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平行番外一

太和二年初夏,晴日暖風,卉木萋萋。

今年的夏季來地比往年晚了些,大梁北境的荊州郡草木蔥郁,柳綠花飛,豔陽高照卻空氣淨爽。

時值荊州郡郡守家的小公子周曦及冠,爲慶祝此等人生大事,及冠禮後,他特意在府中設了曲水流觞宴,廣散請帖,邀請郡城内與他有交情的女郎和郎君們前來參加。

周郡守與駐守此地多年的百嶽軍扶以問、扶以言兩位将領有幾分交情,下一輩也算自小熟識,周曦的請帖自然不會錯過邀請他的扶家好友。實則準确來說,他設宴的目的本就是爲了邀請扶家人,其中最主要的,是想邀請扶家那位女郎。

他當下已及冠,而她上個月已及笄。

如若她願意,也可以……定親了的。

思及今日要朝人表達的話語,周曦淨白的面龐泛出紅暈,本就是唇紅齒白、眉清目秀又面龐顯年紀小的郎君,這番含羞帶怯的模樣一出現,若非這身白衣乃是男裝制式,瞧起來倒像極了一位女郎。

此時,被人心中念叨的扶萱在馬車裏捂鼻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婢女玲珑連忙将軟凳上的披風遞過去,“女郎,還是穿上披風罷,時節變化無常,還是當心些爲好。”

“怕是有人念叨我。”扶萱擺了擺手,“定是周詩圖在嫌我晚到了。”

玲珑瞥了一眼周家郎君那薰過香的請帖,笑道:“這還是女郎第一次參加别家郎君舉辦的宴席呢,周公子怎可能嫌棄。”

扶萱美眸一亮,期待道:“這不是這兩日城中都在傳,從建康城來了幾位郎君,個個都是‘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嘛,我親眼去看看傳言是否誇張了。”

玲珑了然地點了點頭。

女郎素來好奇心盛,這荊州郡地方雖不算小,但各家久居于此,日子過的也算風平浪靜,真正算得上稀罕的事一年也難得出多少,這京都那頭來的郎君在城中引起了不小轟動,又恰巧落腳在周府,周小公子剛好設宴邀請她,女郎又豈能錯過去觀摩的機會?

并且,如今女郎已及笄,已是談婚論嫁的年紀了,可縱觀荊州郡有頭有臉的人家,與女郎相配的實則也不多。不是年紀不符便是才情普通,不是性子不配便是身份差得太遠。

總之,說女郎高不成低不就也不爲過。

也不知建康城的郎君各方面條件如何,如若和女郎能相配,女郎倒是可以相處試試的。

思此,替自家女郎憂心着婚事的玲珑蹙起眉,上下看了看扶萱,有些遺憾道:“女郎,我聽說那些文人雅士喜歡柔婉、素雅的女郎,女郎你今日打扮,會不會太張揚了些?早知該穿素淨些的衣裳。”

扶萱今日挽了個高髻窄鬓,發際高卷,頭頂赤色海棠發钗,額心海棠钿,耳挂兩朵含苞海棠,加之容顔豔色照人,整個人的氣質屬于明媚亮麗,與雅倩毫不相幹。

扶萱“唔”了聲,若有所思,繼而道:“說什麽呢?我又不是去相看郎君的啊,此番主要是去增長學問見識,聽聽他們的談吐。再說了,京都的郎君千裏迢迢來我們荊州郡一趟,他們還能從這将人娶回去不成?喜不喜歡的,關我何事啊。”

**

作爲大理寺寺丞,謝湛在京畿幾縣的縣衙中輪值了兩年積累探案經驗,其父謝淵本是建議他之後進尚書台去任職,但他有心繼續在斷獄上精進能力,心知六郎心性堅定難以輕移,謝淵也不再勉強。

謝家作爲大梁鼎級世家的家族,謝湛不僅是嫡親子弟,還是謝家公認的準家主,穆安帝也不能再任由這個身份地位連他自個都要忌憚一二的主繼續當個無名之輩,欽點了他做大理寺少卿。

雖是三品下的官,比起準世家家主的身份而言尚屬輕微,但大理寺代表皇家權威,穆安帝能容世家人進去掌權,其中對謝湛此人心性與能力的認可可見一斑。

實則謝湛能力在此,莫說大理寺少卿,便是寺卿一職,他也可輕松接下,穆安帝有心提拔,他自然不會推拒,上任日期就定在了年底。

大理寺衙門機構特殊,處理的不是中央官員之事便是地方要案,案無常時、無常事,一旦去擔任少卿這樣的大理寺二把手,便要繃緊了神經做事,真要輕易抽空閑遊非是易事,如今距上任還有大半年時間,恰逢好友周閱也在待任侍禦史的當口,二人合計之下,便決定利用此極爲難得的閑暇時間,如年幼時那般,辭别家人,外出遊學天下。

二人的好友王家六郎王子槿年幼二人幾載,尚未入仕,一聽聞二人有此計劃,立即決定同行。

如此,荊州郡周郡守便迎來了來自建康城的周閱這個的侄兒,以及他兩位稱得上當代名士的世家子弟好友。

三人現身荊州郡,周家宴席一辦,席間衆人相談交流,自然而然的,名士的談吐風采使人折服,建康城郎君“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的名聲不胫而走,引得小郡中的人議論紛紛,女郎們更是蠢蠢欲動。

對此,謝湛略有不耐。

本以爲離了建康城,在外隐藏身份遊學能減少些麻煩,沒想到荊州民風比建康城彪悍不少。這幾日來,他遭遇到的女郎在他跟前平地摔倒、錦扇滑落、手帕飛舞的事可謂數不勝數,還有遠遠就直朝他懷裏沖來的女郎,更有甚者,夜裏還翻進他歇腳在這周府的院子,對他“守株待兔”。

謝湛默歎一氣,手中負于身後的折扇敲了敲後背,到底還是擡步朝設宴的方向行去。那設宴的周曦是周閱的堂弟,好友的面子他如何也要給的。

謝湛現身後,衆人紛紛前來招呼攀談,宴席過半,有人提議來唱詩作畫,謝湛不願掃了衆人的興,也從善如流地提起了筆。

**

扶萱到達宴會時宴席已近尾聲,各個席位上空空蕩蕩,賓客們已經三三兩兩聚在了一起。周曦見到她出現,立刻招呼她過去圍觀。

扶萱悄然行去,站在周曦身側,聽他欣喜地低聲介紹:“萱萱,大夥在作畫呢,詹公子畫地最佳。”

扶萱随周曦的手指指向看去,隻見清流激湍、茂林修竹躍然紙上,畫中山光西落,皎月漸東,依稀可見一人敞着衣衫閑卧席上,散着一頭發,搖着蒲扇,乘着夕涼。

衆人低聲交頭接耳,盛贊其畫作精妙,筆法高超,但畫近尾聲,謝湛眉宇微蹙,畫中景、此中境皆惬意非常,獨獨似乎少了一絲畫龍點睛的韻味,在他微有踟蹰間,隻聽身側一聲女聲傳來——

“卧竹席,聞荷香,感微涼,怎能缺一壺佳釀?”

說話間,一隻蔥白細指落在紙上他的筆邊,指尖上點着鮮豔的海棠花蔻丹,沿指尖看向來人,可見其腕白如玉,大袖繡白花,一位身着赤紗繡白撒花夏衫的女郎看着他,日光照地她白膚欺霜賽雪,一雙眸子如澄澈山泉,眸光熠熠晶亮,神色生動自信。

氣質如章似玉的郎君冷眸睇來,面無表情,看不出對她提出的建議的态度,扶萱遂追問了句:“你不加上去麽?”

“言之有理。”

郎君略一挑眉,一兩筆點在人旁,他聲音深沉淡雅,像他筆尖那勾線的濃墨,沙沙聲落在紙上,又如清湛山泉,叮叮咚咚滴在翠竹上。

陌生郎君如此配合,扶萱心間一跳,心中冒出許多主意。

阿父與哥哥、謙哥哥近日都癡迷作畫,但拿到手供給他們鑒賞臨摹的好作品實在有限,這位建康城的郎君在這次宴會上的衆人中技高一籌,這畫若是能帶回家,豈不是好事一樁?也不枉費她特意來這周府一趟。

心思百轉千回之間,趁着對方尚未蓋章,她決定先旁人一步:“公子這畫可有受贈之人了?”

扶萱話落,似乎聽到了在場人齊齊心碎的聲音。像這種宴會上當場作出的畫,作者一般并不會指明道姓地說出贈給誰,如果宴席散的時候作品未被帶走,自然而然就留由宴會主家收着。可如今有人開口要了,作者隻要點頭,這作品自然就算有主了。

謝湛剛擱下筆直起腰,便聽得這句明知故問的話,轉臉看去,便見女郎雙眸亮晶晶地盯着他,紅唇張阖着提出了條件:“若是沒有,我可與你作個交換。”

謝湛心生玩味,這大梁上下真能與他謝長珩作品作交換的物件屈指可數,一個小小的荊州郡的女郎竟敢如此大言不慚,他倒是想看看對方的籌碼如何。

扶萱聽到郎君清淺淡薄的聲音:“用何物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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