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象的祖先的鼻子和個子都沒有現在這樣大。後來,由于對生活環境的适應,身體漸漸高大,四肢越來越長。爲了從地面取食,在長期生存鬥争中,象的上唇慢慢延長了,鼻子在上唇上邊,自然也逐漸伸長,這樣取食、拾物就更方便了。”
方志誠摸了摸枕頭下方,發現有些膈人,伸手探入,發現是一本大約三四百頁的小說,伸手翻了翻,瞄了一眼身側的佳人,疑惑道:“姐,你最近在看這本書?”
《愛在何時何地?》是一本近期十分暢銷的都市小說,講述的是生活在大都市中的男女,面對權力、金錢、美色等諸多誘惑,發生的一系列愛情糾葛。在招商局,也有不少人喜歡看這本書,讀者都是女性。
方志誠手指沾了沾吐沫,指着其中一頁的文字,感歎道:“茗姐,這書挺黃色的。”
秦玉茗面色潮紅,翻了翻白眼,啐道:“人家這叫做藝術,帶着傷痕的情感宣洩。
——“他像一頭受傷的獅子,在被浪中翻滾,把身下的女人,視作草原上的斑馬,口中的獠牙插入她的血管之中,将美味的鮮血,化作治療傷口的養分……”
方志誠輕聲讀了一段文字,暗忖難怪這書能夠暢銷,看上去是都市感情大戲,其實語言極具刺激與挑逗性,讓人看了會産生原始的**與沖動。
“姐,現在很多都市感情小說,其實都是在打着傷痛文學的幌子,放肆地寫着*,打個簡單的比方,這獠牙很容易讓人聯想起那個,血管則代表着那個,雖然沒有刻意地寫出具體的器官名稱,但足以撩撥起人的**。這其實是一本大黃書啊。”方志誠感歎道。
秦玉茗哭笑不得,從方志誠手中奪過那本小說,用手指點了點方志誠的鼻尖,沒好氣道:“你啊,邏輯太古怪了!可真是,黃色的人擁有一雙黃色的眼睛,永遠隻會用它,來尋找黃色的故事。”
方志誠哈哈大笑道:“還是茗姐懂得我的心。不過,這種文字還是少看爲妙,作者的思想都不太健康,看上去說得隐晦,其實那些男盜女娼的思想,比直白的說出來,更加可怕。”
“怎麽?難道你還怕一本書?”秦玉茗捂着嘴笑了起來。她眸光如水,整個人如同被水霧了一般。
方志誠點了點頭,笑道:“若是你喜歡上了小說裏的男主角,那我豈不是遭殃了。我是不是也要弄個獠牙什麽的……”
“胡說八道!”秦玉茗眨了眨漂亮多情的眼睛,笑道。
“好吧,好吧,我都是胡說八道,這書上寫得都是真理。”方志誠佯作生氣,将書抛到了一邊。
秦玉茗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道:“怕你了,以後我再也不看這本書了,跟一本小說較真,你也是夠有意思的。”
方志誠見得逞,咧嘴笑了笑,歎道:“茗姐,答應我。從今天起,相信生活,不要相信虛拟。”
秦玉茗點頭,歎道:“知道了,我隻相信你!”
兩人這一夜聊了很多,秦玉茗從小時候的故事一直講到大學時代,她把自己前半生的故事全部告訴方志誠,因爲他值得信賴,值得将自己的秘密與之分享。一直到了東方泛白,兩人方才睡去。
這一夜,兩人感情增進了許多,分享人生,是情侶打開心靈窗戶的方式。
七點左右,方志誠從沉睡中醒來,摸了摸身側,發現秦玉茗不知所蹤,他走入廚房,見秦玉茗穿着睡袍在廚房裏準備早飯,走過去從背後摟住了她,并在她右側臉頰,深深地吻了一口。秦玉茗轉過身,掃了一眼方志誠,沒好氣道:“死人,走路竟然沒有動靜,吓了我一跳。”
方志誠壞笑道:“我看看,究竟爲了我做了哪些早餐。”
“面條!”秦玉茗推了一把方志誠,不再理他。
方志誠打了個響指,歡呼道:“是我最愛吃的!”
方志誠進浴室沖了澡,然後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秦玉茗已經做好早飯,見方志誠将自己收拾得爽利,點點頭,贊賞道:“這才像個樣子。剛才邋遢極了。”
方志誠見秦玉茗不僅煮了面條,上面還蓋了一隻酥黃的雞蛋,心中有些感動,輕聲道:“茗姐,謝謝你。”
秦玉茗微微一怔,笑道:“莫名其妙。”然後從廚房取了辣醬,給方志誠澆了一勺。
五六分鍾之後,方志誠便将一碗面吃得湯汁不剩,用紙巾擦了嘴,笑道:“姐,你的面條真是一絕。”
秦玉茗收拾碗筷,心中歡喜,嘴上卻是說道:“若是讓你每天都吃味道差不多的面條,總會有膩的一天。”
方志誠聽出言外之意,連忙安慰道:“怎麽會呢?打個簡單的比方,我媽做的飯菜雖然不好吃,但在大學時代,我最想念的便是她的小炒肉。”
秦玉茗點點頭,笑道:“我可不會做小炒肉。”
方志誠得意道:“面條是你的代表作。”
秦玉茗白了方志誠一眼,情緒中滿是幸福。方志誠見時間還早,便幫着秦玉茗洗了碗筷,順便問起玉茗舞蹈學校的事情。秦玉茗一邊擦拭着桌台,一邊笑着說道:“現在學校的名氣越來越大,生源是不用愁了,現在我們正在準備辦分校,物色不錯的場地。另外,你之前提過要辦藝人學校的事情,我已經與教育局和銀州大學分别接觸過,他們對這種形式還是很感興趣的。現在唯一的缺陷便是,我們需要資金流入。”
文化項目是一個朝陽産業,前期需要大量的投資,可能多年之後才能出現實際成果,想要成功說服投資商是件并不容易的事情。
方志誠凝眉點了點頭,輕聲道:“你再嘗試與電視台那邊多接觸一下,他們擁有銀州最豐富的廣告金主,若是他們願意鼎立相助的話,可以一解燃眉之急。要不,我幫你問問雨馨?”
秦玉茗連忙揮了揮手,笑道:“還是我去問吧,你問反倒不好。”
“爲什麽?”方志誠不能理解秦玉茗意思。
秦玉茗笑道:“第一我不願你去求謝雨馨,第二謝雨馨見你爲了我求她,她即使願意,怕也會不高興。你啊,還是不了解女人的心思。”
方志誠靜靜地想了片刻,知道秦玉茗眼睛銳利,瞧出謝雨馨跟自己的關系不正常,笑道:“還是茗姐,你想得明白。”
秦玉茗突然歎了一口氣,情緒複雜地看了一眼方志誠,柔聲道:“謝雨馨是一個不錯的女人,但有過孩子,又是二婚……我不太贊成,你跟她……”
方志誠連忙打斷秦玉茗,鄭重道:“你亂說什麽呢,姐,我一定會娶你……”
秦玉茗搖頭,尾指撩起劉海,擺了擺手,道:“志誠,我們現在的關系已經足夠好,還是繼續保持下去吧。你不要給我太大的壓力,我承受不了外界的眼光……”
方志誠還準備說什麽,秦玉茗已經轉身進了卧室。他歎了一口氣,怅然有失,知道秦玉茗很難釋然外界的眼光,若是方志誠真娶了秦玉茗,那麽外界會如何看待秦玉茗這個人呢?
男人若是娶了一個比自己小十多歲的女人,那也合情合理,但女人若是嫁給一個比自己小五歲的男人,這是世俗無法接受的。
八點左右,方志誠在市委大院門口接到了李卉,然後開着自己的那輛捷達車,趕往省城瓊金,中途在高速服務站匆匆吃了便飯,下午一點多趕到齊氏集團專題招商洽談會的現場。這次洽談會是由淮南省政府與齊氏集團共同組織,省委書記李思源及省長蔔一仁均出席了本次洽談會,由此可見省政府的重視程度。
全省十二個地市,均有代表團出席參加,銀州市由市長張國鑫帶隊,他遠遠地見到了方志誠,微微一愣,未做多言。錢德琛近期在省委開會,因與市長張國鑫關系不錯,所以才能坐在離張國鑫不遠的地方,他自然也瞄見了方志誠與李卉。
張國鑫被調入銀州之後,錢德琛便一直緊跟張國鑫的步伐,他深知市委一把手與二把手之間的暗處交鋒,所以對市委書記大秘進入東台縣很敏感。
方志誠怎麽會來到現場,這讓錢德琛暗自皺起眉頭,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張國鑫,琢磨着張市長不會因爲此事對自己陡生芥蒂吧,畢竟省級的招商洽談會,張國鑫能帶着錢德琛來到現場,已經實屬不易,自己若是帶着招商局一行到來,未免有點太過功利了。
于是,在錢德琛眼中,方志誠與李卉兩人,便成了來搗亂的。
省委副書記、省長蔔一仁主持本次會議,省委書記李思源代表省委省政府歡迎齊氏集團的到來,首先對淮南省的情況進行了簡單介紹,并對于齊氏集團準備将四十億的項目在淮南落戶,表示深切地期待,同時也希望淮南各地市各展所能,不惜一切代價留住齊氏集團。
随後齊氏集團總裁郭培華對集團的情況進行了介紹,并對在淮南省的投資項目重點闡述。
會場上足有四五百人,李卉雖然參加過不少招商活動,但這麽大規模的卻是很少碰及,她心中竟然升起一種緊張的感覺。她偷偷地瞄了一眼方志誠,隻見他面色平和,聚精會神地聽着台上的演講,嘴角露出似有似無的笑容,給人一種勢在必得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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