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關西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夠用了,在魔嫣然喊了那聲媽之後,秦關西不由的想到難不成魔嫣然的母親壓根沒死?可若是她媽沒死話爲何十幾年之後才出現?而且一出現就鬧出那麽大的幺蛾子來。而且魔嫣然的母親按照歲數來說的話至少也得是五十開外了吧,一個五十開外的中年婦女即便是保養的再好,她的皮膚肯定也會松弛,她的眼角肯定也全都是皺紋,然而眼前的這個漂亮女人看起來就和魔嫣然一般大小,甚至兩個人走在大街上極有可能會被認做是姐妹。
由此觀之,這個女人完全不符合魔嫣然母親身份的标志啊。
秦關西一頭的霧水,一時間卻不知道該這麽做了。
然而,旁邊的魔嫣然在驚呼了一聲媽之後就徹底的愣在了原地,足足愣了有十秒鍾,而在這短暫又漫長的十秒鍾裏,整片空氣都是那麽的安靜,到處都彌漫着說不清的古怪的氣息,直到魔嫣然的又一聲低喝聲才打破了空氣的寂寞,魔嫣然凝視那女人半天才猛然間使勁的搖了搖頭,呢喃低語,痛苦踟蹰道:“不,你不是我的媽媽,我的媽媽已經去世快二十年了,你不是!”
遠處,那相貌妖娆的女人嫣然一笑,開口發出了缥缈的聲音道:“傻孩子,你胡說什麽呢,我就是你的母親啊,你的母親就是我,你怎麽能把你木母親給忘了呢,乖孩子,快過來,讓媽媽抱。”
女人,柔和的聲音配上和藹的表情,很容易讓人不由自主的堕入她的溫柔的言語中,包括魔嫣然也是這樣。
魔嫣然的眼神似乎有那麽一絲絲的迷茫。
或許别人不知道,但是魔嫣然心裏卻是十分清晰的記得她母親的相貌,直到現在,在魔嫣然的卧室裏的牆上依舊挂着一副魔嫣然母親的畫像,畫像裏面的婦人便是魔嫣然的母親。每當魔嫣然感到孤獨了,難受了,委屈了,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她總是要抱着母親的畫像大哭一場,然後沉沉睡去,再然後在夢裏夢到母親在世前的音容笑貌。
魔嫣然不知道在夢裏夢到了多少次她母親的相貌,對魔嫣然來說,她的母親雖然去世很久,但母親的樣子依然牢牢的刻在魔嫣然的腦海裏,永遠的不可能忘記。
眼前,這個女人,她的樣子完全和魔嫣然腦海裏的母親的樣子完美的重合在了一起。
五官,相貌,身材,頭發……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的真實,卻又那麽的陌生!
真實,是眼前女人的相貌真的和魔嫣然夢中的母親太像了。
陌生,是因爲即便是這個女人的相貌和魔嫣然的母親一模一樣,但她的眼神卻不是那樣。
人的樣子可以騙人,但人的眼睛不會。眼睛是心靈的窗口,是内在的外在表達,一個人的眼神往往就代表一個人的性格,代表一個人的内在。
不管這個女人的相貌與魔嫣然的母親有多麽相似,可是魔嫣然還是一眼就認出來,眼前這個女人并不是她的母親,她的母親不可能有一雙似笑非笑似冷非冷的眼神,更不可能在眼睛裏時不時的透露出無線的兇光。
魔嫣然死死的咬住了嘴唇,潔白的牙齒咬破另了嘴唇,咬出了血來,血的腥味和疼的刺激讓魔嫣然極速的搖晃着腦袋,她認認真真的告訴自己,高手她自己,一切都是虛無想,她的母親已經去世了,眼前這個女人并不是她的母親,不是!
“妖女,找死!”魔嫣然大喝一聲,竟将掌心的那根尖銳的銀針化成一道流光刺去。
而那女人眼睜睜的看着銀針刺來竟然是一動不動,隻有那微微上揚的嘴角說明了此時的她是多麽的自信。
果不其然,銀針在飛到半路上的時候卻被一直大手給抓住了,抓住銀針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魔嫣然的父親,魔騰。
魔騰一把抓住銀針,掌心用力,堅硬的銀針竟然瞬間彎了個弧度随即蹂成了鐵球,而魔騰更是直直的擋在魔嫣然的身前,隻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魔嫣然但是卻沒有說一句話。
正面看着魔騰,秦關西這才注意到魔騰的眼睛居然是一片血紅,在那血紅色的眼中似乎還有些許的死氣,但秦關西能看出來魔騰在看向魔嫣然的時候,眼神中的疼愛是不容置疑的。
也就是說,魔騰應該還沒有喪失理智,魔騰應該還記得魔嫣然,魔騰應該還有起碼的判斷能力。
既然魔騰有起碼的判斷能力,那一切就太奇怪了,既然魔嫣然都能認出眼前這個長得和她母親極爲相似的人并不是她的母親,爲何魔騰偏偏就認不出來呢?以魔騰的智商和判斷力,想他應該也不難看出眼前的女人并不是他的亡妻罷。
秦關西再一次的皺緊眉頭,感覺魔騰真的有些陌生,有些不知所謂。
同樣的,身爲魔騰的女兒,魔嫣然也有着和秦關西一樣的感覺,隻是魔嫣然沒有多加思考,面對着不知道爲什麽迷茫的父親,魔嫣然隻是低聲呵斥道:“爹!你理智點,她不是我娘,我娘早就去世了!她是壞人,是來離間我們父女的,你清醒一些,别犯傻了,你若再這麽下去,恐怕咱們整個魔宗都要爲之覆滅啊!”
魔嫣然的歇斯底裏的哭求并沒有讓魔騰有一絲一毫的動容,魔騰的表情是木讷的,,像是被人下了*一般,遲滞呆闆。
魔嫣然看到父親這般模樣,她真的是痛在眼裏,急在心裏,魔嫣然知道再這麽下去肯定不行,她又一次的咬了一口嘴唇,她盡量不去看那女人的容貌,她隻是從腰間猛地抽出一條黑色的長鞭來,長鞭在空中舞了個璇兒将空氣抽打的噼啪作響,随後,魔嫣然揮舞着靈龍遊蛇一般的長鞭就沖着那女人殺了過去。
魔嫣然出手便是十層的力道,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手,既然确定眼前的女人是個妖女,魔嫣然便要用最短的時間将她除去,以正視聽。
然而,這一次,當魔嫣然的長鞭揮舞過去的時候,魔騰居然再一次的出手了,魔騰速度飛快的抓住了魔嫣然的長鞭稍稍用力便将魔嫣然甩開,但魔騰最終還是沒有傷害到魔嫣然,魔騰隻是将魔嫣然甩開之後就松開了手,并沒有因此傷害到魔嫣然。
魔嫣然被推到一旁,她手握長鞭,雙手卻在發抖,她那靈動的眸子裏帶着濃濃的不可思議,魔嫣然的腦海裏此時就隻剩下了一句話:她的父親,居然,對她動手!
魔嫣然已經愣住了,怔住了,懵住了,僵住了,半天也都沒能回過神來
此時,趁着魔嫣然愣神的空當,魔騰身後的女人突然間抓起魔騰的胳膊,兩人迅速越起沖向頭頂的崖壁,在那崖壁之上有個巨大的洞口,兩人嗖的一聲消失在秦關西的眼前,不知所蹤。
空氣再一次的安靜了,從開始争鬥到魔騰離去,前後加起來也不過是一分鍾的時間,而這短短的一分鍾對于秦關西和魔嫣然來說卻無異于像是過了一整個世紀。
魔嫣然,秦關西,加上夏雨和肥叔,幾個人呆立在原地,久久久久的都沒能回過神來。
發生了什麽?到底發生了什麽?一切都像是一個未知數。
隻有魔嫣然嘴唇抖動,嗫嚅着,喃喃自語,秦關西隻能依稀的聽見魔嫣然顫抖着聲音說道:“我,我爹到底是怎麽了?誰能告訴我答案?”
秦關西沒吭聲,倒是一旁的夏雨揣測道:“看你父親的樣子就像是被人下了迷魂藥一樣,你們魔宗的稀奇古怪的毒藥不是很多嗎,是不是你爹被那女人下藥了。”
魔嫣然搖搖頭,道:“怎麽可能?魔宗的藥對我爹沒效果的。”
秦關西也點點頭,“是啊,咱們就算是用腳指頭想也應該清楚,堂堂的魔宗的宗主,一個華夏有名的高手怎麽可能會被一點*給迷暈?這簡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那我爹到底是怎麽了?”魔嫣然急了,眼睛都紅了,剛才她看到了她父親,那麽的熟悉,可卻是那麽的陌生,尤其是魔騰向她出手的時候,魔嫣然感覺自己的一顆星啪的一些就碎成了碎片,裂了……
秦關西是一臉蒙圈,兩眼懵逼,再看夏雨也是一樣的,他們兩人沒法回答魔嫣然的問題,因爲他們兩個人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魔嫣然的問題。
但是,肥叔卻忽然間站了出來,悠然一笑,道:“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秦關西一楞,“肥叔,你是說,魔宗主其實是自己不想醒來?其實他什麽都明白,其實他什麽問題也沒有?”
魔嫣然和夏雨也是齊刷刷的将目光移向肥叔,隻見肥叔歎了口氣,說道:“試想一下,魔宗主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是什麽?他心中最大的夢魇是什麽?想明白這個問題,一切問題自然都迎刃而解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