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對手異動基裏延科不敢怠慢,立刻帶着一幹部下趕到營砦最前沿的位置觀察起來。
隻見望遠鏡中的蒙古兵三三兩兩的從遠處直趨『色』楞格斯克城下,然後将一包包的泥土、石塊丢入壕塹之中,更有勝者還有幾個拖着尚未厘清枝葉的原木直接投入溝塹中的,看起來,用不了多久,就能将俄軍挖開的封鎖線再次填埋起來。
“将軍閣下,我們立刻必須行動起來。”一名上校立刻進言道。“一旦中國人完成了填埋工作,『色』楞格斯克内的敵軍就能與之彙合,屆時力量的對比将對我方更加不利。”
“**金上校說的對。”另一名上校附和道。“中國人隻不過是表面上強大而已,否則他們早就主動發起進攻了,而不是跟我們談判以及試圖打破『色』楞格斯克的封鎖。”
基裏延科眼睛急速的眨了眨:“親愛的耶利奇-别格羅夫,您的話很有道理,那麽行動吧。”
四個團的俄軍很快在荒蕪的原野上排好了進攻的架勢,而得到命令的哥薩克人也快速的在俄軍兩翼布陣,看起來隻要夏蒙聯軍方面應戰,一場大決戰就不可避免了。但令人失望了,看到俄軍的動作,蒙古兵紛紛退了回去,隻留下俄國人在曠野中感受着北方而來的寒風。
“該死的膽小鬼!”敵人不敢應戰,自然是讓俄軍官兵士氣大振,可是在一衆俄**官眼裏,這并不是什麽好消息,畢竟野戰是一回事,讓士兵頂着炮火去攻擊敵方守備森嚴的營砦又是一回事情。“解散,回營。”
俄軍興高采烈的回去了,可是還沒等他們坐穩了,夏營這邊的填滿行動又開始了。[
不得已,俄軍再度出營列陣,甚至一度前『逼』到夏軍炮火『射』程邊緣,可惜夏蒙聯軍方面實在油滑,敵進我退,隻要俄軍一出來,負責填埋的蒙古兵就紛紛後撤,絕不跟俄國人交手。
如此再三,俄軍再高漲的士氣的也法維持了。
“告訴科爾尼諾夫首領。”基裏延科鐵青着臉命令道。“既然膽小的鞑靼人不敢與俄**隊交手,那麽接下來就麻煩他出動小股騎兵進行截殺,務必要破壞其填埋壕溝的行動。”
還沒等基裏延科的命令傳達下去,負責警戒的軍官跑來報告道:“中國人出來了。”
基裏延科不敢相信的再次帶着部下到陣前觀看,隻見一隊隊的蒙古兵次第出現,好整以暇的在俄軍營地前展列開:“卑鄙!卑鄙的中國人。”
基裏延科放聲痛罵道,他知道如果現在再讓俄軍出陣的話,不但體力上完全不是敵方的對手,而且氣勢上也已經被對手壓倒,因此隻好眼睜睜的看着蒙古軍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将軍閣下,你看後面。”正在生氣,一個俄軍軍官提醒道。“中國人還在填滿壕溝。”
基裏延科當下醒悟過來,是的,夏蒙聯軍此番大舉出動不單單是爲了展示己方的實力、削弱俄軍的士氣、誘使俄軍在虛弱的情況下決戰,更重要的依舊是掩護填滿工作的進行,以便壓制尚未實施的小股哥薩克騎兵反擊計劃。
可是明白了又能怎麽樣呢?讓哥薩克騎兵冒險沖擊蒙古人的軍陣嗎?
也許蒙古人的确不是哥薩克騎兵的對手,但今天三次出陣,讓哥薩克方面的馬力損失不小,因此就算能擊敗了眼前的蒙古兵,損失是一定的。如果損失過大的話,那麽接下來俄軍就要全面陷入對方優勢兵力的包圍了。
“這個魔鬼。”基裏延科咒罵完了之後,力的命令道。“命令各團和哥薩克人守備營地,預防中國人的攻擊,另外,裏奇,你再去一趟中國人裏。”
耶利奇-沃羅達戈-伯柳娒金不解的問道:“還要跟卑鄙的中國人談判?”
“談判,不,當然不是。”基裏延科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去給中國人下戰書,告訴他們,搞陰謀是懦夫的行爲,希望他們不要玷污了軍人的名譽,正正經經的進行戰鬥”
“詭計?”俄國使者的話讓在場的華夏武官笑折了腰。“蠻力才是正經,可笑之極。”
“就是,就是,兵聖之言兵者詭也,這幫蠻夷如何懂得。”幾個軍官故意嘲笑道。“還什麽名譽,真是夏蟲不可語冰,朽木不可雕亦。”[
其實這也是中西文化的差異,不過對于俄國使者伯柳娒金來說,中國人的哄堂大笑,怎麽看了都是一種藐視,于是他憤然喝道:“卑鄙的中國人,我要跟你們決鬥!”
決鬥?盡管現在的夏軍中對武技的要求不高,但被蠻子挑戰,還是讓在場的夏軍武官們躍躍欲試。好在,知道自家實情的古晉當然不會讓俄國人獲勝的一幕出現,因此他點了鐵騎軍第三師重甲團的團千總潘崇瑞出戰。
聽說夏軍要與俄國使者比武,自覺有資格觀戰的蒙古王公們蜂擁而至,頓時把不大的營内校場圍得水洩不通。一衆蒙古王公們紛紛交頭接耳,讨論着雙方可能的勝負,不過相比人高馬大的俄**官,蒙古人顯然不看好相對瘦弱的潘某人。
看到披着铠甲的潘崇瑞,伯柳娒金搖了搖頭:“不準穿铠甲。”
聽完翻譯之後,潘崇瑞慢慢脫去甲胄,伯柳娒金這才笑道:“你是少數有勇氣的中國人,不過,你很快就會明白俄**人的力量。”
說罷,伯柳娒金拔出騎劍輕揮了幾下,作出了一個準備刺殺的動作。
沉默語的潘崇瑞,則橫握長杆斬馬刀沖着對手做了抱拳,随後說道:“請了。”
雖然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麽,但看懂潘崇瑞姿勢的伯柳娒金毫不客氣的向前踏了一步,随即手中發力,一柄騎劍如毒蛇一般直刺潘崇瑞的咽喉而去。照道理說,已經陷入被動狀态的潘崇瑞應該退讓或抵擋才對,可是潘崇瑞卻上前一步偏開要害,在伯柳娒金刺入肩膀的同時,單手掄刀沖着對方就是用力一揮。血光同時冒起,還在錯愕對手爲什麽不避讓的伯柳娒金隻覺得一陣巨疼,随後就看到自己冒着鮮血的下半身突兀的出現在視線内。
還沒等垂死的伯柳娒金慘叫起來,丢開手中長刀的潘崇瑞伸手抓住對方刺劍。他的本意是不讓對方抽動或是滑動造成更大的傷害,但此時伯柳娒金已經被吓暈過去,根本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因此潘崇瑞才得以從對方半截身子手中奪過騎劍的控制權來,帶着淋漓的鮮血向四周震驚不已的蒙古王公們行禮而退。
且不說随軍醫師如何施治,古晉卻沖着目瞪口呆的俄軍通譯言到:“帶話回去跟你家主将說,決戰之事,本官允了,不過明日過于充滿了,且定在後天吧。”
俄軍通譯還處在魂不附體的狀态下,對此,古晉不屑的喝道:“還不帶着屍體滾蛋。”
狼狽不堪的俄國人倉皇的被趕了出去,古晉這才對看了好戲的蒙古王公們說道:“都看清楚了,羅刹人不是什麽殺不死的惡鬼,也是能一刀兩斷的,所以後日之戰,還請各位旗主奮勇出戰才是,若是誰敢诿油滑,俄使便是他的前車之鑒。”
被潘崇瑞兇威震懾的蒙古王公們紛紛應諾道:“請大帥放心,我等一定奮力死戰。”
對夏軍戰力有了進一步直觀認識的蒙古人忐忑不安的退下了,并不想知道其等回營後會如何議論的古晉這才轉身問道:“潘千總的傷勢嚴重嗎?”
“回禀大帥,羅刹人的騎劍沒有血槽,潘千總應對又得當,因此隻是穿透傷。”招來的軍醫如是報告道。“不過還需靜養,不可輕易上陣。”
“告訴他好好養着。”古晉斥退了軍醫,然後命令道。“鐵騎軍第三師重甲團就由副千總暫掌。”完成人事安排後,古晉面容嚴肅的對着部将們說道。“今天固然震懾了羅刹人,但羅刹人不是善茬,很難說他們受此一擊後窮鼠反噬。”
“大帥,下官以爲既然後日決戰,那麽羅刹人明日該不會阻止我軍繼續填埋壕溝,接引出城内守軍。”一名軍司馬從事提議道。“我軍或可以從容調度,把中壘、辎重等部調入城内,如此即便戰敗,也可以讓『色』楞格斯克堅持到我軍後援抵達。”未戰先言敗,這當然是不好的兆頭,但正所謂算多者勝算少者敗,這也是鄭克臧健全參謀制度的主要原因。“另外,下官還以爲,蒙軍戰力實在有限,不可拘于正面作戰,當分兵一支,由本朝将官統領繞至敵後,但戰事正酣之際,突然殺出或可以起到奇兵之效。”
“分一支奇兵?本官以爲可以,把中壘團替換『色』楞格斯克城内守軍,也是必然,但辎重團本官尚有用處。”古晉選擇『性』同意了一些建議後,又問其他人道。“爾等還有什麽提議。”
“下官以爲,萬不可用蒙古軍對陣哥薩克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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