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誠将受傷的手臂擱在一旁邊,浴室的磨砂玻璃門被推開,卻見秦玉茗脫了外套與裏面的毛衣,穿着一件寬松的睡袍走了進來。粉色的睡袍中間是牡丹圖案,開得極爲妖冶,爲她素淨的臉蛋平添幾分妩媚。
方志誠在霧氣之中,打量着秦玉茗,不得不說,換個角度來看,秦玉茗的身材更加惹火,睡袍掩不住她玲珑而曼妙的身體曲線,半截晶瑩纖細的小腿,裸露在外面,渾圓的腳踝和白嫩的腳掌若隐若現,五根腳趾塗着粉色的指甲油,顯得嬌豔欲滴。
秦玉茗見方志誠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放肆地上下遊曳,既羞且喜,颔首道:“你的眼神好吓人啊。”秦玉茗也是許久沒見方志誠了,今天的心情很興奮,臉頰帶着紅暈。
方志誠尴尬地撓撓頭,笑道:“主要茗姐你太漂亮了,正常男人見了,都得眼冒綠光。”
秦玉茗吐了一下香舌,嘀咕道:“油嘴滑舌,趕緊背過身,我幫你搓搓背。”
方志誠依言轉過身,秦玉茗伸手将頭發全部紮起,然後找了搓澡巾,在方志誠後背擦了兩下,方志誠歎了兩聲,秦玉茗沒好氣地罵道:“喊什麽喊……”
方志誠笑道:“快樂自然要喊出聲……”
秦玉茗羞惱無比,警告道:“如果再亂喊,那我就不幫你搓背了。”
方志誠連忙舉手投降,笑道:“姐,我錯了,保證不說話了。”
随後他閉起眼睛,充分享受秦玉茗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摩挲,那種淡淡的酥麻感覺,恍若電流一般,不時地讓方志誠感覺自己的毛孔舒張,飄然欲仙。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聊齋版搓澡的故事。
“燈光忽明忽暗,一絲冷風滑過大衆浴池,一雙毫無血色的手伸向了浴客的雙肩。浴客一冷,心地跳動起來,渾身像篩糠一樣的抖動,蒼白的面孔上點綴着無數的汗珠,嘴裏不斷念着:“天靈靈,地靈靈!”終于,浴客按耐不住,猛的轉過身來,拿出一張黃色的紙,“啪”的一下,貼在了搓澡工的頭上,顫抖着喊道:“給你錢!太疼了”!”
回到房内,方志誠剛躺下,突然想起三千萬的事情,笑道:“茗姐,過一段時間,怕是會有人幫你在香港開戶,然後賬戶内會有三千萬。”
那三千萬,正是自己與齊豫賭石得來的紅錢,這是意外之财,方志誠一直便琢磨着将這筆錢給秦玉茗,用作創業的啓動資金。這個世界上,秦玉茗是他最信任的人,當然,将心比心,秦玉茗也是用同樣的感情,對待方志誠。
“三千萬?哪來的這麽多錢?”秦玉茗微微一怔,她換掉了那件濕了的睡袍,穿了一件方志誠寬松的t恤,側過身,盯着方志誠,暗忖他不是貪污受賄了吧?
畢竟這麽多錢,對于普通人而言,可是天文數字,方志誠捧的是鐵飯碗,除了歪門邪道,怎麽可能弄這麽多錢。秦玉茗知道方志誠在同學朱友明那裏有點投資,但絕不可能瞬間積累這麽多錢。
方志誠連忙解釋道:“前幾天跟一個朋友買了一塊翡翠原石,結果開出了個極品帝王綠,那是朋友給我的分紅。”
秦玉茗見方志誠不似說謊,托着下巴想了片刻,笑道:“真能有這麽好的事情?你不會是被别人騙了吧!”
方志誠點了點頭,鄭重道:“天上掉餡餅的事情,還真讓我遇上了。”
“哈哈……”秦玉茗忍不住笑出了聲,“我還是難以置信。”言畢,她伸手在方志誠的腮幫子上掐了一把,笑問:“疼嗎?”
方志誠點點頭,苦笑道:“我知道自己沒做夢……”說完,他也去掐秦玉茗臉頰上的*,并跟他解釋了一下什麽叫做賭石。
賭石或賭貨是指翡翠在開采出來時,有一層風化皮包裹着,無法知道其内的好壞,須切割後方能知道質量的翡翠稱賭石。老廠産的翡翠都有皮,但産在河床中的水石翡翠也爲老廠玉,皮很薄或無皮。新廠産翡翠大多無皮,但産在坡積層内的有皮。皮的厚與薄主要取決于風化程度的高低,風化程度高皮就厚。一塊翡翠原料表皮有色,表面很好,在切第一刀時見了綠,但可能切第二刀時綠就沒有了,這也是常有的事。離開翡翠礦山的地方,賭漲的隻占萬分之一,在翡翠礦山賭漲的機會率要高得多。賭漲一玉,一夜暴富,但絕大多數以失敗而告終
“既然帶了個賭字,以後要躲着,因爲幸運女神不可能每次都眷顧你。”秦玉茗提醒道。
“如果下次要賭石,我一定帶上茗姐,因爲你就是我的幸運女神。”方志誠笑嘻嘻地說道。
兩人因爲這筆天降的橫财,笑作一團。許久之後,秦玉茗輕聲問道:“你爲什麽放心,把這筆錢交給我,不怕我攜款私逃嗎?”秦玉茗對于方志誠願意将這筆資金交給自己,心中還是感動的。
方志誠搖了搖頭,指了指秦玉茗的心髒位置,歎道:“我藏在這裏了,任你去哪,都逃不了的。”
秦玉茗歎了一口氣,沉聲道:“我會讓他一輩子都住在這裏,永遠都出去。”
……
門外過道,戚芸剛從辦公室加班歸來,路過方志誠房間時,聽到裏面不斷傳來男女的笑聲,忍不住駐足片刻。猶豫一番,戚芸來到自己的房間,掏出鑰匙準備開門,正在這時,隔壁的聲音破牆而出,戚芸用力開鎖,卻發現怎麽也開不了。
“這小方,怎麽能這樣……”戚芸終于進了房屋,她壓着房門,手捂着胸口,感覺心跳在加速。
那聲音還是時不時地飄來,戚芸走到窗邊,将窗戶關上,耳邊算是稍微清靜了些許。
這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戚芸看了一眼,歎了一口氣,道:“老曹,找我有什麽事?”
曹彰似乎喝了不少酒,醉醺醺地說道:“老婆,我們離婚吧。”
戚芸苦笑道:“你喝多了,等清醒了再給我打電話吧。”
曹彰不依不饒地說道:“我現在很清醒……你聽我說完,我知道你嫌棄我……所以我決定對你放手,然後我們各自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戚芸歎了一口氣,冷冷地歎道:“随便你,既然你想離婚,那就離吧……”
言畢,戚芸挂斷了電話。
雖然是夫妻,但戚芸覺得曹彰一直離自己很遠,不僅僅因爲他令人難以接受的生理原因,還因爲内心世界。
戚芸一直奉行單身主義,但礙于家庭的壓力,陰差陽錯與曹彰結婚。結婚之後,她原本認爲忍忍就算了,但結婚後卻發現自己錯得離譜,兩人相處遠比想象中的還要艱難。
或許,自己應該爲曹彰考慮,離婚算了。
戚芸在衛生間裏洗漱了一番,用毛巾擦拭完臉上的水珠,望着鏡子中自己略顯憔悴的面容,她伸手一揮,将毛巾摔在面盆上,氣憤無比地轉身離開衛生間。
這一宿,戚芸自然一夜無眠。
秦玉茗在東台住了兩日,周一清晨離開招待所。
期間,兩人讨論了傳媒影視集團的事情,趙清雅已經與秦玉茗有過接觸,計劃投資五千萬。這遠比想象中要來得大手筆。不過現在計劃有變,方志誠與秦玉茗即将有三千萬,便可以占據其中的百分之六十,趙清雅注資兩千萬,如此一來,玉茗影視傳媒集團,秦玉茗可以占據其中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而趙清雅占據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方志誠打電話主動與趙清雅溝通,趙清雅倒是沒有反對,畢竟資金注入少點,對于她并非壞事,這個項目,原本就是看在方志誠的面上,才準備投資的,所以便定下了口頭協議,一旦齊豫的那三千萬資金到秦玉茗的賬上,那麽趙清雅便投資二千萬,這樣以五千萬的注冊資金,成立玉茗影視傳媒集團。
“你哪來的這麽一大筆錢?”趙清雅疑惑道,“若是來路不正規的話,我可是要拒絕與你合作的。”
商業場上選擇合作夥伴,一定選擇信譽度較佳的。
方志誠笑了笑道:“不是我的錢,是她的錢。”
趙清雅擺了擺手,不信道:“這你就不要騙我了?她若是有這麽一大筆錢,怎麽可能現在才拿出來。志誠,你是公務員,若是沾上經濟問題,那對以後的發展可是很緻命的。”
方志誠想了想,也就不對趙清雅隐瞞,将自己賭石赢來的三千萬與她交代。
趙清雅有點吃驚,顯然很難相信,遲疑道:“真的是賭石赢來的?”
方志誠苦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輕信,所以才不打算告訴你。因爲說了這麽理由,反而會讓你疑惑我這筆資金來源不正當。”
趙清雅長籲了一口氣,沉默許久,低聲道:“我相信你。這麽大一筆錢,的确轉交到别人的名下才恰當,否則的話,被人查出你名下有這麽一大筆錢,即使你說了這麽個緣由,還是會被人懷疑的。”
方志誠歪着腦袋,苦笑道:“我怎麽覺得多了這麽大一筆錢款,反而是壓力了?”
趙清雅笑道:“放心吧,我會幫你處理幹淨的,不過,秦玉茗真得能讓你如此信任。”
“我像信任你一樣,信任她。”方志誠毫不猶豫地說道。
趙清雅歎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了,你這個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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