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海燕先是與地下錢*莊接觸,結果遭到範新安的觊觎,幸虧得到方志誠的援手,如今想要賄賂一番,又被方志誠拒絕。吳海燕頓時心裏一驚,暗忖自己怎麽變成了這樣一個女人。在方志誠的面前,自己豈不是成了爲達目的誓不罷休之人?
方志誠盯着吳海燕漂亮精緻,卻又陰晴不定的臉色,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輕聲勸道:“吳總,我知道你的挺不容易的。丈夫出事之後,獨自一人承擔起了一切,不得不面對爾虞我詐的社會,所以我能體諒你。以後若是有什麽需要,盡管知會一聲,我一定會幫你。當然,我的幫助也不是免費的,隻希望你能盡心盡力地做好企業,做一個知法守法,有良心的企業家。”
吳海燕伸手抹了抹眼角,方志誠的話無疑說到了她的心裏,她自責地說道:“方局長,謝謝你的理解。我也是因爲走投無路,才會做那些爲人不齒的事情。你的出現,讓我知道,人間還有真情在。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方志誠點了點頭,嘴角露出笑意,眯着眼睛朝吳海燕多看了兩眼,發現這個女人真心美極了,與秦玉茗不相上下的外貌,更令人心悸的是,舉手投足之間的風情,仿佛能夠使空氣中多一股似有似無香味,不停地撕扯着靈魂深處,萌生淡淡的憐愛。
吳海燕再次坐在沙發上,向方志誠彙報了一下,如今帝景花園的施工情況以及公司現在糟糕的财務狀況,她蹙着眉頭,心有擔憂,柔聲咨詢道:“如果宏達集團知道我們公司的财務狀況如此糟糕,會不會改變主意?”
方志誠擺了擺手,安慰道:“這次宏達集團下來調研,主要是圍繞你們帝景花園項目的建設水平,項目的規劃及實際的水平,至于财務狀況,想瞞也瞞不住的,還不如開誠布公一點,那樣宏達集團也會做好收購後的投資預算。對了,如果宏達集團決定收購,你的心理價位是多少?”
吳海燕臉上露出恍然之色,感歎道:“如果宏達集團救活新地,我願意一分錢也不要。”
方志誠搖了搖頭,淡淡笑道:“吳總,你千萬不要這麽想。救活新地是一回事,争取自己權利是另外一回事。”
言畢,方志誠給吳海燕說了一個價位,吳海燕有點錯愕,旋即颔首道:“行,那我就聽方局長的。”
方志誠補充解釋道:“你給宏達集團這麽報價,不僅是尊重自己,也是尊重對方。”
吳海燕淡淡笑道:“沒想到方局長這麽懂商業運作。”
方志誠揮了揮手,淡淡笑道:“沒吃過豬肉,但總見過豬跑。我整天與企業打交道,所以跟企業家們也學到了一些雕蟲小技。以後,也要跟吳總多學習學習……”
吳海燕臉色一紅,尴尬地歎了一口氣道:“方局長,你是太謙虛了。在這件事情上,你給我上了一課呢。”
方志誠給吳海燕又蓄了一杯茶,問起她家中的事情,“楊董,現在身體情況如何了?”
吳海燕臉上露出一絲悲傷,歎道:“正在做恢複性鍛煉,不過效果很差。他的精神狀态倒是好多了,沒有之前那麽悲觀。”
楊钊在半身不遂之後,多次決定自殺,因此爲家庭蒙上了一層灰色的陰霾。
方志誠沉聲感慨道:“也真是難爲你了。但你千萬不能讓他喪失信心,現在的醫學這麽發達,盡管現在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在未來誰也說不準會有什麽樣的變化。”
吳海燕擡眼看了一眼方志誠,見他眸光中透出由衷地關切之意,原本的拘謹與窘迫一掃而空,笑道:“方局長,跟你今天聊了這麽多,說出了我很多心中藏了許久的事情,你給我一種感覺,仿佛我們多年前便認識了。”
方志誠微微錯愕,輕歎道:“吳總,你也給我類似的感覺,從今往後,我們便是朋友,要互相幫忙才是。”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李卉進來送材料,見到吳海燕也是有點詫異,方志誠便簡單說了一下宏達集團準備收購新地公司一事,她連聲感歎道,這也未嘗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吳海燕害怕打擾方志誠辦公,便告辭離開。
方志誠批改完幾份材料之後,李卉也離開了辦公室。随後,方志誠走到茶幾旁邊,收拾放在桌上的差距,拾起吳海燕用過的茶杯,眼神突然眯了起來,白瓷内側留下嫣紅的唇印,卻是方才吳海燕留下的。
臨近下午下班,秦玉茗打來電話,因爲舞蹈學校有事情,所以先行一步離開,至于蕭锵已經被轉移到了市醫院骨傷科,令人意外的是沈薇沒有離開東台,因爲還有演藝學校和影視基地還有許多籌備工作要完成。
“沈薇夫婦也真有意思了。”方志誠托着下巴道,“姐,你說蕭锵的那個傷,是怎麽弄出來的?”
秦玉茗翻了一個白眼,低聲啐道:“别胡思亂想的!沈薇這個女人大大咧咧的,她在東台,你要幫着照應一點。”
方志誠無奈地聳了聳肩,苦笑道:“放心吧,我會留意的。”
挂斷了秦玉茗的電話,方志誠心中竟然蕩起層層漣漪,不得不說,沈薇那個女人身上有種難以言喻的魔力,無論身在何處,都有一種吸引焦點的魔力。這或許與她的成長環境有關。沈薇從小長在富裕的家庭,女孩要富養,因此養成了一股自信的氣質。在任何場合,她都能夠輕而易舉地引起話題,成爲主導話題的主角。
方志誠連忙搖了搖頭,将沈薇的一颦一笑給趕走,沈薇可是秦玉茗的閨蜜,而且還跟蕭锵夫妻感情那麽好,自己可不能多想。
爲了轉移注意力,方志誠開始琢磨,如何應對地下錢*莊一事,因爲招商局不是執法部門,這件事還得轉移出去,必須要尋求其他人的幫忙,能在這件事情上說得上話的,也隻有戚芸了。
自從戚芸的丈夫曹彰來鬧過事之後,兩人刻意保持了距離。
将地下錢*莊的資料夾在腋下,來到戚芸的辦公室,戚芸正在辦公室内打電話,方志誠在外面等了片刻,與她的秘書聊了一會,得知戚芸近期工作壓力挺大,東台的地位不斷提升,戚芸不僅是常務副縣長,還要承擔縣長的部分職責,所以整個人變成了陀螺,不斷地旋轉,連喘息的功夫也沒有了。
戚芸打完了電話,方志誠敲門而入,并順手帶上了房門。戚芸見到方志誠,原本緊蹙的臉孔緩和下來,輕聲道:“你來了啊?”
方志誠見戚芸面色憔悴,心疼地說道:“你氣色很不好呢,最近又沒有注意身體了啊?”
戚芸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苦笑道:“沒辦法,我就是個苦命!你找我有什麽事?”
方志誠聳聳肩,戲谑道:“莫非沒什麽事,就不能過來找你了?”
戚芸白了方志誠一眼,走到了方志誠的身前,方志誠認真地望着她秀美的臉,戚芸目光閃躲,往後退了兩步,指着沙發,道:“陪我坐會兒,我給你泡茶。”
方志誠點了點頭,坐在沙發上,盯着戚芸的背影,忍不住放松下來。他與戚芸的感情,已經到了此時無聲勝有聲的境界,每次見到戚芸,他總能感覺到一股平和與放松,似乎與戚芸在一起,任何問題都可以輕松地迎刃而解。
方志誠與戚芸的情感很怪異,類似于親密無間的工作夥伴,但又超出了那個層次,上升到了靈魂層次的交流。
戚芸泡好了茶,瞄了一眼方志誠手邊的材料,雙手合十,抱在胸前,美眸流光漣漣,淡淡道:“說吧,究竟有什麽事?”
方志誠泯了一口茶,遞給了戚芸,笑道:“一件事關東台經濟的大事!”
戚芸翻看了兩眼,面色逐漸變得陰冷下來,沉聲道:“的确很嚴重,如果真處理東台的地下錢*莊,恐怕影響會很大,牽扯出的人怕不止一兩個,甚至還有可能引起群體性風波。”
地下錢*莊牽扯的利益不隻是一兩人,甚至還牽扯到群衆私下非法集資。不少地下錢*莊,會利用高收益吸引群衆将手中的閑錢轉移到平台之上,然後用高利貸放款給借貸人。如果地下錢*莊被搗毀,勢必要引起群衆的恐慌,盡管這是一件非法之事,但群衆肯定要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政府在處理這種問題上,位置很尴尬,最終的結果,便是聽之任之,讓地下錢*莊越做越大,越來越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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