啊……”
剛剛走到出料口的那位同學突然聽到一聲凄厲的慘叫,是糟糕兔發出的,叫了幾聲就戛然而止了,就像被捏斷了脖子的雞。
“糟了!”那位同學趕緊跑了過去,卻沒看到人,隻見到還在那台掌上電視漂浮在空中,在微重力的環境中,它并沒有掉在地上,而是在空中翻滾。
“糟糕兔!易慎言!”那位同學叫了好幾聲,卻隻有電視裏的聲音。這時,他突然看到從入料口返回的機械手上挂着一片衣服。
“啊……”那位同學發出也一聲慘叫,他隐隐知道發生了什麽,着急之下連忙撲到控制台上,按下了紅色的緊急停止按鈕,同時又按響了警鈴。
“嗚……嗚……嗚……”尖利的警鈴在冶煉廠回蕩着,一群衛兵和工作人員急匆匆的趕來了……
“哐當……”“蟠桃園”的放映室大門被人用力推開。
“不好了!不好了!兜率宮出事了!”一個同學急吼吼的沖了進來。
把正在看美女的大學狗吓了一跳。
“怎麽了?”
“華中理工的實習生易慎言剛才掉爐子去了,現在兜率宮的爐子都停了……”那位同學一臉同情的說道。
“是糟糕兔?我認得他……”
“就是那個很猥瑣的家夥?”
“沒錯就是他,号稱華中之恥的。”
衆人都議論起來。
“啊,掉爐子裏去了?這都什麽年代了,還玩殉爐?”一個家夥弱弱的問道。
“殉你個頭啊,這是事故……他怎麽會掉進去的?”倪崽崽問道。
“聽說是錯誤操作,被機械手當原料丢爐子裏去了……”
“卧槽,這都行?他怎麽會把自己丢爐子裏去呢?”衆人都想不通。
“誰知道呢,等幾天看調查結果吧……”
“那還有救嗎?”一個同學問道。
池湛江白了他一眼:“都掉到幾千度的爐子裏還能有救?你當他是孫悟空啊。恐怕這下連骨灰都找不到了!”
“現在天宮的大佬們都急出毛病了,這可是天宮第一次意外死人呢,還是來實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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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宮的這次事故很快傳到了漢京,被報到了張立铮那裏。不過,張總理現在正在機場迎接小胡子,他聽了這個消息後,隻是點點頭,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了,先讓有關部門進行處理……”
意外事故哪天沒有,這種等級的事故當然不可能打斷他的行程安排。再說這時小胡子的專機都已經到了。
這時,天空上出現了前導戰鬥機的身影,這是小胡子的專機進入中國境内後,中國派去進行護航和引導的戰鬥機。
幾架殲-9“遊隼”從天空飛過,這是一種渦槳戰鬥機,外形酷似原時空的P-51。在它們身後,很快就出現了兩架六發大型客機。熟悉飛機的人一眼就認出,這是德國的JU-55大型客機,也是歐洲所能生産的最大的客機,它們那個四垂尾就是非常明顯的标志。
很快,這兩架塗着鐵十字徽記的JU-55就在機場上平穩的降落,其中一架飛機穩穩的停在紅地毯附近,顯出了飛行員娴熟的技術。一輛早已準備好的舷梯車連忙開了過去,靠在機艙門口。幾名工作人員也把一卷紅地毯鋪了過去。
不一會兒,機艙門打開,一個矮小的小胡子走了出來,滿臉笑容的向大家揮手。鎂光燈頓時閃成一片,軍樂隊立刻奏起了迎賓曲,張立铮也帶着中方人員微笑着走了過去。
“首相閣下,歡迎來到中國!”張立铮握着小胡子的手,笑着說道。
“感謝您的迎接,總理閣下……”小胡子也很熱情的回應。
接下來就是中方獻花,互相介紹随行人員等公式化流程,然後小胡子檢閱了中國的三軍儀仗隊。随後,軍樂隊奏起了兩國國歌,升旗台上飄起了兩國國旗。張立铮陪同小胡子到了國賓館,随後賓主雙方進行了親切友好的交談。
當天下午,最喜歡作秀的小胡子不顧旅途疲勞,在國賓館舉行記者招待會。
“請問首相閣下,您這次還會到河北省去看看嗎?”央視的記者袁雪妃首先提問道。
小胡子做出一副懷念的表情,用不太流利的漢語深情的說道:“哦,河北省,我喜歡這個地方!我第一次到中國,就是到的河北省,那裏的鋼廠好棒好棒!所以這次,我還是會去的。我喜歡河北,我愛河北!”
“請問您這次到河北省會做什麽呢?”
“我到河北省來……”小胡子就開始手舞足蹈,滔滔不絕了。
有一個英國記者不懷好意的問道:“請問首相閣下,你對中國對德國的貿易禁運有什麽看法……”
小胡子很機智的回答:“這是雙方的誤會造成的,事實證明,德意志并沒有侵占那裏,我們隻是取回了德意志人民固有的蘇台德地區,波希米亞仍然存在。而且我們給波希米亞帶來了和平,解決了他們一直存在的捷克人和斯洛伐克人的民族##矛盾。在接下來的會談中,我會向中國提出這件事情,不過這隻是小事,不會影響兩國的關系……”
接下來,各方記者紛紛提問。
“請問首相閣下,您對蘇聯入侵芬蘭怎麽看?”
“請問首相閣下,您對……”
小胡子的口才在這場記者招待會體現得淋漓盡緻,幾乎成了他的個人專場秀。
當天晚上,文德嗣在國賓館設宴款待了希特勒一行,在用餐之後,雙方進行了非正式會談。
翌日,中國發表公告,宣布德國已經解釋了誤會,所以從即日起取消對德禁運。德國很快做出回應,對中國的做法表示贊賞。
第三天,小胡子再次來到闊别多時的河北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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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小胡子訪華期間,爲期五個月的蘇芬戰争也接近了尾聲,芬蘭人實在扛不住了。
寒風掠過森林遍布、冰雪覆蓋的斯堪的納維亞半島,從地面和樹上吹下來雪花飛沫如針刺般地紮在人們裸露的臉上。在芬蘭的一處密林裏,一群衣衫褴褛的芬蘭士兵圍繞着篝火,他們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神情凄涼無比,活像一群喪家之犬。他們垂頭喪氣的面面相觑,喝着中國援助的二鍋頭酒來緩和冰冷的身子,幾個傷兵不時發出痛苦的呻吟。
一個頭上紮着繃帶的芬蘭士兵演奏着手風琴,衆人低聲的唱道。
“我們的土地,芬蘭,我們的國家……”
“爲無價之名高呼!沒有峽谷,沒有山丘,沒有接近海岸的湖泊。作爲北方的故鄉,父親般高貴的國家。在寒冷中百花齊放,你再一次崛起;願我們的愛逐漸升華……”
“你的希望,歡樂與榮耀,願獻給祖國的歌聲在高處回響。”
這是芬蘭國歌《我們的國家》,不過此時衆人唱着唱着,眼中都飽含淚水。
是的,這場戰争芬蘭已經輸光了。這支部隊也是從前線撤下來的,當他們準備轉到後方時,卻在收音機口裏得到一個壞消息,芬蘭政府投降了。于是,被這個晴天霹靂震驚的官兵們再也支持不住,都痛哭起來。
本位面的蘇芬戰争要比原時空延續的時間長一點兒,但是結果并沒改變,蘇聯以雷霆萬鈞之勢推倒了芬蘭,一個一等列強并不意外地戰勝了一個小鄰國。甚至對芬蘭來說,比原時空的結果更糟糕了。
蘇聯獲勝這是毫無疑問的,這本來就是一場大象與螞蟻的較量,雖然英勇的螞蟻把大象咬痛了,但最終還是被大象的個頭給碾壓了。
是的,在這場戰争中,芬蘭人确實表現出色,作戰勇敢而頑強,但是精神原子彈不是萬能的,在千百倍的鋼鐵面前,再頑強的精神也隻有跪的份兒。而且,他們的對手蘇聯紅軍也并不缺乏勇氣,他們并沒有因爲芬蘭人的勇敢善戰而膽怯,反而以壓倒性的優勢徹底幹翻了芬蘭。
慘敗的芬蘭被迫簽定了比戰争前更爲苛刻的條約,不但加倍的割讓了蘇聯戰前要求的土地,原政府還被蘇聯解散,成立芬蘭民主共和國,也就是蘇聯的傀儡政權。明眼人都能看出,恐怕要不了多久,芬蘭就會被自願的并入蘇聯了。
比起原時空,蘇聯的損失更小,而且收獲更大。此時最吓尿了的,就是隔壁的瑞典,他們在開始階段給芬蘭提供了不少援助,現在芬蘭跪了,誰知道大胡子會不會掉轉矛頭對準他們?
于是,他們趕緊向西方世界求援,英法連忙出面調解,反正歐洲又是一陣忙碌。
其實這一次戰争,蘇聯雖然是入侵者,但是站在他們的角度看,芬蘭又何嘗不是隐患?蘇聯爲了進一步改善波羅的海側翼和西北邊境的戰略态勢,保障列甯格勒和摩爾曼斯克的安全,就必須控制住這一片地區。畢竟蘇芬邊境距離列甯格勒實在太近了。
史大林也明白,所謂《蘇德互不侵犯條約》隻是在對雙方都有用的時候才能存在,隻要其中一方認爲其失去價值,條約馬上會成爲廢紙。而芬蘭的邊界又離蘇聯重鎮列甯格勒太近,如果德國進攻蘇聯,芬蘭是一個極好的跳闆,會給蘇軍在西北部的防禦造成一個大麻煩。考慮到小胡子的尿性,史大林可是一點兒不敢相信對方的節操。因此,蘇聯需要控制芬蘭,所以他就先下手爲強,先搞定芬蘭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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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總統府。
“文總,芬蘭投降了,果然如你所預料的,他們連兩個月都沒能堅持住……”新任的中央宣傳部部長石子任一臉敬佩的說道。
今年新管委主席楊度因爲在視察北四郡時,在冰火半島因爲路滑不慎摔成重傷,不得不離職治療,中央宣傳部的原部長唐劍輝就被調任新管委擔任主席,副部長石子任就轉正了。
文德嗣不以爲然的說道:“呵呵呵,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芬蘭人的表現還可以,對得起我們給他的援助。”
“是的,這次蘇聯在芬蘭損失了四個師,三個師被打殘了,傷亡接近十萬。以雙方的實力對比看,芬蘭人确實已經盡力了。不過蘇聯人在這次戰争中得到的更多,不但徹底解決了北方邊境的隐患,完全達到了戰略目的,還扶持了一個親蘇派政府,可說是賺大了……”石子任說道。
“不過,芬蘭人這次損失慘重啊,許多城市都被炸成白地了,可說是元氣大傷。”文德嗣搖搖頭,悲天憫人的說道:“真想不到蘇聯這麽下得去手。”本位面的蘇芬戰争,芬蘭的損失起碼比原時空大了幾倍,這也是超過了文德嗣的預料。他也沒想到大胡子居然玩起了戰略轟炸,蘇聯也是被氣壞了,他們在轟炸的時候,都是哪兒人多往哪兒扔。
新管委的新任秘書長烏昊卻皺着眉頭說道:“文總,您認爲,蘇德之間會爆發戰争嗎?這兩個野心勃勃的國家,恐怕不會那麽和平共處啊……”
“依我看,蘇德不會爆發戰争,至少在近期不會。”文德嗣笑了笑,說道:“希特勒和史大林都是聰明人,他們也了解對方的實力,不是那麽好打的。兩個大國之間一旦爆發戰争,什麽時候能停止,就不是可以預期的了。所以他們不會那麽沖動的……”
文德嗣站起來,走到世界地圖旁邊,指了指法國,說道:“最有可能爆發戰争的地方,是德國和法國!德國的下一個目标,如果我沒猜錯,就應該是法國了!”
烏昊吃了一驚:“法國?不可能吧?他們的馬奇諾防線不是号稱世界最強嗎?德國人怎麽敢去?”
“呵呵呵,防線是死的,人是活的。世界上從來就沒有攻不破的防線……”石子任笑道。“我也舉得很可能是法國,蘇德很可能已經達成密約,作爲交換,德國會默許蘇聯向斯堪的納維亞半島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