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焦土上的無一例外都是百姓們,他們衣着簡樸,許瞳每一步都走在心尖上。有一種悲憫的感覺,浸入心扉。
漫天戰火紛飛,那女子身着白衣,走在灰幕的背景下。
眼神朦胧,已經沒有當初那一絲清澈。她不知道行走了多久,身上素白的衣服已經有了塵埃的洗禮,變得肮髒不堪。
腳下是一堆堆白骨,也有新鮮的血肉,各種味道渾織在一起。
她的心裏除了恐慌還是恐慌,戰争間,這片曾經安靜祥和的城邦沒有了。
剩下的都是慘敗的景象。
許瞳不知道爲何,難道她天生都是帶煞的人嗎,爲什麽,她會重生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
她内心悲憫這些人,他們是無辜的,卻要倍受戰争的煎熬。
他們都是平民百姓,一定向往安安穩穩過日子,有誰會希望戰争的爆發呢。
許瞳卻看到一幕永生難忘的場景。
黑蒙蒙的天空下,一位母親将嬰兒護在身下,那位母親全身已經冰冷,估計死了一兩天了。
而許瞳懷着膽怯的心,想把女嬰兒抱出來時,卻發現女嬰兒已經斷氣。
許瞳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裏在不停的顫抖。
居然有新生的孩子在戰争中死去。
他們明明是最純潔,最無辜的孩子。
他們的慘死是多麽的無辜,才來到這個世界幾秒鍾,或者幾分鍾。
卻又得離開。
一路隻有自己陪伴自己。
她隻有與寂寞、孤獨爲伴,許瞳的心卻更加堅毅。
或許隻有寂寞時、一個人時,有些人、有些事才會想的更加透徹。
她多麽想問問天,爲什麽,要讓她經曆這些?
生命如此沉重,就算生老病死也沒有戰争來的可怕。
那些鮮活的生命就隕落在自己面前,而且隻有看着,卻幫不到一點兒忙。
許瞳流淚了,她隻求戰争早點結束,他們可以找到家。
餓,還是餓。終于她離開了邊界,進入了一條街,這條街很清冷,幾乎沒人。沒有攤鋪,房門緊閉。
她站在路的盡頭,環顧周圍,戰火已經把座城吓的緊閉。
垃圾堆周圍,蒼蠅這個每個時代都會有的動物,正享受着發臭的饅頭,許瞳的胃裏空空的,當看見饅頭的拿一刻,她幾乎想都沒想沖過去,拿起饅頭隻往嘴裏塞。
那個饅頭不知道放了有多久,已經發硬。
許瞳使勁咬,牙齒和硬饅頭發出咯咯的聲音,血流了出來。饑餓的許瞳也沒有在乎。
那一身素白衣服已經發黑,還發出了難聞的味道,怎麽看也看不出她曾經是個絕美的人兒,倒像一個臭乞丐。
吃飽後,許瞳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摸摸自己的肚子,不知道自己往哪裏走。
“姐姐,姐姐...”一個小乞丐從垃圾堆旁的一堵牆洞裏鑽出來,叫着許瞳。
許瞳沒有發現有人叫她,一雙眼睛很是迷茫。
那個小乞丐見叫沒有用,便鑽出了洞,走到許瞳身後,扯了又扯許瞳的衣服。
“姐姐,剛剛看你吃饅頭,你很餓吧。”小乞丐問道,黑黑的小臉唯獨那雙眼睛黑溜溜的很是機靈。
許瞳轉身看到這個小乞丐,她雖然才啃了一個饅頭,可是還是餓,她沒有力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