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我就和你打一架。”張通淵怒目道。
林煩絲毫不畏懼:“打一架之前,先還我錢。”
錢?張通淵道:“我去哪裏找錢……你說雷震子傳書給你?也真是,不就一個過場嗎?我向雷山求親,他們百般推脫,讓後我走了,何必這麽麻煩?”
林煩笑嘻嘻道:“如果就這麽無聊,我怎麽可能會跑來。張通淵,這雷震子可是外粗内細,大智若愚之人,先擺個規矩,讓你有理由拒親,這樣你就把提親之事答應了下來。相信我,你去雷山一求情,人家立馬答應,絕對不會絲毫推脫。”
“不會吧?”張通淵大驚:“雷震子長的那麽純厚,心腸應該不會如此狠毒吧?這、這可怎麽辦?”
林煩道:“張通淵,雷震子算是雷山一脈精英弟子,有職務在身。而你呢,挂個總務使,誰都知道你被冷遇。他們有這心,算是不錯了。”
“我張通淵堂堂大丈夫,怎麽能被女子逼婚……哼!再說,那個雷痛痛頗有手段,當時我隻注意對敵,沒空看她身體,我這不是虧大了嗎?”便宜沒占着,還惹了一身臊。
“先走再說吧,那紅玉一直跟着。”林煩提醒。
“隻怪我英雄之氣太足!”張通淵痛心疾首,林煩一路鄙視他,出了京城,郊外左右看看沒人,兩人消失在空地上。紅玉随後到達,已經不見兩人蹤影。她隻是一個過客,大海中一朵浪花,張通淵從來就沒有放在心上。也許都沒有注意過她的長相。
……
“陰魂骷這麽邪門?”張通淵用水系道法一邊沖身上酒氣,一邊駕禦白虹劍而走:“這可不太好,如名門弟子,深知前輩人埋骨之地,偷的頭顱後修煉,那麻煩就大了。”
林煩道:“陰魂骷需要近年的骷髅。年代越久,就越無用。呼延豹不僅隻會無量問天和飄萍之道術,顯然因爲年代太久,地魂薄弱,所以即使煉制法寶,也有相當殘缺。”
“那最好的就是現殺現剝?”張通淵不滿:“這天昆門在幹什麽?我掌門應當催促他,如若不然。正魔應該派遣精英弟子進雲洲圍剿。”
林煩笑:“張通淵,你現在是總務使,負責後勤,其他事不要過問了。”
“呵呵,無所謂。既然我們要去雷山。不如去拜訪下天昆門?”
林煩搖頭:“天昆門乃是全真一脈,不喜外客侵擾。要說這修仙,我覺得如蓬萊這樣全真更有仙人之氣,可惜他們看我等和火居道士一樣。”
“全鎮一脈境界進展快。我們辟谷也是從全真一脈習得,喝風飲露。去體内之五谷之氣,清心潤身,以天地之靈氣灌輸全身。似乎區别不大,唯獨區别在于入世和出世。天昆門斷淫戒欲。隻是壓制,并非真的無淫欲。他們心法亦是如此,如斷淫戒欲,修爲增長頗快,不過一旦無法守心守身,那修爲不進反退。天昆門和大乘佛家一樣,出家後就不認俗世父母了,和俗世在沒有關系,既然了無牽挂,他們又怎會主動入世呢?那不是徒生煩惱?”張通淵一拍手掌:“不過不管天昆門願意不願意,高興不高興,我也要去拜訪一下。”
“别亂來,萬一天昆門傳書你掌門,說你騷擾盟友,你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既然不入世,何必爲了我去多事呢?你去嗎?”張通淵問。
“當然。”我掌門很講道理的。
“那讓我們去看看全真風姿,有什麽是我們火居道士比不上的。”
可以看的出張通淵對于自己被冷遇,心态是非常好的,沒有任何怨恨之言,也沒有任何争取擺脫被冷遇的想法。張通淵厮混在臨月樓這些日子,并沒有和某位頭牌去苟且,他如同雜耍藝人一般,在臨月樓表演,看着凡塵百态。要林煩看,最大一個原因是,張通淵不想原本那些師兄弟尴尬,以前他是二代弟子老大,一呼百應。現在二代弟子和他親近不好,不親近也不好。張通淵對此有點灰心喪氣,莫名其妙的走到臨月樓,然後就是一個想法就進去了。
讓張通淵深感安慰的是,林煩并非來看他第一人,很多師兄弟都悄悄來臨月樓勸說張通淵離開。林煩一聽笑了:“烈火老祖也來看你?我猜,一定是對你說了很多尖刻之言。”
“不,雖然我很讨厭他,但是他是唯一勸說我回山,能讓我心動的人。言語真誠,态度和善……林煩,你說這好人和壞人爲什麽不能寫在臉上呢?”
林煩沒明白。
張通淵道:“烈火老祖既然能将我說的心動,掌門本來就對他信任有加……”
“關鍵問題是,你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證實烈火老祖是壞人。”林煩若有所思道:“當你能證明時候,烈火老祖已經完全掌控了大局……那就是天昆山吧?”林煩不太肯定。
雲清門、紫箫殿等都有山門弟子,阻止外人進入。而這天昆山沒有山門,他們有一層濃霧包裹山脈外圍,雖然地處偏僻,少有行人會進山,但是他們仍舊不想被打擾。這濃霧裏包裹一種簡單陣形,你從這裏進去的,也會從這裏走出來。林煩隻是聽說,并不知道天昆山所在,張通淵來過一次,在外圍等候宗主,沒有進入,但知道位置。
“應該是。”張通淵和林煩飛升到雲端,而後從雲端而下,繞開這層濃霧,天昆山赫然出現在腳底。張通淵道:“那個是修真者拜訪的山門,不能越過山門再飛,否則人家會不高興的,奶奶的,規矩比進祠堂還多。”
天昆山内雲海缭繞,風吹拂而動,滕泰樓閣隐現,仙鶴在山中輕飛,比之雲清山和紫箫殿,更有仙氣。山門隻是一道門,無人看守,向前走,是不寬的台階小路,曲曲折折,走了一炷香時間,終于是見到了人。
兩名白須老道,一人一手拂塵,正在竹林下對弈黑白子,林煩想起一個民間故事,說某人進山看人下棋,沒想到一局就是一年。張通淵正準備詢問,林煩示意稍等,在一邊駐足。不是林煩不想打擾他們,而是在看棋局。
林煩對象棋熟悉,對圍棋不過是入門階段,但是也能看出,這兩人都沒有什麽好勝之心,平靜淡雅的每下一子,都不會給對方産生威脅感。再看一會,林煩心中笑,一個正在按照七星北鬥的位置下圍棋,另外一位正在按照九宮圖的樣式下圍棋。
林煩少年心性,問:“兩位前輩,誰勝?”
左邊道人也不看林煩,問:“下棋,一定需要勝負嗎?我心在棋中,隻求消遣之用。”
這倒是難以反駁,如同孩童做遊戲,不在于最後勝者是誰,而在于享受遊戲過程。有幾分返璞歸真味道,遊戲,包括競賽出現最初始的原因就是因爲消遣。
張通淵不耐煩,問:“這天昆門有沒有管事的?”
“……”右邊棋手,擡手示意兩人繼續朝前走。
那就走吧,繼續攀登,路過了下棋的、靜坐的、聆聽的等等道人後,終于看見兩名勁裝弟子站立在路口前,兩名弟子上前一步:“無量壽福,居士來天昆門有何事?”
張通淵稽首:“我是紫箫弟子,因爲雲洲鬼門泛濫,故而求見貴派掌門。”
“鬼門一事,天昆門已經知曉,掌門事務繁多,不方便打擾。兩位還是請回吧。”
“夢婉。”林煩看見路口内一廂房走出一熟人,立刻招呼。上次大家一起去北洲調查過青平門。
夢婉還是那麽清新脫俗,不怒不愠,不笑不愁看向林煩,而後波瀾不驚的走過來:“無量壽福,弟子道号清雅。”
全真一脈,都是稱呼道号,而且有嚴格的排列輩份,諸如夢婉就是清字輩的,夢婉詢問道:“兩位可是找我?”
“不是,我們找你們掌門。”林煩回答。
“哦,那我先告退,無量壽福。”
“……”張通淵和林煩無語,按照常識來說,林煩就是委婉的問,你能不能幫忙找下掌門。沒想到夢婉理解很直接,你既然不是找我的,那就沒我什麽事。
天昆門弟子不稱呼張通淵們爲道兄,而是稱呼爲居士,就是認爲他們并非出家人。而天昆門不喜外人進入打擾他們,絲毫沒有通報的意思。
“走吧。”張通淵也非常無奈。再看路口裏面那片建築,道士不少,互相見面都會稽首客套,按理說大家都住這片區域,需要這麽客套嗎?民間有夫妻相敬如賓的說法,張通淵認爲夫妻相敬如賓是個悲劇,反過來看,天昆弟子都比較自我,不想外人打擾,也不想和外人有太多的關系,甚至包括師兄弟。
無奈之下,隻能原路返回,到了山門出,兩人飛起,可以遠遠看見一座大殿,這點距離對他們來說,瞬間可以到達,可惜有個成語叫咫尺天涯。出了天昆山,再看天昆山,無論是那濃霧,還是高山,都給兩人一種拒人千裏之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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