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誠是故意來惡心自己的,之前自己利用碰瓷,給他制造了點麻煩,現在呢,利用趙凝,讓自己吃個憋?
歐陽兌指着方志誠,連連說道:“好家夥,沒想到被你擺了一道。”
方志誠未料到趙凝這麽配合自己,他輕描淡寫地一笑,這笑容有些邪氣,仿佛比歐陽兌這個纨绔公子還要纨绔,拱手道:“彼此,彼此!”
按照歐陽兌的脾氣,若是此刻在燕京的話,他恐怕立即要大打出手了,不過他很聰明,這裏不是燕京,而是漢州,如果其了沖突,隻會是歐陽兌倒黴。
盡管歐陽兌個子挺高,塊頭也很大,但他知道自己很虛,如果動手的話,指不定自己要吃個大虧。
歐陽兌再也呆不下,徑直沖出了寵物店。
方志誠一身輕松,歎了一口氣,暗忖,“這也算間接地報了此前的一箭之仇。”
歐陽兌出了寵物店,立即給臧毅打了個電話,怒氣沖沖地說道:“能不能幫我修改機票的時間,我準備今天下午就離開漢州。”
臧毅微微一愣,疑惑道:“怎麽了,前兩天你還不是一直興緻勃勃地要追求那個寡婦嗎?”
歐陽兌呸了一聲,道:“那寡婦雖然漂亮,但我也不屑于去撿方志誠玩剩下的破爛貨。”
臧毅大概明白了,問道:“你的意思是,金德的老婆跟方志誠有一腿?”
歐陽兌點了點頭,道:“你可以把這件事告訴薔薇,讓薔薇慎重考慮一下。方志誠這家夥比我還狠,xx的,有了薔薇這麽漂亮的未婚妻,還在外面拈花惹草。真是惡心,真是丢臉,這漢州我是沒興趣待下去了。”
臧毅對歐陽兌很了解,如果你讓他損失點錢,或者在工作上受點委屈,那沒什麽事,他大可以一笑了之。歐陽兌是個習慣遊戲人間的性格,所以一般人覺得條條框框的規矩,他一概忽略。但他一向自诩在情場上無往不利,這是他的命門和死穴,現在方志誠奪了他心頭所愛,這足以讓歐陽兌跳腳了。
由此也看得出,歐陽兌的确很喜歡趙凝。
不過纨绔公子有自己的自尊,别人已經到手的女人,你若是還糾纏不休,那就丢面子了。對于任性的燕京大少而言,歐陽兌需要維持自己的尊嚴。
臧毅歎了一口氣,道:“薔薇早就知道方志誠的性格,我如果去打小報告隻會讓他低看了。你早點回燕京也是好事,畢竟那邊需要你來穩定局面,否則我就失去了重要的一個依靠。更改航班時間,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我等下就安排人幫你去辦。”
歐陽兌情緒無比低落的罵了一句髒話,道:“越快越好。”
沒法将趙凝弄到手,這漢州也沒什麽意思了。
……
“現在才是中午,你不是下午才過來嗎?”趙凝許久才從剛才那個親密的動作中回過神來。
方志誠尴尬地咳嗽了一聲,道:“還不是怕你被剛才那個花花公子給欺騙了。”
趙凝質疑道:“難道我看上去那麽好騙?”
方志誠點了點頭,歎氣道:“是啊,你太單純了。”
趙凝指了指額頭,追問道:“因爲覺得我單純,所以便不尊重我?”
方志誠停頓片刻,道:“并非不尊重,而是想要讓歐陽兌徹底死心,所以我才會演戲。”
“你說剛才都是演戲?”趙凝眼睛有點紅潤,看上去很生氣。
方志誠知道自己方才的話,有點過分,連忙道:“是演戲,或許也是真情流露,其實我也搞不太清楚。”
方志誠知道歐陽兌會纏着趙凝,所以最終還是沒有忍住,中午下班之後,直接來到了寵物店。進門之後,便聽歐陽兌的那些花言巧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直接而霸道地與趙凝表現得非常親密,試圖讓歐陽兌知難而退。
趙凝複雜地看了一眼方志誠,她盡管反應很慢,但并不笨,能從方志誠的語氣中聽出對自己的一絲情意,低聲歎道:“都說女人是世界上最難懂的生物,但我看男人也夠麻煩,很善變。”
方志誠讪讪地笑了笑,暗忖今天算是一個轉折,以前在趙凝面前都是一個很講究原則,大義淩然君子形象,從今天開始,方志誠恐怕也變成了輕薄小人。
“走吧,說好請你吃飯,晚飯現在還沒到點,就請你吃午飯吧。”方志誠笑着轉移話題道。
趙凝站起身,道:“我去收拾下,你稍微等我片刻。”
目送趙凝上樓,方志誠瞄了一眼桌上的咖啡杯,直接拿了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趙凝瞅到了這一幕,忍不住嘴角露出微笑,暗忖這方志誠有時候做事還真夠幼稚的。其實她很快意識到,方志誠那個舉動其實就是做給自己看的。
難道說他吃醋了嗎?
趙凝突然感覺心神微動,一種從未有過的興奮感彌漫全身,那種滋味如同青春期的懵懂,心髒如同小鹿一樣亂撞。
趙凝稍微化了一下妝,讓方志誠感覺到意外的是,她脖子上挂着上次自己送給他的那副手套,笑道:“我以爲你會扔在一邊呢,沒想到你保留着。”
趙凝臉色微紅,道:“爲什麽扔掉?你給我建議不錯,這樣挂在脖子上,的确很難丢了。而且手套挺暖和。”
方志誠打趣道:“是嗎?給我試試?”
趙凝頓了頓,将手套遞給了方志誠。
方志誠套在手上,手套太小了,方志誠怕撐壞了,所以隻将四個手指頭套進去,道:“哎呀,好像很一般嘛。”
趙凝皺了皺眉,道:“還給我,别弄壞了。”随後,趙凝從方志誠手中搶過來,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方志誠笑着摸了摸鼻子,發現手指留有香味,應當是剛才戴手套的過程中沾上的。雖然不是天然體香,應當是護手霜的味道,但因爲是趙凝留下的,所以方志誠覺得還是内心有點癢癢的。
在附近找到了一處私房菜館,這裏環境不怎麽樣,但老闆娘做的菜味道很好,所以趙凝經常來這裏吃飯,方志誠看了一眼菜單,價格也不是特别貴,比起外面酒樓的标準可要低了不少。
不過,方志誠知道這家店并沒有進行工商注冊,因而是一個野店。用餐的場地就是他們的家,大約六七十個平,客廳隔出來當成餐廳,兩個小房間便是他們睡覺之地。
老闆娘年紀挺大,足有五十多歲,笑着端着一盤木耳炒青菜出來,笑道:“趙老闆,不介紹一下嗎?”
趙凝和老闆娘很熟悉,笑着介紹道:“這是我的朋友。”
老闆娘笑着打趣道:“男朋友吧?”
趙凝臉色一紅,搖頭道:“普通朋友。”
老闆娘歎道:“上次就跟你說過了,帶男朋友來吃飯,我請客,你啊,一直拖着。”
趙凝擺手道:“下次吧,他工作太忙了。”
老闆娘惋惜地搖頭,往廚房走去。方志誠疑惑道:“你有男朋友?”
趙凝笑道:“我騙她的,如果不這麽說,老闆娘一直拉着我,想幫我張羅相親呢。”
方志誠點了點頭,笑道:“沒想到你積累了些許人緣。”
趙凝反問道:“難道你覺得我人緣不好嗎?可不要小看人哦?”
方志誠哈哈大笑,道:“是啊,士别三人當刮目相看了。”
見趙凝慢慢融入到漢州的生活,方志誠也覺得有些欣慰,說到底自己還是有些牽挂這個女人,若是她能活得輕松一點,并非壞事。
出了私家菜館,外面迎來一陣寒風,方志誠打了個寒顫,他輕歎了一聲,道:“如果金鋒永遠出不來,你會不會恨我?”
趙凝頓了頓,道:“不會!因爲你并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情。”
方志誠歎氣道:“你難道不能忘記金鋒嗎?畢竟他和你的故事已經過去了。”
趙凝盯着方志誠的臉,輕聲道:“不能,忘記了金鋒,就等于否定了我的過去。那麽我的人生經曆就不完整了。”
方志誠苦笑道:“還真是個倔強且難以溝通的女人。”
趙凝笑了笑,将戴着的手套在自己的臉上摩挲了兩下,似乎想要讓冰涼的臉頰感受下溫暖,然後徐徐道:“金鋒和不恨你,是兩碼事,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将它們分開了。”
“不恨我?”方志誠笑道,“那是不是意味着,你愛上我了?”
趙凝白了方志誠一眼,啐道:“又偷換概念了。”
兩人步行來到了寵物店,方志誠感覺鼻子癢,打了個噴嚏,趙凝道:“是不是感冒了?要不上去喝杯熱茶吧?”
方志誠想起了上次在閨房中的香豔場景,那樣的機會就那麽白白放過了,其實仔細想想,略微有點可惜了。他望着趙凝白皙廣潤的臉蛋,又打了個噴嚏,抽了抽鼻子點頭道:“行啊,我隻喝一杯白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