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煩和絕色沒動,兩人互相看了好一會,絕色道:“不是天道門,就是血影教。”
林煩點頭,雖然雙方合作一場,但是其中有一人更有心機,暗中布置了一手。什麽好處呢,林煩他們倒比較謙虛,沒有算上自己報複這一條。而是想到,魔教現在還有兩艘皓月舟,加之魔教實力,再加上慕容白之死。假設确定是天道門所爲,魔教既然要回十二洲,面對血影教和天道門的包圍,不如主動出擊,直攻天道門。這是血影教喜聞樂見的。反過來,嶽英說的未必是真,有可能是賊喊捉賊,栽贓血影教。
從可信度來說,林煩和絕色是比較偏向嶽英的,但是事關重大,如嶽英說的,自己朋友老婆被殺,自己不能當傻瓜,被兇手當槍使。林煩道:“我們去那小島看看。”
……
林煩三人到了小島附近,立刻被攔截,原來上官仇已經到了小島,通報之後,林煩和絕色進入,和上官仇見禮,大家也沒有客套,上官仇問:“你們認爲是誰幹的?我盤查了小島,沒有發現其他人屍體,沒有法術攻擊的痕迹。兩個守衛慕容白的人。要麽是撤走了,要麽是被熟人暗算,一擊緻命。兇手再把他們的屍體毀了,或者帶走。南海茫茫,兇獸無數,随便朝哪裏一扔,連骨頭都發現不了。”
林煩道:“上官宮主請恕我無禮,這慕容白之死,似乎對魔教也有相當好處。”
“哦?願聞其詳。”上官仇疑問。
林煩道:“魔教現在要回十二洲。不是回魔山守土,而是對殺害慕容白門派發動攻擊,兩艘皓月舟,加上魔教兵強馬壯,無論是血影教還是天道門,都要蒙受巨大損失。而且用慕容白之死起兵,我想無論攻擊哪一派,他們都不會有援軍救援。”
“這個好處不大,就算能打敗天道門或者血影教某一門派,我魔教也必然損兵折将。無力再對抗另外一家。”上官仇道:“而且我說了。看守慕容白的人是被熟人偷襲,一擊緻命,否則不會連一點痕迹都沒留下。血影教和天道門有人出手了。我魔教被當成了棋子用。現在我就想知道兇手是誰,給他點顔色看看。”
這麽說确實有道理,魔教有好處,但是好處不大,而且風險很大。林煩問:“落星島被襲擊,齊可修在其中嗎?”
“在。”上官仇苦笑:“媽的,萬清清和古平好狠,真沒想到會來這麽一手……你們在偷樂。”
林煩也不否認。點頭:“十艘太多了,十艘皓月舟,魔教是君臨天下,我覺得兩艘很好。西門帥呢?”
上官仇道:“西門帥還在金光寺,落神宮宮主已經被拿,執法長老派遣了四人捉拿西門帥,現在還沒有動手,等西門帥出金山寺再說。”
“抓西門帥?”林煩和絕色沒拐過彎來。
“當然。西門帥行爲等同叛門,雖然情有可原,但法不徇情。不過……我想對西門帥不會嚴懲,本來再過一個月,西門帥就正式退出魔教。”上官仇道:“你們還是去看看他吧。他在金光寺已經九天了。”
林煩點頭,臨走前問:“上官宮主。就你個人看,偏向誰是兇手?”
上官仇沉思良久:“不能說,事關重大,你們心中也有偏向,但是也不能說。我們都一樣,不能因爲自己偏向而中了兇手的計。可以死,但是不能因爲自己的蠢而死。”
“告辭。”
……
金光寺後山,西門帥靠在山崖邊的山石眺望遠方大海,九天時間,他的情緒已經平靜了。慕容白火葬,金光寺做了三天的水陸道場。西門帥見到了林煩三人,瓶頸道:“你們來了?”
西門帥先開口,讓三個人不知道說什麽,張通淵在西門帥高處石頭上一坐問:“打一架嗎?”
西門帥搖頭:“我是由怒而靜,剛知道噩耗,我恨不得殺光天下人……現在,我就想安安靜靜呆着。”
林煩問:“然後呢?”
“然後?”西門帥一愣:“然後……我要報仇。誰幹的?是誰?”西門帥語氣突然暴躁起來。
林煩道:“現在不知道。”
“一定是天道門。”西門帥看林煩,詢問答案。
“未必。”
“那一定是血影教。”
“未必。”林煩道:“西門帥你以爲你自己很平靜,其實你現在連基本思考能力都沒了,這件事我們三人會調查清楚。你先把這有太影之石的酒喝了。”林煩遞過一碗酒。
西門帥大怒:“老子老婆死了,你們還要我服用太影之石……”
張通淵道:“西門帥,你可以不信任何人,難道還不信任我們?我們一起經曆過多少生死?你現在沒有思考能力,你的修爲隻會壞事,相信我們,先喝下去。”
西門帥看似平靜,但是就連張通淵和林煩的話他都要分析和考慮非常久,這才聽明白兩人意思,思慮許久,接過林煩手中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林煩道:“魔教派人來保護你,你先回去。”
西門帥問:“查明兇手需要多久?”
“我不知道。”林煩搖頭,甚至不知道這事情能不能查出真相。林煩道:“我們會盡力。”
西門帥沒有說話,眼睛直勾勾看三人後退,兩名魔教弟子扶住他,用捆仙索将其捆上,而後帶走。
留下三人面面相觑,絕色道:“你們誰會查案?”
張通淵問:“從哪入手?”
林煩沉思一會:“查案我們都不行,但是民間隻有高人在,東洲有一神捕名曰秦照,今年五十多,快六十歲了吧,生平破獲各種大小命案幾百起,我們得去找他,我相信十二洲修真之人沒有一人比他更擅長破命案。張通淵,你留在這裏,如果需要什麽東西,我傳書給你。絕色,我們要先詢問遇見慕容白屍體的僧人,還有勘察小島的上官仇,把所有細節都記載在其中,看秦照能不能看出點蛛絲馬迹。”隻憑借慕容白死後誰能得到好處更大來推論,是不行了,得找專業人才。林煩心中也沒底,這種殺人手法已經脫出了秦照作爲普通人所能接觸和理解的範疇。
……
幾十年前,鬼門突然出現,雲清門和東洲皇帝溝通,對發生多起命案,多人失蹤的案件進行深入調查,那時候林煩認識了秦照。秦照知道林煩是‘仙人’,‘仙人’林煩也沒有吝啬,送了秦照幾顆健身固本的丹藥,藥效再強就不行了,因爲秦照這身體是受不了的。
今天是秦照的六十壽辰,一年前,他已經正式告老還鄉,現在居住在東洲京城一片莊園。其人公正嚴明,嫉惡如仇,門生遍地,聲望很高,即使已經告老還鄉,來賀壽之人還是非常多。
因爲林煩丹藥緣故,秦照到這個年紀還是身體健壯,聲如洪鍾,面色紅潤,壽宴散場後,他就急急去了後院,林煩在後院等他,除了林煩,絕色也在。二十多年後再見林煩,和當初的長相沒有太大變化,秦照也不驚訝,林煩年紀比他小,稱呼他爲秦兄,秦照則稱呼林煩爲賢弟。
燈籠之下,秦照細細看林煩帶回來的手稿。林煩解釋整件事,兩夥匪徒合作,綁架了一名女子,要挾女子丈夫做壞事,可是丈夫做了壞事後發現,自己的妻子死了。兩夥匪徒之間關系是敵對的,隻不過因爲共同利益才聯手合作,所以雙方都有可能殺死女子,嫁禍另外一夥匪徒的嫌疑。
秦照問:“看守女子的是天道門的匪徒?”
“是。”
“這裏寫,上官仇勘察後認爲,有兩個可能,一個是熟人偷襲殺死匪徒,還有一個可能是匪徒殺死女子後逃遁。”
“是。”
秦照問:“女子當時是否無法反抗?”
“是。”
秦照再問:“屍體是在小島外十裏處發現,當時是漲潮時間。”
“是。”
秦照道:“一個女子無法反抗,爲何不能原地殺死她?而要帶到十裏外的海上将其殺死呢?賢弟,你要解釋下你們所用的兵器,法術。”
林煩将此事中可能用到的兵器法術一一解釋告知秦照。
秦照深思熟慮好一會:“上官仇認爲的不全對,就這麽看來,事情應該是這樣的。天道門的匪徒兩人用捆仙索抓住了女子,看守女子。這時候血影教兩人來了,他們現在在合作,天道門匪徒想不到他們會突然動手。但是就我對類似命案的研究,兩夥本就有仇怨的人合作作案,都會對對方保留一定的防備。所以偷襲可行,但是偷襲一擊緻命比較難……就賢弟所說,兩名天道門匪徒和女子在一起,女子無反抗能力,血影教要突襲殺死他們兩人,必然波及到女子。”(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