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霖是這裏的常客,進門之後,數人主動與他打招呼。前台站着數名女服務員,身材高挑,足有一米七五左右,見到蘇霖之後,标準地微笑,然後其中一名彎腰鞠躬,輕聲道:“蘇總,您好,請問需要什麽幫助?”
蘇霖指了指身側的方志誠,笑道:“辦一張副卡,綁定在我的那張卡上。”
“請稍等。”女服員随後便開始辦理,等了五分鍾的樣子,她遞了一張金色的卡片過來,“蘇總,您的卡。”
蘇霖轉過身,又将之遞給了方志誠,微笑道:“這張卡給你了,以後你随時可以過來。”
方志誠笑道:“可以拒絕嗎?”
蘇霖沒好氣地白了方志誠一眼,道:“不可以。”
方志誠也就将卡片接了過來,蘇霖帶着方志誠在農莊裏走了一圈,最終來到了跑馬場。方志誠慢慢得知,蘇霖在這家農莊有股份,雖說各種娛樂項目都有,但主打的内容還是跑馬。
馬場平常可以提供給會員休閑,定期也會組織馬賽。因爲馬場的面積大,也曾經承辦過國際性的項目。别小看這樣的農場,能在這裏消費的會員,至少得是過億的身價,如果有一百個會員,每年在這裏固定消費一百萬,那流水就是一個億。
而且,這馬場對于蘇霖而言,盈利是一部分,關鍵是凝聚人脈的一種手段。
“現在國内有一批人喜歡養馬騎馬,這是受到歐洲那邊的影響。認爲會騎馬,就成了貴族了。”
蘇霖笑着給方志誠買了一身跑馬專用的騎行服,然後他也換了衣服。
方志誠意識到了,蘇霖這是要教自己騎馬。
來到馬場,蘇霖原本再這裏就養了一匹馬。普通的一匹馬,每年隻是養護就得花費五六萬元。蘇霖養的這匹馬,顯然就不止這個價格了。
先進行選馬,方志誠苦笑道:“三舅,我對這個還真挺陌生的。”
蘇霖笑了笑,道:“一回生二回熟,我教你一下,你下次來就熟門熟路了。”
方志誠心中卻在想,自己在霞光工作,就算來燕京也是爲了公務,以後哪有機會再來到這裏休閑娛樂?
不過,他也知道蘇霖是好意,也就沒有拒絕,畢竟任何事情有機會嘗試的話,那就得嘗試。人生的意義便在于經曆新鮮的事物。
方志誠在蘇霖的指導下,挑選了一批看上去很健壯的馬。這匹馬性子很烈,雖然被馴馬員馴服過,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夠騎上去。
蘇霖笑着鼓勵道:“選馬就要選性子夠烈的。一般跑馬場上的冠軍馬,脾氣都特别大。在馬的世界中,實力爲王,誰跑的快,誰就是老大。我現在養的那匹馬,大大小小拿過十幾個冠軍,一開始想騎它的時候,死活不肯,把我摔了好幾次。不過呢,等征服了它之後,每次看到我就非常的親熱,仿佛見到老情人一樣。總而言之,玩馬跟泡妞有點類似,總得有點挑戰才有趣味,不是?”
方志誠已經習慣了蘇霖的這種淡淡的痞,道:“我試試吧。”
馴馬師在旁邊跟方志誠講解了幾個要點,方志誠記清楚之後,便去摸馬,未曾料到,這馬太敏感了,方志誠手剛牽到缰繩,那馬兒就撒蹄子蹦跶起來。
馴馬師連忙幫着安撫那馬兒的性格,同時對方志誠說道:“先别急,等它情緒平靜下來之後,你再上馬。可以先喂它一點食物,這樣可以拉近你們的距離。”
方志誠笑了笑,卻沒有按照馴馬師的指點,用力一拉,同時一手拉着缰繩,一手拽着馬鞍翻身而上。
馬兒沒有完全被馴服,發現方志誠竟然翻到了自己的身上,自然不樂意,雙蹄飛出,把馴馬師吓了一跳,差點被踹到了臉部。
蘇霖倒退了兩步,見烈馬撒潑,哈哈大笑,道:“對,玩馬就是要這樣,要有血性,敢硬上的時候,就得硬上。”
方志誠也不知道爲何一下就上了馬,那時心中一口熱血上湧,說上便上了。他現在騎馬的姿勢并不标準,因爲馬兒不停地亂動,所以他有種感覺,随時會被抛飛。一旦抛飛,受點輕傷,那是最起碼的了。
馬欄原本半開着,烈馬在馬圈無法完全施展開,一使勁沖出了馬欄,朝着馬場飛馳而去。
方志誠死死地拽着馬缰和馬鞍,試圖找機會坐正了。
雖然第一次騎馬,但在電視上見過騎馬,現在自己的姿勢顯然不夠标準,更談不上風流潇灑。
這馬兒力氣很大,使勁地扭動頭部,伴随着劇烈的颠簸,方志誠有好幾次差點被抛下,不過,他終于還是鼓足力氣,找到機會翻到了馬的身上。坐定之後,他瞄到馬鞍袋裏插着馬鞭,拾起馬鞭,就狠狠地抽在馬屁股上。
馬鞭對于馬有天然的震懾,烈馬痛嘶一聲,奔跑得更快了。
馴馬師和蘇霖站在旁邊觀看,馴馬師的臉色有點灰白,低聲道:“蘇總,對不起,我們原本以爲那匹馬已經被馴好了。沒想到它還是這麽暴烈。”
蘇霖挑了挑眉,道:“這就是從俄羅斯那邊引進的馬?”
馴馬師點了點頭,苦笑道:“我們大概馴養了一個月,沒想到它還是這麽烈。”
蘇霖遠遠地望着在馬背上狼狽不堪的方志誠,淡淡道:“再過十來分鍾吧,等志誠沒力氣了,你們再安排人過去幫忙……”
蘇霖心中不知爲何,有種想考核方志誠的感覺。
馴馬可以看得出一個人的意志力與膽氣,到目前爲止,方志誠展現出足夠的膽氣,他敢于挑戰未知的東西,這已經在蘇霖的心中加分不少。
又過了十來分鍾,蘇霖眼睛一亮,那烈馬的速度緩緩降了下來,方志誠已經适應了那種劇烈的颠簸,用雙腿夾*緊馬肚,然後手不停地揮鞭。
終于,烈馬嗚嗚嘶鳴了一聲,停下了腳步,低下了頭,方志誠才收起馬鞭,用手輕輕地撫摸紅褐色的馬鬃。
蘇霖和馴馬師小跑過去,馴馬師拽住了缰繩,方志誠從馬背上躍下,突然感覺腿軟,被蘇霖輔助,他才勉強站穩。
“志誠,你以前真的沒騎過馬嗎?”蘇霖笑問。
方志誠笑得有點難看,道:“是的。”
蘇霖拍了拍方志誠的肩膀,感慨道:“那你可以算是這方面的天才了。你給這匹馬取個名字吧,現在他屬于你了。”
方志誠微微一怔,苦笑道:“養馬要不少錢的吧?”
蘇霖擺了擺手,道:“錢是什麽?身外之物而已。我幫你養,另外呢,這匹馬有比賽的天賦,如果它以後能跑出成績,抛開養護費,甚至還能賺錢。對了,你給它取個名字吧。”
方志誠想了想,笑道:“叫烈吧。”
蘇霖點了點頭,道:“馬越烈越好。這個名字不錯。”
方志誠回味着方才的那種感覺,終于知道爲什麽很多人喜歡騎馬了,雖說因爲第一次接觸,有些慌亂,而且烈表現得也極其暴躁,但上了馬背的那瞬間,征服感充滿了全身,讓人感覺到無比的滿足。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征服烈馬比征服女人還要夠勁,能證明你夠男人!
随後方志誠又騎着烈跑了兩圈,方志誠還是很有運動天賦的,當初在學校時代遊泳展現了一部分,現在騎馬的時候也展現了出來。基本是馴馬師隻要簡單告訴方志誠技巧,他很快就能掌握。
而蘇霖的馬術則到了另外一個境界,他坐在馬上就是個優雅的紳士,平常裏那種纨绔的味道完全消失,如果給他換上一身铠甲,仿佛能見到中歐時期的騎士。
騎馬活動結束,方志誠發現骨架跟散了似的,然後蘇霖帶着方志誠到浴室洗了個澡。洗完澡之後,蘇霖笑道:“等下午宴帶你見幾個人,有些是我的合作夥伴,有些是我生意上的朋友。”
方志誠點了點頭,笑道:“聽你的安排。”
方志誠是看出來了,蘇霖今天帶方志誠來到農場,一方面是想讓他放松放松,另一方面是介紹些人給方志誠認識認識。
蘇霖願意将自己的人際關系給方志誠開放,這充分說明蘇霖已經完全接納了自己。
方志誠心中蠻感動的,這或許就是血緣關系吧,雖說沒有長時間的相處,但因爲流淌着相似的血,所以彼此交流起來,不會有戒備與提防。
蘇霖之所以對方志誠如此推心置腹,一方面是因爲蘇青,他從小就對蘇青特别的尊敬;另一方面是覺得方志誠的性格很投自己胃口,人如其名,至誠至性。
午餐的時候,見到了蘇霖的朋友,其中一個看不出年齡,但打扮得有點濃豔的少婦,見到蘇霖,笑成了一朵花,然後目光炙熱地盯着他身後的方志誠,笑道:“蘇總,你今天換口味了啊。難得見你帶的不是個女人,而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