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妪正在縫制衣裳,風停了下來,是一姑娘提着狐狸。那姑娘胸挺貌美,臉純眼卻帶有一絲媚味,讓人看了還想看。美中不足的是,這姑娘下半身是一條蛇尾,在地面上遊動,将狐狸放在小床上。
“文卿,你這樣就把小九救回來了?”老妪走過來查看狐狸:“雲清門有沒有爲難你?”
那個叫文卿的姑娘露齒一笑:“奶奶,我說了那些牛鼻子笨的要死。他們以爲我們去偷書,每次清點都沒有發現失物,卻不知道我們是去抄書。”
老妪正色道:“這雲清門乃是東洲第一大派,能人高手無數,文卿你别輕視他們,你就要滿五百年,可完全化爲人形,暫時不要再冒險。去打碗水,小九好像暈過去了。”
“恩。”文卿取水後不滿道:“那些牛鼻子好壞,将小九扔在大鍋裏燒。”
“恩?大鍋裏燒?”老妪疑問:“附近沒人?”
“沒有。”文卿搖頭,給狐狸小九喂水。
“不好。”老妪臉色一變,而後看向小九:“你是誰?”
小九睜開左眼喝水,口吐人言:“你猜。”
“障眼法?”
小九挺身一跳,恢複林煩的模樣:“我就奇怪,這麽粗淺的障眼法竟然也能騙過你們。你是蛇妖,你是……鼠妖。真沒想到,雲清門十裏不到地方,竟然有妖獸栖息。這墳墓是布置了法陣了吧?”
老妪神色變幻,那文卿脆聲喊:“看打!”
說打就打,急速的纏繞上林煩,林煩暗暗叫苦,以爲是小狐狸一群,沒想到一隻是千年老鼠,一隻是五百年的蛇妖,掌門,說好的援軍呢?
蛇屬于中等妖獸,老鼠屬于低等妖獸,千年鼠妖,林煩也不怕。但是五百年的蛇妖,有些棘手。千年鼠妖加五百年蛇妖,林煩隻能是求援軍了。
“陣起。”林煩手中金針一扔,大廳内寒光四射,嗤嗤的聲音不絕于耳。林煩被文卿尾巴一卷,甩砸到牆壁上,文卿吐口一口黑氣,噴向林煩。繡花針根本傷不到人家。
死宗主,我就說了,修什麽天芒心法……這幾十針連人家毛都不傷。那文卿見林煩愣神,随着黑氣而到,變出真身,乃是一條銀色大蛇,将林煩捆的結結實實,而後身體緩慢遊動,想将林煩絞死。
林煩皺眉,仍舊一動不動,老妪很奇怪,這小子應該有兩下子,這文卿吐的黑氣是毒霧,就算林煩全吸進去,傷害也不算大。而且隻是外體絞住,真氣還是能運轉自如。這小子在賣什麽藥?老妪手拿着一捆白绫布戒備。
文卿也有些奇怪,蛇信添在林煩的臉蛋上,吹着氣,而後扭頭去看老妪,老妪搖頭,示意不要傷害林煩。文卿吐信子,挑逗着林煩的嘴唇,身子慢慢再轉緊。
“不要鬧。”林煩說了一句,又開始發呆。
當林煩被文卿砸向牆壁時候,林煩神識感應到乾坤戒的疾風發出了一次微光,當林煩被文卿鎖身,那疾風針持續發出微光。林煩正在用神識對疾風針再次進行試探,之前幾次試探,若有若無,疾風根本不理睬。而這次,疾風靈識就主動了許多,林煩能感覺到疾風騷動,煩躁的騷動。
難道疾風和這蛇妖有親戚關系?
林煩正想着,突然一股靈氣從疾風沖鋪天蓋地而來,迅速沖進林煩神識,林煩大驚,麻辣雞絲,這哪是禦針,這是禦人,自己遇見兇器。
爲什麽元嬰才能禦劍?其實到了金丹期,遇見寶劍,也可以心煉。但是上好的寶劍靈氣十足,威力無比。金丹期的修真者根本無法自如控制,一旦寶劍靈氣反噬,輕者走火入魔,重者變成白癡。
林煩急忙催動金丹,含而不露的金丹似乎也感覺到主人的危險,全力綻放,金光閃耀,真氣運行不息。但即使如此,林煩還是節節敗退,疾風針的靈氣霸道非常,如決堤之水一般,瘋狂的湧來。真氣和靈氣撞擊在一起,雙方在林煩的神識中展開了搏殺,靈力要擊敗真氣,沖進神識,而林煩的金丹乃是奇丹,攻強守強。雖然一直敗退,但是也沒有亂了陣腳。
這時候任何道法都派不上用場,完全是硬實力的較量。但是硬實力的較量未必不能耍詐。林煩想起了在市集廟會上看的小兒拔河,一方弱勢,一直被對方拽着向前,這時候弱勢一方突然松下手,對手力量一次拉空,弱勢一方以有備對無備,趁機回拉。對手跟不上節奏,東倒西歪,最後弱勢一方獲得了勝利。
但是這也是非常冒險的,一旦強隊有準備,弱隊輕放,那将輸的一敗塗地。
林煩不敢輕易嘗試,這是賭博,再抵禦了一炷香的時間,眼看不守,一咬牙,突然回收真氣。而靈氣向前一沖,停了停。就是這時候,林煩真氣突然反撲過去,靈氣有些潰散,林煩收複失地,但靈氣很快穩住。
雙方又重新開始,較量之中,林煩再一放,而後又反撲。這疾風雖然靈氣霸道,但卻沒有三魂七魄,不會去思考,思考是靈長類的優勢。爲什麽妖獸要修煉?并不是因爲人的力氣大,或者是壽命長。而是因爲獸的思考局限,修煉成人,就能獲得人的思考能力。
雙方角鬥,真氣讓,靈力猛的一向前,後續的靈力沒有跟随上,真氣立刻沖散靈力,和後續的靈氣撞擊在一起,而後續的靈力本是源源不斷補充,沖擊力不足,又被真氣所擊敗。除了拔河之外,林煩還用上了地痞打架之法。
一個拳頭在對方胸口上頂,會讓對方後退或者有些疼痛,但如果你把拳頭收回來,再一拳打出,那将會對對方造成嚴重的傷害。林煩真氣後退時,和後來的援軍真氣凝結在一起,而後朝前猛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