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瞳磨磨蹭蹭的到達時,推開門就看見他坐在正位,一雙帶笑的眸子看着她。她趕緊低垂着頭就像趕着受死刑一般,許瞳心裏想,許瞳啊許瞳你怕什麽啊,這已經是重生了你們之間沒關系。你不是膽子大嗎,怕什麽。
她如此一想便擡起頭,笑着說:“皇上,你找奴婢有何事?”
楚墨涼看着剛剛還焉頭耷腦現在又笑顔明媚的許瞳,覺得這女子真是有意思。說道:“坐朕身旁。”
許瞳本來木呆呆的站着,聽這麽一說頓時沒勇氣了。
“過來。”楚墨涼看着情緒變化之快的許瞳,又說道
許瞳腦袋一麻,哎皇命難違,皇命難違啊。誰敢不給皇帝一個面子呢,除非是不想活了。
坐定之後,許瞳看見皇上面前的菜都涼了,唯獨桌上的飯還熱着,冒着白煙。
許瞳一見有機會離開說道:“皇上,這菜都涼了,奴婢去給你熱熱。”
“不用了,你陪我坐坐吧。這涼了的菜都習慣了。”許瞳能感受到帝王的寂寞,很是孤獨。便也沒說什麽。
曾經在雁洛苑,是被人遺忘的地方。他和母後相依爲命,吃的是母親做的飯,很是溫暖。夏天的夜晚總是有些涼意,他和母後一起睡覺,但是他喜歡把胳膊放在那舊舊的被子上,母後會在每一個他入睡的夜晚給他蓋好。自從母後走後,他獨自在雁洛苑,吃的是冷菜。那時他便立志,以後一定要親手奪天下,殺了狗皇帝,爲母後報仇。
楚墨涼收回思緒,夾了一塊冷菜混着熱飯吃下。許瞳就這樣靜靜的看着,看不出多餘的情緒,但心裏卻是滿滿的心疼。或許女子就是這樣,明明他曾經傷害你,卻忍不住心軟。想到自己爲他感到心疼,她甩甩頭,哎呀,想多了。
“這菜,誰教你的?”楚墨涼問道。
“回禀皇上,此菜是娘親教的,菜都是家常便飯。”許瞳說道,回憶也好遠了
“哦?你家在哪裏?”楚墨涼對此時此刻被鄉愁包圍的女子很是感興趣
“奴婢的家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奴婢也記不清了。”許瞳說道,家已經好遠了,應該沒有家了。
“你可願意到皇宮當本王的禦用廚師?”楚墨涼說道
“奴婢哪有那樣的福氣。不敢當不敢當。”許瞳連忙推辭到,這個男人她能躲就躲。
“你有。”楚墨涼聽着許瞳的拒絕,皺了皺眉
許瞳聽着他不像是商量的語氣,知道皇命難違便想拖延時間便說:“奴婢是趙小姐的貼身丫鬟,過幾日宮中大選,奴婢和小姐會去皇宮的。”
楚墨涼點點頭,沒有再強求。
楚墨涼也不再說話,兩個人靜靜的呆在一起
是夜。铖佑國,皇宮。
陸逸坐在輪椅上,望着陸知遙,眼睛裏盛滿了難過,他問道:“皇兄,你真的打算讓我娶妻?”
陸知遙轉過頭,不去看他眼裏的難過,說:“是。你已經到了這個年紀。”
坐在輪椅上的陸逸低垂着頭,壓低聲音說:“聽皇兄的。”
陸知遙對陸逸說:“我過幾日要去噷戒國。你将要迎娶的是噷戒國的銘晨公主。”陸逸想忽略心中的絲絲入骨的疼,卻無能爲力。
陸逸說:“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