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岚是雲海商會的創始人,也是華夏商界的風雲人物,他所擁有的資産,盡管比不上某些富翁,但擁有的資源絕對是最爲豐富的。資産也可以用數字來衡量,但是資源無法量化。蔣文岚掌握着整個雲海的商業人脈,同時還直通中南海,衆人都知道隻要他的一句話,便很有可能幫助人成爲億萬富翁。
甯香草今天來到慈善宴會,并沒有料到能夠親見蔣文岚本人。早在一周之前,華英投資集團得到了蔣文岚将提供收藏品作爲拍賣品,甯香草便打定主意,不惜一切代價,拍下他所贈送的收藏品。
但是,讓一切人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蔣文岚自己高價拍下了那份《葡萄圖》,如此一來,爲他複出商海,也鼓足了聲勢。
蔣文岚看上去五十歲左右,個子很高,約莫一米七八,因爲經常運動的緣故,體型勻稱。他緩步走到舞台中央,從主持人手中接過了話筒,面帶笑意,帶着充滿磁性的嗓音道:“大家好!我老蔣又回來了,你們歡迎我嗎?”
“歡迎!”下面衆人齊聲喊道,随之而來的是,如同滾雷般的掌聲,蔣文岚的個人魅力可見一斑。
蔣文岚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當年金盆洗手,決定退出雲海商界的時候,曾經有一個好朋友對我說過,老蔣,你總有一天還會回來。我當時問,爲什麽?他說,你是一個天生的商人,離開這個大舞台,不隻是雲海的損失。你會感到無聊、寂寞、空虛,當時我嗤之以鼻,因爲我當時身體很不好,需要安逸地享受生活。直到上個月的某天,我突然覺得怅然所失,回想起友人的話,發現休息夠了,還得回到這個舞台之上。”
“這幅《葡萄圖》,是我在三年旅居島國時獲得的。當時,那位島國收藏家要求我承諾,這輩子絕不會把它再次轉賣。所以,我要與大家道歉,将《葡萄圖》交給本次拍賣會的主辦方,是我開了個小小的玩笑。拍賣它,并非我的本意,我隻是想借它成爲我回歸舞台的工具。當然,它也代表着我重歸雲海商界的信心,無論付出什麽代價,我都會再次買下這幅我最爲珍惜的畫作,所以,我得感謝最後那位與我競價的小友,并沒有讓我花費更多的資金拍下它。”
蔣文岚言及此處,下面衆人均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原來一切都是蔣文岚布下的局而已,爲他正式重歸雲海商界提供鋪墊。
用四千多萬爲自己回到雲海商界賺足吆喝,蔣文岚給整個圈子帶來了震驚。蔣文岚是一個很會營銷自己的人,盡管他在雲海地位很高,但畢竟離開多年,既然要重歸圈子,必須要給圈子帶來一定的刺激。這就猶如企業在推出商品的時候,會不惜代價地砸廣告。而今天這個慈善宴會,便是他營銷自己的平台,四千二百萬便是他重新塑造個人品牌的廣告費。
而方志誠在關鍵時刻點到即止,沒有追價,落在衆人的眼中,無疑是明智之舉。原先的質疑,如今一掃而空,尤其是甯香草對方志誠的準确判斷,不禁感到欽佩不已。
“你怎麽知道最後跟你競價的是蔣文岚?”甯香草内心十分好奇,輕聲問道。
“四千一百萬已經是很高的價格了。那人一開始沒有出價,顯然是爲了最後一錘定音。如果我繼續追價,他也會跟上來。”方志誠微微笑道,“蔣文岚老先生想要購回自己的作品,我也隻是猜測而已,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另外,我也是擔心價格太高,有點得不償失。”
甯香草點了點頭,輕歎道:“之前确實我錯怪你了。”
方志誠擺了擺手,微笑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沒有按照你的意思來執行。”
甯香草莞爾一笑,道:“将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你處于拍賣的戰場,比我更加敏感,更能了解事态的動向,判斷也比我更加準确,今天我帶你過來,果然是對了。”
方志誠見甯香草肯定自己的所爲,心中也一寬,兩人相視一笑,将注意力放到舞台上。今晚,方志誠也感到來得很值,不僅僅是接觸到了雲海商會這個圈子,而且還見到了傳奇人物蔣文岚。
蔣文岚正在發表演講,作爲重歸雲海商界的自我推薦會,從細節能看出,蔣文岚準備了許久,他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經過多次演練,因此在舞台上演講時,便給人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不知不覺,過了二十分鍾,蔣文岚依舊吸引着衆人的注意力,他每一句話都蘊含着深深的感染力,“感謝主辦方給我提供了這麽一次演講的機會,從明天開始,我們将并肩奮戰,爲雲海乃至國家的發展,作出自己的努力。我,蔣文岚,絕不會辜負大家的期望!”
掌聲雷動,不絕于耳。
這時,與方志誠最終競價的那個男人走到了甯香草的身邊,邀請道:“甯女士,文岚先生請你别廳一叙,不置可否?”
“你在這邊等我片刻。”甯香草微笑颔首,尾随那個男人,離開了宴會廳。
甯香草今日之行,便是希望與蔣文岚搭上橋,最後一件拍賣品,雖說她沒有拍下,但若不是蔣文岚的出現,她已經勢在必得了。雖然沒成功拍下葡萄圖,但成功獲得了蔣文岚的關注,這已經達到甯香草的最終目的。
甯香草應該是今天最大的赢家,兵不血刃便獲得了蔣文岚的私下邀請,這對于華英投資集團下一步規劃,準備與蔣文岚合作項目,無疑起到了良好的效果。
方志誠便四處遊走,不少對華英投資集團有興趣的人物,主動與方志誠搭讪接觸。得知方志誠是東台招商局長,大家都是微微一怔,因爲原本以爲方志誠是華英投資的高官,旋即露出善意之色。雖說招商局的職務算不了什麽,但憑甯香草将拍賣權交給方志誠,衆人便知道兩人的關系不淺。
方志誠陸續與身邊之人交換了十多張名片,暗忖此行目的,徹底達到了,等過幾日再登門拜訪,應該能起到事半功倍之效。
“方志誠,我們又見面了。”金鋒緩步來到了方志誠的身前,嘴角帶着一絲笑意,笑意之中明顯帶着敵意。
方志誠聳了聳肩,淡淡道:“現在應該稱呼你爲金總了吧?”
金鋒笑了笑,道:“這還得拜你所賜啊。官場混不下去了,隻能*商了,原本以爲不會再見面,沒想到今天在這裏見到你……”
方志誠輕歎道:“金總,冤家宜解不宜結。咱倆現在沒有利益沖突,彼此握手言和,不好點?”
言畢,方志誠伸出了右手,金鋒卻是不屑地笑了笑,淡淡道:“還是免了,剛剛壞了我的好事,我可沒有那麽好的脾氣。總有一天,我會連本帶利的還給你的。”金鋒現在過來,是遞交戰書的,方志誠歎了一口氣,恐怕想要進入雲海,并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
金鋒前腳離開,夏芒緊随而來,他主動地上了一張名片,方志誠瞄了一眼,笑道:“夏總,你好。”
夏芒臉上露出淡淡的倨傲之色,搖晃着手中的玻璃酒杯,道:“你叫方志誠吧,我也就開誠布公地跟你說了。甯香草是我的女人,以後請你離她遠一點。”
方志誠微微一怔,無奈地聳了聳肩,道:“對不起,我有點不明白!”
夏芒皺起眉頭,怒道:“你智商有問題嗎?我再跟你說一遍,離甯香草遠一點。”
方志誠退後一步,用手掃了掃鼻尖,露出一副很嫌棄的表情,笑谑道:“這句話我聽明白了。我是不理解你的另外一句話,香草她什麽時候變成你的女人了呢?”
夏芒被方志誠的舉動激怒,臉色漲紅道:“别不知好歹。你的底細我很清楚,不就是東台招商局的局長嗎?你信不信,我一句話,能讓整個雲海商會封殺你們。”言畢,夏芒嘴角露出了一絲狡詐的笑意,他知道方志誠來宴會的目的所在,還不是苦心孤詣想打入這個圈子。然後,圈子又豈是那麽容易進的?
面對夏芒的威脅,方志誠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道:“夏總,你實在太幼稚了。經商不是過家家,帶着私心,可是會被人瞧不起的。”
方志誠瞧出來了,夏芒因爲自己與甯香草關系親密,所以心生妒意。方志誠不想得罪人,但也并不是随意可以揉捏的軟柿子。
夏芒正準備發怒,不遠處甯香草卻是走了過來。甯香草瞧出夏芒和方志誠之間怒劍拔張的氛圍,秀美微蹙,加快步伐,輕聲質問道:“夏芒,你這是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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