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灑在碧綠色的遊泳池内,一改色調清冷,伴随着節奏感超強的旋律,将四周照射得明亮,穿着兔子仆人裝的女服務員踩着尖跟皮鞋在人群中穿行,男女男女不時從托盤上取下酒水。
一聲尖叫,穿着分體式比基尼的女子撲入泳池中,惹得岸邊的人哄笑,大約過了三分鍾,女子緩緩浮出水面,嘴裏含着一枚價值不菲的鑽戒。
這群男女正在做一個成人遊戲,男女配對,共有五組,男人負責撫摸女人,當女人有生理反應之後,就可以撲入水中,遊到水底獲得那枚價值數萬的鑽戒。
在高層圈子内,這種遊戲還算比較文明的,還有一些遊戲淫*亂程度,讓人瞠目結舌。
廖軒坐在岸邊,欣賞着一切,不時地從身邊金發女郎的手中接過一枚剝好皮的葡萄,面色有點陰冷。金發女郎低聲道:“廖哥,你看上去很不開心。”
廖軒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輕輕地一推,淡淡道:“讓他們散了吧。”
廖軒是派對的組織者,既然他說散了,那就沒理由還繼續。
十分鍾之後,遊泳池内的人全部離開,隻有廖軒及金發女郎還留下。
“你怎麽沒走?”廖軒看了一眼那名金發女郎。
那女郎妩媚一笑,道:“如果我走了,你豈不是會很孤獨?”
廖軒上下掃視着她,自己遇過各種各樣的女人,但眼前的這一個,卻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爲她盡管是個外國妞,但普通話說得卻很好,看上去二十五六的樣子,身材豐腴勻稱,笑容充滿誘惑,讓人着迷。
廖軒站起身,牽起金發女郎的柔荑,放在鼻子邊嗅了嗅,道:“沒想到你如此懂事,行吧,你很幸運,讓我有點興趣,晚上你就留下來吧。”
兩人進了别墅,來到二樓的圓床,女子笑道:“我先去沖個澡。”
廖軒滿意地笑了笑,打開床頭櫃,從抽屜裏面取出一枚綠色的藥丸,扔入裝着冰水裏,藥丸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冰水瞬間變成了綠色。廖軒一口将杯中的綠水飲盡,準備好好地大幹一場,讓這個金發洋妞,知道自己是多麽厲害!
藥丸是剛弄到的新貨,原本并不知道藥效有多麽猛烈。
兩分鍾之後,廖軒就感覺到身下火熱,一股熱氣從小腹升起,讓他無比亢奮。
終于浴室門發出嘎達一聲,那女子終于出來了。
女子裹着寬大的浴巾出了門,胸部很豐滿,擠出一道明顯的溝壑,藥水的作用已經慢慢有成效,廖軒嘴角露出一絲放肆的笑容,朝女郎走了過去。他伸手搭在女郎的肩膀上,突然粗暴地用力扭動他的身體,試圖從後面侵入。
但意外在此刻發生,他覺得手臂出現劇痛,還沒來得及驚叫,那女子反身将他的手腕擰過一百八十度,同時用手刀兇狠地擊中他的下巴。
廖軒一瞬間昏死過去。
女子朝着他冷笑兩聲,随後在四周找尋一番,最後跳上了卧室的圓床,仔細觀察一番,用手指輕輕地敲了敲,确定牆壁後面是空心,然後取出手機,撥通了電話,道:“廖軒已經被我收拾了,你那邊怎麽樣?”
“我現在特别想變成女人,因爲那樣就能用美人計,不至于這麽辛苦。這幫家夥都很有實力,挺難對付,我受了點輕傷,不過不礙事,等我折磨一下剛才弄亂我發型的家夥,就過來跟你會合。”
亨利沒挂斷電話,走過去扭着英國佬的手腕,狠狠地一戳,嘎巴一聲響起,那早已休克的英國佬的手臂被折斷了。
安妮歎了口氣,“你速度快一點,等對方反應過來,有人來增援,咱們恐怕就沒那麽輕松了。”
等了五分鍾,亨利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朝安妮上下打量,笑道:“你确定不需要先去衛生間換件衣服?”
安妮點了點頭,指着牆體中間的位置,低聲道:“不出意外,我們要的東西就在這裏。”
安妮從亨利的包裏取出一套衣服,一切都按照計劃有序進行,所有的細節都在掌控之中,包括此刻安妮需要更換衣服,也早已做過推演。
轟的一聲悶響,安妮在衛生間皺眉,意識到亨利已經搞定爆破,她迅速穿好衣服,走到卧室内,亨利咧嘴露出白牙,笑道:“嘿,果然不出所料,我們要的東西在這裏。”
牆體内部嵌入式裝着保險櫃,安妮快步走過去,檢查一番,歎氣道:“密碼鎖與引爆裝置相連,如果處理不當的話,會直接自爆。所以必須要由拆彈專家進行處置。”
亨利點了點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切割工具,道:“那就隻能将保險櫃一起帶走了。”
安妮翻了翻手腕,提醒道:“我們還有五分鍾的時間。”
亨利表情變得凝重,其實廖軒這棟私宅的安保系統很健全,他們之所以能夠成功侵入,那是因爲其他地方還在發生着多個小規模的戰鬥,轉移了火力。
這是個調虎離山計,一旦對方意識到己方的意圖,将安保力量再次調回來,到時候安妮和亨利就沒法脫身了。
這時,安妮手表上的警報燈亮起,這說明對方已經反應過來,己方人員給出了信号,兩人對視一眼,亨利怒吼一聲,将切割好的保險箱背在身上,正準備疾步離開。
這時廖軒揉着腦門清醒過來,望着發生的一切,露出驚怒之色,“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安妮皺了皺眉,走過去蹲下身,“繼續躺着吧,蠢貨!”手起刀落,廖軒脖子一歪,再次暈了過去。
安妮這段時間爲了接近廖軒,沒少出賣色相,這個病歪歪的家夥,總是擺出一副很拽的樣子,仿佛女人跟着他,都是沖着他的權勢,在安妮的眼中,廖軒不過是一坨狗屎而已。
如果不是時間緊急,安妮肯定要好好地用各種殘忍的方法折磨他,以此來消解心中的厭惡。
亨利此刻展現出來強力戰士的強悍,身上至少有兩三百斤的負荷,但他依然保持健步如飛,前方出現紅色的射光,這是狙擊槍的紅外線,亨利皺了皺眉,靈活地扭轉身體,矯健地轉入拐角,突的一聲,子彈射入牆體,驚得亨利出了一身冷汗。
安妮反應很快比他更加輕靈,與之保持一米左右的距離,這時反方向打了一槍,那邊再也沒有動靜,安妮肩負着保護亨利的責任。
艱難地突破了好幾個伏擊點,終于根據原先預定好的撤退路線,兩人從公寓東南角落的牆體墜落,一輛黑色的吉普車也恰如其分地趕到。
打開了後備箱,亨利将東西丢入其内,車身往下矮了些許,因爲亨利身上的東西太重了。
兩人坐在後排,安妮望着坐在副駕駛,吧唧吧唧咀嚼着口香糖的猴子,終于松了口氣,因爲能見到猴子,說明他們已經離開了危險。
抵達目的地之後,猴子将後排的保險櫃給拿了出來,亨利臉上露出尴尬之色,自己分明擡得很吃力的東西,在他手上卻是輕若無物。
來到一個封閉式的房間,猴子将行李箱放在爆破操作台上,道:“下面就教給你了。”
猴子在房間外抽了半個小時的煙,房門被打開,一個裝滿資料的文件袋被遞了過來,猴子沒有拆開封條,給張曉亮撥通電話,淡淡道:“老闆想要的東西已經找到了。”
張曉亮笑道:“有了這個,廖家算是徹底的完了。”
……
淩晨兩點,蘇青依然還沒有下班,她在等待一個重要的電話,她表情很冷靜,清秀的面容如水,已經等了這麽多年,早已将心中修煉得像鐵一般堅硬。
終于鈴聲響起,蘇青緩緩接過電話,裏面傳來陌生而熟悉的聲音,“資料已經拿到,當年的前因後果終于真相大白,大哥的死,不是意外,不少人都參與其中。”
蘇青閉上眼睛,沉默許久,道:“你覺得該怎麽辦?”
“當然是複仇!”他堅定地說道。
蘇青歎了口氣,道:“可惜你的兒子并不這麽想,就在半個小時之前,他給我打來電話,爲了隋家的那個女孩,他決定放棄對隋家的最終仲裁。”
一陣沉默後,他緩緩道:“讓人很失望!”
蘇青歎了口氣,搖頭道:“不,我爲他驕傲,因爲他敢爲自己作出抉擇,而你和我都沒有這個勇氣。”
“你太縱容他了。”他略有些不滿地說道。
蘇青淡淡笑道:“你和我都沒資格評判他,因爲他是靠着自己的努力,走出了自己的人生,作爲父母,我們虧欠他太多了。”
“你決定支持他?”他有些不甘心地說道。
蘇青沉默許久,低聲勸導:“别再固執,年輕人有自己的生活,而我們都已經老了……你回國吧,我等着你……”
聽完最後一句,他切斷了電話,眼中難掩淚光。三十多年過去了,他終于鼓足勇氣給心愛的女人打了電話,但女人用一句話摧毀了他這麽多年的拼搏、堅守,他卻覺得如此理所當然,毫無怨言。
或許,自己是該回國了,那裏才是自己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