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芸放下了筷子,淡淡道:“你說吧。”
方志誠壞壞地笑了兩聲,道:“有個美女到一家公司應聘,老闆出了兩道題目。第一個題目,他指着冰箱問,你和那個冰箱有什麽區别?美女托腮想了想道,它是軟的進去硬的出來,我是硬的進去軟的出來。老闆又問美女,那我和你有什麽區别呢?美女機敏地答道,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老闆哈哈大笑道,就你了,明天直接來上班。”
戚芸思索一番,品出内涵,美眸流轉,啐道:“哪裏來的葷段子,影響食欲。”
方志誠瞧出戚芸眉宇間緩和了一下,知道她口是心非,笑道:“笑一笑十年少,雖然戚縣長闆着臉孔也很美麗,但我總覺得你如果是笑起來,更加明豔動人。”
戚芸歎了一口氣,自己對方志誠之所以另眼相看,關鍵點便是在于此處,其他人會把戚芸當成領導或者同事,無視她的性别,而方志誠卻始終以男性看待女性的視野,與自己相處。
戚芸盯着方志誠瘦削而棱角分明的臉看了一陣,垂下眼睑道:“我老了,哪裏還能稱得上美麗?”
方志誠擺了擺手,笑道:“戚縣長,你的美麗是與身俱來的,隻不過你總是把她給藏了起來,以至于其他人都忽視了。”
戚芸苦澀地笑了笑,不再多言。
戚芸還是一如既往地拒人千裏之外,仿佛一個冰窖,讓人難以靠近。不過,這也加深了方志誠心裏的征服**,你不是不讓我靠近嗎?我偏生要試一試,看你究竟會不會敗在我的求追猛打之下。
方志誠繼續試圖打開戚芸内心的深處,試探地問:“家裏出事了?”
戚芸點點頭,道:“我要離婚,可是父母都不同意,他爸住院了……”
方志誠無奈地搖頭,苦笑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戚芸自嘲地笑了笑,“誰又能那麽狠心呢?”言畢,她自己倒滿了一杯酒,然後一飲而盡。畢竟是夫妻一場,盡管沒有愛情,但真要分手,那又何嘗容易呢?
方志誠也跟着喝了一杯,繼續再倒時,戚芸卻是阻止住了方志誠,輕聲道:“你就别喝了,身上的傷還沒痊愈,酒不能多喝。”
方志誠擺了擺手,笑道:“沒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方志誠原本酒量就很普通,戚芸今天卻是狀态神勇,兩人喝了一瓶之後,又要了一瓶。不知不覺,方志誠感覺大腦發暈,眼睛發花,戚芸說話也不太利索。結果,方志誠忘記是戚芸請自己吃飯,搶先買了單,然後攙扶着戚芸往酒店行去。
先将戚芸送到房間,剛把戚芸抱上床,方志誠便感覺大腦一陣空白,然後眼皮不受控制,很快不省人事。也不知過了多久,方志誠感覺大腦一片混沌,酒勁一浪浪地往上湧,他一個魚躍而起,伸手亂摸了一陣,找到一個垃圾桶,哇哇地吐了起來。
恍恍惚惚之間,又倒了下去,眼皮如同墜了鉛石,根本無法睜開,耳朵卻是異常靈敏,身側傳來嘤咛一聲慵懶的聲音,“你怎麽睡在我房間了,趕緊出去!”
戚芸睡了片刻,酒勁便消了不少,盡管頭疼欲裂,但還是發現自己身處的環境不對勁,所以便用胳膊捅了捅方志誠,見他沒有反應,又彎下腰,想要将方志誠給拉起來,結果,方志誠太重,她身體綿軟無力,隻是一半,便無法蓄力,頹然地壓在方志誠的胸口,方志誠身上濃烈的男性氣息往戚芸身上猛鑽,一瞬間她感覺身體内某處如同螞蟻一般咬噬……
也不知過了多久,戚芸從方志誠的身上勉力爬起,歎了一口氣,頹然坐直,不知所措,隻聽見方志誠口中發出沙啞的聲音,“水……給我水……”
戚芸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踉跄走到外屋,然後倒了一杯水,伸出一隻玉手抵在他的脖子下方,然後小心地喂方志誠水喝。
方志誠吧唧了兩口,含糊不清地說道:“太好喝了……瓊漿玉液不過如此……如果再給我喝兩口……那就更好了!”
戚芸無奈地搖頭苦笑,耐着性子,又給方志誠喂了兩口,方志誠扭過臉,竟然昏昏睡去。戚芸又歎一口氣,想了想自己睡在外屋的沙發上*将就一宿算了。這時,方志誠因爲水進入胃中,起了反應,小腹一陣絞痛,突然直起身子,伸手抓過垃圾桶,繼續吐了起來。戚芸連忙走過去,輕柔地拍着他的背部,讓他不至于那麽辛苦。
方志誠眼睛半睜,看不清身側之人是誰,突然轉過身,笑嘻嘻對戚芸地說道:“你是誰啊?我房間裏怎麽多了個仙女?”
戚芸微微一愣,連忙勸說道:“方志誠,你不要犯渾,小心我收拾你!”
方志誠撇了撇嘴,一點也不畏懼,笑道:“呦呵,仙女,你害羞了麽?别害羞,我幫你脫衣服,讓我瞧瞧仙女,有什麽特别之處……”
戚芸欲哭無淚,隻能出聲警告:“方志誠,你别亂來!”她隐隐覺得有些不對勁,方志誠怎麽換了一個人似的。
方志誠現在酒精上湧,五識混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哪裏還能聽清楚戚芸說什麽,他整個人湊了過去,嘻嘻笑道:“香死人了……我死了……死了……”
戚芸原本以爲方志誠要對自己施以暴行,等“死了”的聲音消失,方志誠竟然不再繼續動作,口中發出輕微的鼾聲,仿佛真的死了一般。
戚芸見過不少人發酒瘋,沒想到方志誠酒醉之後,竟然如此有趣沒好氣地望了他一眼,然後從房間裏走出,發現自己身上出了很多汗。
方志誠整個人趴在床上,姿勢難看,想必睡着也不舒服,戚芸琢磨着今晚讓他回房間去睡,顯然也不太可能,便過去幫他摘下鞋子,随後又去解他的腰帶。
花費了兩三分鍾,戚芸才幫方志誠脫掉了衣服,方志誠這時突然再次醒來,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摸了摸身下,吐了一口酒氣,道:“糟了,我的褲子呢……”
“褲子被我脫了,讓你睡的舒服點……”戚芸站在旁邊苦笑着解釋道。
“哦……你脫的啊……”方志誠眨了兩下眼睛,一臉茫然道,“你是誰啊?怎麽在我的房間裏……”
方志誠完全搞不清狀況了。
戚芸暗忖方志誠怕是酒燒了腦子,連人都認不清了,繼續解釋道:“我是戚芸,你現在是在我的房間裏……”
“戚芸……戚縣長,怎麽會跑到我房間裏來呢?一定是做夢。”方志誠咂巴了一下嘴,喃喃道。
戚芸暗忖方志誠當真是酒瘋子,說話完全胡言亂語,無奈地搖頭,準備果斷離開。
這時,方志誠一把抓向戚芸,吓得戚芸驚慌失措,道:“方志誠你想幹什麽?”
方志誠伸出手指,放在手邊噓了一聲,笑道:“既然是做夢,那麽親戚縣長一口,應該沒事吧?戚縣長,其實我一直想親你,始終沒那個膽子,今天正好在夢中相遇,不如你了了我的心事,如何?”
戚芸哭笑不得道:“方志誠,現在不是做夢,你最好清醒一點!”
方志誠另一之手,指着戚芸小巧的鼻尖方向點了點,笑嘻嘻道:“戚縣長,你太過分了,在夢裏還吓唬我!我才不吃這套哩!”
戚芸心中忐忑不安,再望向方志誠,他閉上了眼睛,滿臉酒意,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借着酒勁,來調戲自己。
戚芸無奈,提起腳,狠狠地踢中了他的小腿,方志誠嗷嗷地痛呼一聲,停頓了片刻,拍了拍腦門,笑道:“忘記正事了,戚縣長,來,我跟你彙報工作!”言畢,他站直了身子,擺出了一個敬禮的姿勢,好笑極了。
戚芸又好氣又好笑,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跟方志誠糾纏,她趁着這個機會,重重地推了方志誠一把,方志誠觸不及防,後退了數步,他勉強站穩,嘻嘻笑道:“夢中的戚縣長,一點都不冰冷了,還會害羞呢,有意思,有意思……”
戚芸沒好氣地罵了一句“死色狼”,趕忙往外面走,順便想帶起房門,這時方志誠早已沖了上來,催促道:“戚縣長,别急着走啊,我還要給你彙報工作呢。我有很多想法,要跟你分享,希望你能支持我的工作!”
方志誠前言不搭後語了。
說罷,方志誠抵住了門,戚芸遊走到了茶幾旁,慌亂之中,戚芸伸手摸到了放在茶幾上的果盤,心中猶豫不決,究竟要不要揮手砸過去?
又想起方志誠大傷初愈,若是被砸中了,怕是又得住院,難免心有不忍。戚芸又想着要不要出去喊人,但是倘若被服務員見到這個情形,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方志誠的形象都有所破壞……
戚芸臉上充滿了無奈,她不知究竟該如何是好……而這時,方志誠再次撲了過來,臉上還是帶着那莫名其妙的笑意。
若是換作單純的人,或許還真以爲方志誠是喝醉了,這是耍酒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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