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的方向應該是希洛克城堡。”一名哥薩克隊長向騎兵總指揮報告道。“要不要繞道過去看看,萬一守軍還在堅持的話,正好能順手解救下來。”
哥薩克首領阿拉莫多-科爾尼諾夫思考了一會:“軍糧還有多少?”
“總共還有不到十馬車的糧食。”軍需官面『色』難看的報告道。“如果不能在希洛克找到補給,那麽我們隻能餓着肚子返回『色』楞格斯克了。”
哥薩克人并非純粹的牧民,長途行軍時也不像蒙古人那樣是帶着牛羊遷徙的,因此隻能仰仗攜帶的軍糧或指望能就地補給。然而經過清軍和夏軍近兩年的塗炭,整個下貝加爾地區幾乎是空空如也,哥薩克騎兵們根本法找到可以就近補給的地方,至于指望後方能送來的補給更是奢望,要知道這方面從來都是俄國人的弱項,隻怕『色』楞格斯克的圍困軍都法順暢的得到來自伊爾庫茨克的補給。
“就向希洛克前進。”雖然物資上有一定的缺口,但尋找幸存的俄國居民也是哥薩克騎兵此行的重要任務,若是到了門戶不拐一下,是怎麽也說不過去的,而且,這次因爲糧秣不濟法靠近希洛克的話,下次也會因爲同樣的理由法進入希洛克,可萬一城内還有俄國人在堅守的話,他們未必能拖到下次再下次,因此科爾尼諾夫最終決定冒險南行。“争取明天中午前能抵達希洛克”
盡管科爾尼諾夫的選擇多少有些奈,然而他并不知道,這卻讓他意間與夏軍西進的大隊錯開了,至于此舉的後果卻是衆說紛纭,不能足一而論的。
姑且不說日後的曆史學家如何評判科爾尼諾夫的選擇,華夏武成十七年七月二十六日中午時分前後,近五千名哥薩克騎兵按期抵達了希洛克城外。然而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不是俄國居民的歡呼聲,卻是懸挂着華夏國旗、軍旗的森嚴城堡,這讓一衆哥薩克人在失望之餘,心頭的那點戾氣愈發顯得暴虐起來。
“長官,現在怎麽辦?”望着封閉的城堡,哥薩克人殺意沸騰。“是不是立刻攻城。”[
“蠢貨,”科爾尼諾夫大聲呵斥着請戰的部下們。“對面可是城堡,難道你們有大炮可以摧毀城牆嗎?”瞪着戰戰兢兢的部下們,科爾尼諾夫力的搖了搖頭。“沒有大炮,光憑我們哥薩克人的血肉是攻不下希洛克的,所以,撤退,我們回『色』楞格斯克去。”
垂頭喪氣的哥薩克騎兵退走了,望着遠去的煙塵,守軍這才松了口氣。科爾尼諾夫并不知道因爲瘟疫的問題,除了城牆外,希洛克城内的所有建築已經被夏軍燒毀了,臨時重建城内屋舍不足以容納足夠多的兵員,因此整個希洛克隻有夏軍一個旅指揮部及旅直屬在内不足三百人,而且缺乏火炮,隻要哥薩克人試探一下就能發現城市的空虛
功而返的哥薩克人悻悻的離開了希洛克,不過根據伊爾庫茨克派來的向導的指引,他們沒有原路返回,而是順着希洛克城外『色』楞格河的支流希洛克河下行。這麽走當然是有道理的,一來同樣可以返回『色』楞格斯克,二來可以解決軍隊飲水問題,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下貝加爾地區有很多的野生黃羊、野生『毛』驢之類的野外牧群,這些牲畜自然都是要喝水的,沿着河走自然能獲得一些意外的補給品。
一路行來,哥薩克人果真獵殺了不少野物,總算彌補了軍糧上的缺口,但等到哥薩克人回到『色』楞格斯克城下的時候,卻錯愕的發現面前出現了連綿不絕的敵方大營。
怎麽回事?自己一路沒有發現敵人,結果回到出發地時,敵人自己找上門來了?
還沒等哥薩克人想明白怎麽回事,發現了報告中失蹤的哥薩克騎兵的夏蒙聯軍這邊快速收攏在俄軍營前窺探的探哨後嚴陣以待。盡管戰力未知,但放眼望去,數萬的營帳連綿不絕,足夠觸目驚心的,不敢托大的科爾尼諾夫隻好邊警戒邊向基裏延科将軍的主營靠去。
哥薩克人被吓住了,沒有敢輕易動手,貌似鎮定的古晉這才放下了懸着的心。要知道蒙古人方面三音諾顔部和劄薩克圖汗部的兵馬其實戰力很弱,本地蒙古人又被哥薩克人打怕了,而科爾沁人則因爲至今沒有休整過所以油『奸』耍滑,因此他手上真正可以用來和五千多哥薩克決戰的隻有夏軍五個騎軍團而已,事實上處在弱勢地位。
天授不取反受其咎,再次被外表唬住的科爾尼諾夫一回到營地裏就被基裏延科痛罵一頓:“尊敬的科爾尼諾夫頭領,請您告訴我,您是怎麽搜索敵軍的,居然讓數以萬計的蒙古人出現在我軍的面前,若不是蒙古人立足未穩,我們就要被他們淹沒了!”
科爾尼諾夫不滿的反駁道:“如果蒙古人真的攻擊将軍閣下的部隊了,那剛才哥薩克騎兵就有機會襲擊蒙古人的背後,也許現在我們已經赢得了整個戰役。”
基裏延科氣急敗壞:“那按照您的意思,是準備把沙皇陛下的軍隊當做誘餌喽?”
“可惜對手很聰明,他們沒有給我們機會不是。”科爾尼諾夫當然也不敢過于冒犯這位彼得一世的寵臣,因此很圓滑的回應道。“閣下,現在不是争論對錯的時候,關鍵是接下來怎麽辦?是和對手進行一次決定『性』的戰役?還是後撤!”
基裏延科被頂得兩眼翻白,然而科爾尼諾夫說得對,争論過去已經沒有意義了,關鍵是接下來怎麽辦:“決戰?該死,對方有好幾萬人,也許都是不堪一擊的土著,可是這個數量已經遠遠壓倒了我們,即便勝利也是代價極大。”
“法擊敗敵人,那麽就後撤。”科爾尼諾夫故意刺激道。“接下來就要進入冬季了,總不至于讓軍隊在冰天雪地裏待上大半年吧。”
基裏延科惡狠狠的瞪了科爾尼諾夫一眼:“放棄沙皇的領地撤退,拱手把下貝加爾區讓給這麽野蠻人,不,這将丢到俄**人的榮譽。”
“俄**隊還有什麽榮譽。”科爾尼諾夫說了一半,看到基裏延科不善的眼神,讪讪的轉移話題道。“既然不能打,也不能撤退,那将軍您的意思是跟敵人談判嗎?”[
“談判?好主意。”基裏延科在這等着科爾尼諾夫。“倒是可以試着跟對方談判。”
瞠目結舌的科爾尼諾夫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将軍閣下,對面可是野蠻人,跟,跟他們談判,不可能獲得好結果的,我,我其實不是這個意思。”
“不,您的建議很正确。”基裏延科冷笑的看着對方,仿佛看到落入陷阱的羔羊一般。“對面并不完全都是野蠻的蒙古人,裏面真正做主的是中國人,中國人,知道嗎?這可是東方最古老的文明,可以媲美第一羅馬的古老文明,跟他們相比,俄羅斯人才是真正的野蠻人。”說到這,基裏延科命令身邊的副官道。“裏奇,你代表我和科爾尼諾夫首領一起卻和中國人談,務必要讓他們放棄沙皇的領地。”
耶利奇-沃羅達戈-伯柳娒金眨了眨眼,沖着将軍應道:“閣下,如您所願”
“談判?”看着面前兩名俄**使,古晉的臉上充滿了譏笑。“談什麽,你們圍着我朝的城池,還想跟我朝談判,真是癡心妄想。”
聽完聽得懂蒙古話的科爾尼諾夫的翻譯,桀骜的年輕使節硬邦邦的回應道:“閣下,請恕我糾正一下,這是俄國的領地,貴方隻是竊取了而已。”
古晉大笑:“竊取?使者是在說胡話吧,貴方來此地不過五六十年,可本朝有明确的證據表明,在二千年之前這裏就是中華的領土之一,隻不過是後來滿人入侵,前朝不得已将此地放棄了而已,如今我朝已經驅逐了滿人,自然要收回祖宗的故地。”
伯柳娒金臉『色』鐵青的回應道:“閣下說有證明,這一點我可以相信,但是這隻證明了曆史上曾經是貴國的一部分而已,然而如今下貝加爾地區是俄國的領地,關于這一點,我方可以出示清帝國達成過明确的邊境條約。”
古晉蠻橫的回擊道:“滿清與你們達成的條約我朝概不承認。你們想要拿回土地,就去找清廷好了,希望你們還能找得到”
兩名俄國使節怒氣沖沖的離去了,看着他們的背影,古晉沖着左右參謀們搖了搖頭:“臨到老了,居然要靠耍嘴皮子唬人了,要是老子現在還有兩個師,一準直接殺過去幹翻他們,如今卻隻能指望羅刹人被唬住,坐觀我們填埋壕溝,救出城内兵馬了。”
邊上的軍司馬從事安慰道:“大人,若是城内的一團精兵能解放出來,就是到時候交手了,我們未必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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