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47章 連鎖反應

1907年10月16日,南京。

在星科集團上海支部的策動下,第九鎮于今日淩晨起義了!

第九鎮是清廷首先實行征兵制的新軍部隊,征兵時很多有革命思想傾向的青年報名從軍,比如《保國歌》的作者,著名革命家趙聲,現在就在擔任第33标标統,另外還有柏文蔚、倪映典、熊成基、林之夏、林述慶、陶駿保、冷遹(冷禦秋)等著名革命黨。

擁有如此多的革命黨,第九鎮可以說是新軍部隊裏面革命氣氛最濃的,不過這些革命黨人也不是全是一家,有孫文的粉絲,有黃興的粉絲,當然也有光複會的支持者。嗯,至少名義上都是同盟會,趙聲同學就是“長江流域同盟會”的盟主。

那位行刺滿清高官的斯古辛,就是第33标的,趙聲的直屬部下。他是江南武進縣人士,中農子弟,考取過秀才,清廷廢科舉後,加入南洋新軍第九鎮當兵,曆任三十三步兵标正目(班長)、副棚長、棚長(排長),最後任二營(營長冷禦秋)前隊隊官(連長)。

他在軍中深受革命黨的反滿宣傳影響,又受到光複會朋友推薦的《唯物中國》思想的影響,對滿清心懷不滿久矣。此次平“兀匪”的行動,讓他極爲抵觸。于是就趁着誓師大會的時候,突然拔槍射殺前來與會的旗人高官。

斯古辛同學雖然被當場拿下,拟三日後問斬。但他的刺殺就是一個導火索,南京的官員十分驚恐,全城戒嚴之後,就命令第九鎮全面搜查革命黨。旗人高官們覺得第九鎮已經不能信任了,就讓第九鎮繳械待查,并讓江甯将軍清銳調動駐防八旗和巡防營包圍新軍駐地,“協助調查”革命黨人。

好吧,清廷的想法是好的,把那些搗亂的革命黨清除之後,剩下的還是好同學嘛。

可問題是,第九鎮的革命黨還需要調查嗎?

要知道,這個鎮裏面起碼三分之二的人都是革命黨人及其同情者,革命黨組織都已經是半公開了。就連統制徐紹桢都是革命黨同情者,他對革命黨們在軍隊裏宣傳、發展組織,一向都是睜隻眼閉隻眼,假裝不知道,甚至還幫忙掩護。兩江總督端方都有所覺察,因此對徐紹桢和他的新軍第九鎮多有疑忌。

要是真的調查起來,連徐紹桢都跑不了。

同時,一個流言開始在新軍中流傳:凡是革命黨人以及和革命黨人有來往的,一旦查處都要被處決,家裏都要受牽連。這個流言有眉有眼,連誰說的,什麽時候說的,計劃人是誰,執行人是誰,都清清楚楚。再加上江甯将軍清銳的動作,頓時坐實了這個流言。

“尼瑪,清廷這是要撕破臉了啊!真要讓他們搞起來,大夥還能活嗎?”第九鎮官兵頓時坐不住了。

“媽的,既然清廷要對我們動手,咱們不能坐以待斃,索性反了!”

“對,我們響應湖北的共同社!”

15日夜晚,趙聲等同盟會員略一商議,很快就決定明天淩晨3點發動起義了。

而這時,幾位平時不起眼的光複會成員,從一個廢棄倉庫裏取出大量手榴彈和彈藥,分發給了大家。按照他們的說法,這是以前準備起義攢下的。至于那些手榴彈爲什麽和共同社的06式(原時空67式)一模一樣這種事情,大夥心情激動之下都沒注意。

這下子,因爲大部分子彈被收繳造成彈藥匮乏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而且,這些人還提供了一份非常詳細的作戰計劃和地圖,先控制哪裏,人員怎麽分配,哪裏比較重要等等,全都都有。這些東西自然也是“以前”留下的,呃,你說那些計劃書上的油墨好像還沒幹,咳咳,這種小事就不要在意了……

起義的過程沒有絲毫懸念,因爲事先收繳了新軍的大部分彈藥,駐防八旗和巡防營幾乎沒有防範。再加上他們的戰鬥力隻有五,比起新軍差遠了,新軍來了一個手榴彈加刺刀的沖鋒之後,他們就跪了。巡防營幾乎全體投降,江甯将軍清銳被手榴彈炸死,駐防八旗逃入滿城防守。

起義新軍很快按照計劃書,分頭控制了南京各個重要地點,并救出被扣押在總督府的統制徐紹桢。那位行刺良弼和端方的義士斯古辛同學,也被起義軍從大牢裏救了出來。

到了早上九點,除了滿城之外,南京已經全部被起義軍控制了。這時,一個從上海方面開來的船隊,停靠了南京碼頭。這是一夥國際友人,好吧,他們自稱是一家多國洋行的,這家洋行大夥都沒聽說過,叫什麽“阿馬爾幹”,中文意思是“汞合金”。

不過,這不重要。這夥國際友人自稱他們是一個國際人道主義組織,爲全世界受壓迫民族的解放運動提供各種人道主義援助。第九鎮的起義正好符合了他們的理念,因此他們特别送來了一批援助。

整整6船軍火,100挺7mm馬克沁機槍、15000支春田MK1步槍以及配套彈藥,還有3萬枚手榴彈和50具炸藥抛射器,也就是正規版的“沒良心炮”,以及大量炸藥,并附帶詳細的使用手冊。

當然,這些東西并不是白送,他們接受各種硬通貨。這時候的起義軍可不缺錢,他們不但拿下了藩庫,還把城裏大員們的家也抄了,銀元和金銀珠寶收了很多。他們現在最缺的是彈藥,光複會提供的彈藥數量有限,最多還能再打兩仗,手榴彈更是用得差不多了。要短時間買到大批武器彈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汞合金”們恰恰解決了這個問題。

有了充足的武器彈藥之後,第九鎮就開始解決滿城這個最後的釘子。“沒良心炮”發射的炸藥包很快摧毀了城牆,但是駐防八旗害怕他們報複,因此不但沒有投降,反而拼命抵抗,而且旗人青壯也加入了進來。轉入巷戰之後,起義軍傷亡開始上升,于是殺紅眼的起義軍就把“沒良心炮”和重機槍搬進了城裏,一寸寸的碾過去。

到了晚上七點,旗人在副都統府最後的抵抗被兩枚炸藥包摧毀,這時滿城内的旗人青壯基本上全部陣亡了。多達600人的傷亡讓起義軍紅了眼,新軍可不是優待俘虜的PLA啊。于是他們開始報複性的殺俘,先從青壯男丁開始……等到徐紹桢聞訊趕到時,整個滿城就剩下300多名婦孺。

到了這地步,徐紹桢也知道自己算是上了賊船,不反也得反了。于是在趙聲等同盟會員勸說了,他終于下決心參加起義。

16日下午3點,徐紹桢以第九鎮的名義通電全國,宣布起義。徐紹桢畢竟是高級軍官,經驗豐富,他一邊整頓部隊,維持城内秩序,并組織打掃城内戰場,一邊派出部隊搶占南京附近重要據點。

第九鎮通電的内容幾乎與共同社的一模一樣,也是要求清廷退位,袁世凱主持過渡政府。通電一出,天下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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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鎮的起義,成了連鎖反應。10月17日,杭州的第二十一鎮41協第81标标統朱瑞,第82标标統周承菼率部下起義了。第二十一鎮也是革命濃度很高的新軍部隊,中下級軍官和骨幹士官基本上都被革命黨滲透了。朱瑞和周承菼一發難,整個第二十一鎮群起響應。

統制蕭星垣等幾個高級軍官不願參與,但又無法阻止,隻得潛逃出城。浙江巡撫張曾揚是清廷鐵杆,準備死守巡撫衙門,但是一群衙役卻不願給他陪葬,就偷偷打開大開,把起義軍放了進來。最後,這位巡撫大人“被自-焚”了。

杭州的旗營就識相多了,都統德濟一看勢頭不對,立即就準備投降。隻有一個叫貴林的死硬派貴族不願投降,還準備屠殺杭州漢人報複,這當然是可恥的失敗了,他組織的200多旗人敢死隊剛剛出滿城,就被恭候多時的馬克沁打成了篩子。随後,杭州滿城無血開城,都統德濟向起義軍投降。

10月18日,朱瑞代表第二十一鎮通電全國,宣布起義。

順便說一句,第二十一鎮的起義前,朱瑞等革命黨也得到了一群“國際友人”援助的“人道主義救援物資”……

10月21日,在嶽王會的策動下,第31混成協在安慶發動起義。因爲第31混成協的革命基礎并不算好,這次革命并不算成功。雙方在安慶打了一天之後,起義軍就因爲彈藥不足退出了安慶城,這時“汞合金”們趕到,援助了一批武器彈藥,并建議他們暫時轉移到江南發展。事後幫助他們渡過長江,攻取了池州府。随後,安徽的起義軍就控制了江南的半個安徽,與江北的清軍對峙。

星科集團的各位大區負責人,在了解到相關情報後,紛紛表示:卧槽,克羅米妹子你實在太有才了!連“汞合金”都出來了。你說咱們是不是也要搞個“霸天虎”、“諾德兄弟會”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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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一系列起義事件的刺激下,漢陽的共同社也坐不住了。社長羅西在和文德嗣多次商議後,終于祭出了殺手锏——“龍牙”特種部隊。

這是工農革命軍“龍牙”特種部隊在曆史上的首次亮相,其實這支部隊在去年9月就組建了,這一年來一直都在進行各種地獄訓練,并沒有參戰。羅西同志實在無法忍受湖北艦隊的掣肘,武昌城就這麽在眼前戳着,實在太礙眼了,他終于請求動用這支王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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