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風評被害


兩輪戰争結束,天下初定,大梁百姓重回平靜生活。
陪同扶萱行了回門禮之後,謝湛的婚假結束,回了朝堂。因大周與大梁的那場戰事在他領導下被順利解決,厥功至偉,本就是權重的地位,因此戰被穆安帝愈發重視,權之一事上不免就更重了些。
最直接的表現,便是有兩件事被穆安帝安排由他負責——準備與戰敗的大周談判;查實左民先前給邊境撥下異乎尋常少的錢糧及物資原因。
兩件事皆非同尋常,牽連甚廣,謝湛又開始新一輪忙碌。但好在一有先前的同僚大理寺那廂協助;二有嬌妻每日在家等候,不管再晚歸家,也有一個溫軟的身子能擁入懷中,解他疲乏。
而他的嶽家——扶家也是風頭正勁。
先有皇家公主下嫁個區區秘書郎,再有聖人賜婚國子學鼎鼎大儒之女予南郡公,再加之南郡公今年一舉将出爾反爾的柔然國打成了大梁附屬國,這一場戰事後大梁得柔然國上貢的貢品無數,扶家再度成爲焦點家族。
除卻扶炫,别的郎君們也不甘落後,表現地可圈可點。扶潇、扶謙因科舉考試表現優異而重新入仕,扶連、扶佑本是穆安帝親外甥,如今年齡夠了後,便被安排進了朝中任職。
謝、扶這因姻親連接起來的兩家,一代表世家,一代表新士族,皆不容人小觑。
已卸下所有官職的謝家前家主謝淵對此喜聞樂見。
他心中滿意自家六郎的能力和眼光,贊其能真正獨當一面,不負他重托,可保住、發展謝家家業;也歎其眼光獨到,結親的人家雖是區區新士族,但家族行事不拘一格,能有大作爲。欣慰之餘,他一身輕松,一心準備着與他的好友王成逸外出遠遊。
謝淵這般輕松自在,他那繼續操持着龐大的家宅的内務事的夫人可不如他這般潇灑。
别的不說,就“聽風苑”那一處,近日就讓她的火氣愈加往上竄了些。
據下人所禀,那“聽風苑”夜裏的動靜每日不小,常要上幾回水,夫妻間琴瑟和鳴自然是好事,但卻有一點異乎尋常,便是那院裏似乎湯藥不斷。
聯想到新婦進門第一日她才提點過“蓮子”之事,第二日那兒媳婦就喝上了避子湯,謝夫人擱下手中涼茶,朝謝淵道:“你出發之前,提點下六郎罷,眼瞧着就要二十有五,膝下卻是無有一兒半女,這可不是個事兒!往前你是他這個年紀時,咱們可都有三郎了,如今他任這一家主君,豈能不重視子嗣?”
謝淵喝茶的動作一頓。
子嗣這樣的内宅之事向來是女眷操持,往前若非他妻子執意要幹涉謝湛的婚事,鬧地母子不合甚至劍拔弩張,他才懶得出面去幹涉。如今他雖是卸了官職,算是無所事事,但好歹身爲一個男人,并不想将手伸太長,去幹涉小夫妻間的這些事。
謝淵捋起胡子,寬慰謝夫人道:“你以爲他當真要過繼兄弟的子女不成?不會的,瞧着罷,不時便會生的。他如今才成婚月餘,你急個甚?”
謝夫人心想,就二人一直在避子,且用這般傷身子的方式,别說月餘,年餘都不會有半個孫子的影子。
她心中苦悶,又不好直接說那打探到的避子湯的事,恨瞪了眼謝淵,“誰能料到他中途去上了個戰場?親事已然拖了又拖不說,差些将我半條命都給吓沒了,如今既已平安歸來,又成了婚,自然要将子嗣之事提上日程。叫你去說,你就去說一嘴又如何?他要是能聽進去我的話,早就子女繞膝了,用得着我擔憂?”
謝夫人這是在說她要謝湛娶王家女的事,謝淵嚴厲地“嗬”一聲,“莫要胡說!你不瞧瞧那女郎當下風評如何?當時真要娶進門來,還不知将這家宅要如何鬧騰。”
謝淵再勸:“兒孫自有兒孫福,你莫要操心太多,更莫要幹涉。”
謝夫人反駁:“那是那顧二貪心不足蛇吞象,娶妻才多久便納妾,還一納就是兩房,結果妾室比妻室還先行有了子嗣,這不就是寵妾滅妻嘛?擱在誰那處,定然也不會好受。”
謝淵扯了扯嘴角,“也就是我們家不納妾罷了,你看看旁家……”
謝夫人刷地站起身,高聲打斷他:“謝如安,我管旁家作甚?我是嫁給你謝家,不是嫁的旁人。我爲你謝家嘔心瀝血大半生,爲你生了七子兩女還不夠麽?膝下子女無不優秀,光看六郎就比你當初還強出數倍,誰不贊我一句‘教子有方’?”
微頓,謝夫人冷笑,“怎的?後悔未曾納妾了?我可不攔着你,有種你納個十個八個來,我等着喝妹妹們敬來的茶。”
顯然,謝淵雖飽經宦海風波,多載權柄在握,卻不擅長與女人鬥嘴。當年那一回酒醉寫給嘉陽一首詩被謝夫人逮到後,謝淵便被人牢牢地抓住了把柄,自此弱勢多年。當下謝夫人這廂斥他不識好歹的氣勢一強,他那還想争一句納妾乃常事的氣勢霎時就散了個七七八八。
謝淵苦悶地:“說到哪去了。”
納妾這種事,說到底不過是男人的貪心。也就是性子軟、家世弱的女人能吃下這種悶虧,但凡心中真心對郎君在意的人,豈有心甘情願與别的女子共享郎君之理?
即使甘願忍下來的,也不過是有所圖——要麽是圖一個賢惠的名聲;要麽是圖有個依仗的兒子,畢竟此朝當下,并不乏那些吃絕戶的惡習。
但世家大族之間慣常注重顔面,郎君納妾,也需得與三書六禮正式迎娶進來的妻子先行溝通,再不濟也會提前知會,如若不然,便是肆無忌憚地不将對方顔面放在眼裏。即使再對郎君無情意的女郎,也斷然不會心甘情願受下這等屈辱。
謝淵夫婦口中的王芷怡便是如此。
自顧二郎未與她知會便納了兩房貴妾,王芷怡深覺顔面掃地,顧家不放她王家看在眼裏,一氣之下回了王家。
她本是欲借此機會立出一家主母的威風,豈知适得其反。
先是被其父王成弘斥責她小題大做、不分輕重,世家聯姻目的不過是政治目的,哪能由得她如此計較兒女情長;後是被她的接連舉動刺激到的顧二郎不甘示弱,吃準了王家不會與顧家翻臉,倒打了一耙,放話說王家女德行有虧、嫉妒成性,不僅自個不願生養,還在家宅内部虐待郎君新得的妾室。
原本就因在遊船上挑釁扶萱,被扶萱當衆抖出她下藥勾引人之事,鬧地在貴女間的名聲不好,再被顧家這回的髒水一潑,是是非非一發酵,王芷怡在建康城内的風評可謂接連受創,那“娴淑才女”的形象大爲受挫。
先前因王芷怡的才情、品德優異而追捧她的那些人,不免就因她當下的品德有失而心生一種“被辜負”般的憤恨,進而譴責她,甚至懷疑起她的才情來。
人心有時本就醜陋,落井下石之人又豈會缺席這場譴責“狂歡”?先前因王芷怡才氣的光芒太盛,襯托出她們平平無奇的一些人,不乏就逮住了這回的時機,對此添油加醋後再宣揚出去。
一來二去,王芷怡風評不佳,就連謝淵這樣不關心内宅之事的郎君都有所聽聞,不可謂不使人唏噓。
娘家、夫家兩頭受委屈,王芷怡氣憤填膺,但已然回了娘家,顧二郎不曾來迎接或是派人來緩和關系,她也隻得哽着一股氣,繼續賴在王家這唯一的依靠處。
但其父王成弘素來強勢且無情,一心注重朝堂上的家族權利。
王家雖然是鼎盛世家,但随着謝家不同意聯姻合作、謝湛上任家主後,兩家的關系便降至冰點,同時,與謝家親近的劉家亦同王家關系逐步疏離。而先前與王家緊密合作的幾個世家這幾年又紛紛倒台,餘家破敗,蕭、楊兩家勢弱,在當今朝堂上,随着謝、劉、周、扶幾個家族的地位當下有了巨大變化,世家之間原先穩固的合作關系出現了土崩瓦解的苗頭,開始各自爲盟,同時,王家的地位不斷受到皇族的挑釁。
王成弘不免有些無力,急需再尋夥伴聯合,放眼建康城,顧家便是爲數不多的可與王家深度合作的有實力的世家之一,王成弘斷然不願将其錯過。
王芷怡的婚姻本就建立在利益之上,她這顆“棋子”不能聽話地發揮作用,自是她父親不願見到的局面。故而,王芷怡在王家住滿一個月後,縱使顧家無人來接,王成弘亦逼迫王芷怡回去顧家。
王芷怡本就心高氣傲,深感委屈,當即提出想與顧家和離,卻是被王成弘強勢拒絕。王夫人餘氏有心幫自己的嫡女說情,亦被王成弘劈頭蓋臉地斥責育子無方,成事不足。餘家已經破敗,王夫人後方無助力,隻得聽任王成弘的安排,尋了個稍微體面一些的借口,讓王芷怡回了顧家。
再回顧家,可想而知,王芷怡能過上何等“好日子”。
自然了,若她當真聰慧敏銳,該是珍惜當下在顧家的日子,至少在表面上維系好與丈夫的關系,竭力扭轉局面才是。
**
顧家婦王芷怡到底過的痛苦煎熬還是如魚得水,自己的小日子過地滋潤自在的謝家婦扶萱并不如何感興趣,聽得傳言,不過也是笑笑,歎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作罷。
進入三伏天後,人們不覺有了“赤日滿天地,火雲成山嶽”的焦燥感,再輕便的衣裳都覺得厚重。
遠麓書院進入暑假,學子們紛紛回了家,講郎們亦得了空閑,整日無所事事的扶萱呆在“聽風苑”,一步也不願走出去。
這日午睡後,隻攏了一襲輕紗在身的她恹恹地癱靠在蒲席上的軟枕上,由玲珑在旁扇着小扇,與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談天。
樹上的蟬鳴聲陣陣,身側蒲扇送來的小風徐徐,她剛張口含住一粒透心涼的冰鎮楊梅,身後便傳來含笑帶怨的清越好聽的聲音:“啧啧啧,一邊吃着藥,一邊吃如此涼物,你這身子如何調理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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