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安溏頗有些感慨的回答道:“阿爹,怎麽說呢?隻能用感慨萬千來形容。”
鄭克臧靜靜的聽着,就聽鄭安溏仔細的将自己一路上走過哪裏,接觸過哪些人都說了一遍,最後總結道:“朝鮮民間疾苦,貧者求一飽而不得,鄉班也同樣困苦,隻有高門顯貴和豪商才日夜笙歌、荒淫度。”
鄭克臧對此不作任何評價,隻是問道:“可曾考慮過症結所在?”
鄭安溏一針見血的說道:“是土地制度和賦稅制度出了大問題,高門顯貴動辄擁有萬頃良田卻不繳納國稅,自耕農僅有幾分田土卻要承擔整個國家的稅收,因此卻不斷破産,淪爲兩班佃戶,反過來這又加深了朝鮮的财政危機,若不是本朝在朝鮮花錢開礦,給朝鮮填補了虧空,否則(朝鮮)動蕩是遲早的事情。”[
鄭克臧搖了搖頭:“舜官,朕以外你隻怕領會錯了。”
看到鄭安溏一副不解的樣子,鄭克臧走到書房中挂着的
鄭克臧眯起眼睛想了想:“你繼承朝鮮王位,是你阿母的念想,不可讓她失望。不過既然你覺得勾心鬥角不合脾性,也罷,朕就不讓你的子孫受這個罪了,屆時可安排他們回華夏當一名宗室,不知你意下如何?”
鄭安溏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鄭克臧,他不知道鄭克臧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此時就聽鄭克臧繼續說道:“朕會安排下去,讓你幾個舅父及其他朝鮮宗室把女兒們嫁給長沙郡公、浏國公及你其他幾個兄弟,今後論是誰繼承華夏帝位,其與朝鮮宗室女子所生之子就将繼承朝鮮王位,代代如斯,隻有某代華夏皇帝與朝鮮宗女嗣或此子必須繼承華夏帝位,才由你的子孫替爲一代朝鮮王。”
鄭安溏瞠目結舌的看着鄭克臧,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看到兒子發傻的樣子,鄭克臧大笑道:“怎麽不願意了?也罷,我知道你心思很亂,且回去好好想一想,朕等你答案,不過,一不要告訴你阿母和其他任何人,自己思量;二嘛,明年朕會召見你外祖父商讨其退位一事,在這之前,你須得告訴朕,你的決定。”
說完這些,鄭克臧擺了擺手:“是甯爲雞首不爲牛後,還是甯當大國宗室不爲小國之君,其好生思量吧。你阿母這大半年來,替你擔心焦慮,且去看過了,好讓她安心。”
鄭安溏于是順從的退了下去,看着兒子的背影,鄭克臧淡淡一笑,繼承朝鮮王位并沒有什麽不好,但不繼承的話,鄭克臧也會安排他取另一處新天地自立基業的。
“聖上。”鄭克臧還在想着鄭氏宗國遍布寰宇的場景,内侍首領悄然聲的出現在他的面前。“監察院鄧大人在宮外遞牌求見。”
所謂監察院鄧大人自然是監察院正卿鄧麟彩,可是有什麽大案子需要這位與總理大臣平級的監察系統第一人出馬呢?鄭克臧眉頭不由自主的擰了起來。
“這個黑臉包公一來,天下就不得太平了。”話雖如此,鄭克臧還是命令道。“宣!”
“臣,參見聖上。”鄭克臧賜座之後,鄧麟彩從衣袖中掏出一份章來遞了過去。“監察院劾兵部尚書林珩、總督衙門會辦大臣徐青、西洋水師提督鞏天、淩牙門都護府都護李學、天竺鎮守府鎮守使牛明理以下一百二十八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