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窗外,一匹馬在中央馬道上奔馳,一名士兵拿了一面旗幟,一邊跑馬,一邊呐喊。
二樓食客一片議論聲:“抓奸細?”
“鎮天關哪有什麽奸細,應該是江洋大盜。”
“看拿女子眉目清秀,不會吧。”
“關外天龍寺的住持也佛光滿面,誰知道卻是一個淫賊,壞了多少良家女子的清白?人不可貌相。不過上次他被緝拿時正是在鎮天關,也沒有封關。看來此女必然不同尋常。”
林煩看了手心中的禁字,暗暗叫苦,這颠倒乾坤之禁隻有兩個時辰,這神通可不是一直能用的,按照西門帥說,要十二個時辰之後才能再用,至于爲什麽?這是通過演算……西門帥自己也搞不明白,他隻是熟悉颠倒乾坤這個法門,并不知道颠倒乾坤原理。
這一封關,一旦兩個時辰過,鎮天關的魔教弟子通過布置的陣法立刻能知道關内有兩名修真者,麻煩。哦?這麽算起來……這颠倒乾坤法門乃是魔教之秘法,十有八九這女子是魔教的人。恩,再推演一下,這女子妄圖利用颠倒乾坤法門進入關内,離開西洲,而魔教接報,立刻封關,而後其他弟子潛伏在關外包圍鎮天關,讓這女子插翅難飛。
爲什麽要緝拿這女子?林煩也能猜到十之一二,魔教内部管理也是法家理念,教法森嚴,上至魔君,下至門人都受到教法約束,所以魔教少許弟子在違反嚴重教規後,就會立刻潛逃,因爲他們知道自己行爲不可能被赦免。這些潛逃的弟子,部分無奈之下進了蒼茫絕地加入某邪派,更多是選擇離開魔教勢力範圍西洲,成爲散人。一般來說,魔教隻會内部緝拿叛教弟子,不會聯系正道緝拿,魔教也有專門的小隊追殺這些人。而能讓魔教動用民間力量,封關尋找的身份必然不同尋常,要麽是修爲高深之人,要麽是有重罪,要麽就是竊取了魔教之寶。
西門帥雖然竊取了泣血劍,不過因爲是前魔君唯一弟子,其品行也以魔教教規爲準,所以魔教并沒有對其進行全洲緝拿,甚至沒有專門的針對他。
“這可如何是好。”一個聲音出現在林煩附近,林煩朝屏風外一看,是一名長相清秀俊美的書生,書生轉頭看見林煩,雙手作揖:“公子見諒……敢問公子可有通關憑證?”
“有!”林煩點頭,行人不需要通關憑證可自由出入,運輸貨物是需要憑證的,這是爲了稅收的需要,西門帥熟門熟路,連通關憑證都早準備好了。不過封關了,憑證也沒有用了。
書生點點頭,道:“打擾公子,見諒。”
“恩。”林煩點頭禮貌回應一下,而後不再理會,開始吃飯。
……
飯後,林煩和西門帥回到了馬車處,西門帥還一臉不爽,林煩道:“說正事,現在怎麽辦?我名門正派弟子可是不能讓人知道和一個被魔教通緝的壞人在一起。”
西門帥皺眉:“不太好辦,邪派人要入關,一般穿過十萬大山,不過十萬大山内妖物橫行,頗爲危險。另外一邊是魔山,自然是不能闖的。而鎮天關門有魔教法陣,這法陣不會傷人,但是修真者必然被主陣者察覺。我離開西洲都是通過颠倒乾坤之術過鎮天關。沒想到今天要封關。”
林煩沉吟:“唯一辦法就是我們在一個時辰内幫助魔教捕獲畫像上的姑娘,這樣就能開關。”
“哼,我爲什麽要幫魔教?”西門帥反問一句道:“怕他作甚,大不了直接闖過去。”西門帥還是擔心林煩,自己有一定可能闖出去,林煩十有八九會被攔截。沒了林煩幫忙,就沒有人牽制紫瞳門服侍千年妖狐的弟子。
林煩一指:“咦?那馬車怎麽還能出關。”
西門帥看着幾輛馬車在經過檢查後,離開了關隘,道:“我去打聽一下。”
很快,西門帥就回來,高興道:“封關隻封行人,不封貨品。我們有通關憑證,就可以過關。”
林煩疑問:“不是封關嗎?”
“西洲乃是法家之地,行人無需通行費用就可自由出關,但是對商人封關一天,商人就有損失。除非有敵情,否則商家可暢通無阻。”
林煩鄙視問:“你原來不知道?”
“我怎麽可能知道?我就出過一次,去了小東洲。”西門帥道:“我當時是換裝成一名書生乘坐商家馬車入的關。”
說到這,酒樓那遇見的書生走到馬車前:“兩位有禮了。”
西門帥不動,林煩客氣的回一個拱手禮,書生問:“家父重病,可否請公子帶小生出關?”說罷,拿出一個金元寶:“請兩位行個方便,家父隻想見小生最後一面。”
西門帥有些狐疑,不過這是要出關,不是入關,應該不是魔教通緝的人,看林煩肯定要做這順水人情,正道的人……果然林煩道:“元寶不敢收,公子請。”百善孝爲先,當然會行方便。
西門帥趕車,林煩坐在其身後,書生上去後坐在林煩身邊,看了下馬車内的貨物。林煩道:“走吧。”
遲早自己要揍他一頓,西門帥聽不慣林煩這吆喝口氣,開始趕馬,馬車慢慢向關口而去。這時候,書生很友好……不,應該是太友好的右手搭在林煩肩膀上,左手袖子一伸,似乎是摟抱住林煩的脖子,書生發出輕輕的女性聲音:“不出關,轉去西洲。”
林煩輕輕低頭,一把匕首壓在自己的咽喉上,麻辣雞絲,遇見劫道的……不對,再麻辣雞絲,這家夥是女人,十有八九是被魔教通緝的那女人。
林煩猶豫時,匕首插在林煩的大腿上,林煩要叫,卻被書生用手堵住了口,書生道:“别亂喊,否則别怪我不客氣。明白嗎?”
林煩點點頭,書生左手袖子落一個丹藥,捏開後成粉撒在林煩大腿傷口上,血立刻停止。書生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