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大門前,秦緣看着那個慈眉目善的長輩,嘴角彎起了暖暖的笑容。
“秦姨,我想你了。”
很少有人見到秦緣滿臉幸福的女兒态,在秦姨面前,秦緣像個孩子似的張開雙臂抱住了秦姨的胳膊。
“傻孩子,這麽長時間不見,瘦了,也高了。”
秦姨寵溺的摸着秦緣的秀發,眼神滾燙,有一道濕潤的東西在秦姨的眼中流露。
“秦姨,幾年不見,你還是那麽的年輕。”秦緣美眸緊緊盯在秦姨的臉上,小臉認真說道。
這倒不是秦緣在恭維秦姨,秦緣說的是心底話。
秦姨的相貌從秦緣小時候到現在,二十年了似乎都沒什麽變化,她還是那麽的年輕,一點也看不出秦姨四十歲的年紀,四十歲的阿姨看起來像二十多歲的少女,全是秦姨平時注重保養的結果,
至少在秦緣的印象中,從小看着她長大的秦姨從沒有生過氣跟别人紅過臉,秦姨之所以能保持現在的容貌,和她恬淡的性格有很大的關系。
秦姨看着秦緣長大,不是秦緣的母親卻和她的母親一樣,在秦家,秦緣是秦姨最親的人,秦姨也是秦緣最親的人,許久沒有回秦家的秦緣和秦姨母女倆緊緊相擁在一起,訴說着對對方的想念。
大小姐回來了,這個消息像是威風一樣很快傳遍了整個秦家,秦家上上下下老老幼幼都從自己的崗位上走來向秦緣請安問好。
秦緣每招待一人都是面帶微笑,那種暖心的微笑是讓秦家人感覺到由衷的暖心。
“阿寶嫂,我又想吃您老做的糯米糕了,哪天有空再給我做幾塊。”
“好嘞,大小姐,老仆等會兒就給你做。”
“風隊長,你的腰傷還沒好吧,我這次在天京找了一個藥方,對你的病應該有用,等會兒我把藥方給你。”
“謝謝大小姐。”
“.......”
秦家,是生她養她的地方,這裏的人都是秦緣的親人,秦緣熟悉秦家的人就像是熟悉自己的兄弟姐妹一樣,熱心的秦緣總是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去幫助秦家的人。
在秦家,最威嚴的人自然是高高在上的秦霸先,最不苟言笑的人是秦傲世,最和藹的人是跟誰說話都輕聲細語的秦姨,最讨人喜歡的人就是秦緣。
秦緣不是秦霸先的孫女,她是秦霸先在孤兒院領養的孩子,秦緣在秦家一直以爺爺的稱呼叫秦霸先,在秦家衆人的眼中,秦緣也是他們的大小姐。
大小姐回來了,每個人都高興,廚房的阿寶嫂喜滋滋的跑到廚房親自下廚去做糯米糕去了,因爲大小姐最愛吃她做的,暗影衛隊的隊長秦風接過秦緣的藥方,隻覺着心裏暖暖的,秦風是個粗漢,不懂得人世間的許多情感,可他卻感受的到秦緣那孩子對大家的好是發自内心的好。
秦緣一路走來,和秦家每個人都熱心打着招呼,從秦家大門走到秦姨居住的地方,秦緣足足用了兩個小時。
終于,在天快要黑的時候去,秦緣和秦姨并肩走入一幢建在一片竹林中的木屋。
木屋是秦姨和秦緣的家,也是整個秦家最清淨的地方,秦姨喜歡安靜,秦霸先就按照她的要求把她的房間放在後山一處僻靜的地方。
秦緣在這座木屋裏生活了将近二十年,離開這裏幾年的時光,再次回到木屋,秦緣看着周圍的一切,都還是那麽的熟悉,這裏的每一磚每一瓦,每一草每一木都充斥着秦緣童年的回憶。
“秦姨,那笛子你還留着呢?”秦緣打量着屋子,不經意間看到了挂在牆上的一個用竹子打造的笛子,笛子小小的,做工粗糙,但竹子卻被磨得光滑锃亮,一看就是女孩兒用心做的東西。
秦姨從秦緣手裏接過那隻短笛來,手溫柔的撫摸着笛子的秦姨微微笑道:“這短笛可是你八歲的時候親手做的,是送給我的生日禮物,秦姨當然要好好保存了。”
“八歲,好遠好遠,似乎就在眼前。”秦緣眼光迷離放下了笛子歎着氣,一個年輕輕輕的女孩子無意中卻在感歎時光的流逝。
秦姨收好笛子,身穿綠紗裙的秦姨長裙飄飄給秦緣煮了一杯茶水,暖熱的茶杯遞給秦緣,茶水暖熱了秦緣的手,也暖熱了秦緣的心。
秦緣抱着熱水輕輕抿了一小口,屬于秦姨的茶香充滿了她的胸膛,很暖很暖。
“你回來,是因爲他回來了嗎?”秦姨一邊收拾着茶具,一邊不經意的問道。
“嗯。”輕輕點着頭的秦緣抿着嘴說道:“他回來了,我也是時候回來了,現在的他,需要我。”
秦姨端着茶杯的水不經意的顫抖了一下,臉色微微有些變化的秦姨低着頭不讓秦緣看到她的臉色,卻是問道:“緣兒,你,你真的想好了嗎?”
“二十年前,爺爺領養我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好了,二十年了,該我做的事我也應該去完成了。”
秦緣淡淡說着,淡淡喝茶,表情也是淡淡的。
“哎,真是委屈你了。”秦姨語氣複雜的歎道:“其實,你沒必要這樣的,這樣做的話對你不公平。”
秦緣是秦姨看着長大的,在秦姨的心裏秦緣就像是她的女兒一樣,讓秦緣去受苦獻身就像是拿刀子在割秦姨的肉,讓秦姨怎麽舍得?
“沒有什麽公平不公平的,我這輩子活着就是爲了他,死了也是爲了他,這是我的命運,我認命,我心甘情願。”
“緣兒,你還年輕,你還有大把大把的時光去享受,爲了關西,真是苦了你了。”秦姨說着,心裏酸酸的,眼眶不覺間又濕潤了起來。
“秦姨,别說我了,你不和我也是一樣嘛,爲了秦叔叔,當年您不也是.....”
秦緣笑着說道,話還沒說話,心細如發的秦緣就發現了秦姨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秦緣想到了一些事,馬上改口,說道:“對不起,秦姨,我說錯話了,我不該亂說話的。”
“沒事,沒事,都過去這麽多年了,沒什麽不能說的......”秦姨強自一笑,内心卻是酸澀無比。
他,現在也在秦家,秦姨知道他回來了,就住在秦家,離她不遠的地方,可秦姨就是鼓不起勇氣去看一眼他,雖然她非常想看他一眼,這份思念,已經持續了整整二十年。
有些情感,隻能埋藏心底,秦姨想着秦山,秦山卻心有所屬,有些事,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以前的事,秦姨不想再談,就當已經過去了,秦姨把快要溢出的情感壓制在心底,輕輕笑着說道:“緣兒,關西那孩子被他們送到青龍封印裏面去了,這事你知道嗎?”
“我聽說了。”秦緣輕輕點了點下巴,沉思片刻說道:“那是他自己選擇的路,也是他必須要走到路,隻有經曆這些事,他才能成長。”
相比較那些關心秦關西的人,秦緣的表現更爲淡定,不是秦緣不關心秦關西的生命安全,而是秦緣更爲理智,她更懂得秦關西需要做什麽。
秦姨咬着下嘴唇,頗爲擔心的說道:“青龍封印誰都沒有進去過,誰也不知道裏面是什麽情況,聽說,那裏面很危險,關西那孩子能不能扛得住呢?”
“吉人自有天相,他運氣好着呢,不會有事的。”秦緣居然笑着安慰起秦姨來了,秦緣和秦姨的性格相比,秦緣的性格更爲堅強,她更有理智的去思考秦關西的一切,包括秦關西的生與死。“
“希望如此吧。”
秦姨雖沒有見過秦關西,但對秦山的孩子,秦姨心裏還是感到由衷的親切,秦姨和秦家許多人一樣,都不希望秦山出事。
話題似乎有些沉重,秦姨不想讓秦緣一回來就被這心煩心事所困擾,秦姨收拾好茶具,也轉移了個話題,看向秦緣問道:“緣兒,冰清玉潔那四個小丫頭呢,她們怎麽沒跟你一起回來啊,自從上次她們四個人跑回家裏來修煉那個陣法到現在也過去了很長時間了吧,那四個小丫頭不在我耳邊叽叽喳喳的,我好像覺着少點什麽似的。”
提到冰清玉潔姐妹幾個,秦緣也止不住嘴角的笑容,“她們啊,她們在外面有事要做,暫時回不來。”
秦緣沒告訴秦姨冰清玉潔四姐妹在外面做些什麽,秦姨也沒有問,秦姨不是好奇的人,秦緣不說她也不問,秦緣再也不是當年那個紮着兩根羊角辮的小丫頭了,秦緣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
冰清玉潔要做的事,就是保護秦關西其餘幾個女人的安全,秦關西的女人們有的會功夫,有得卻是弱女子,身爲清晰的女人,那些女人受到的威脅比其餘的女人要大上許多倍,她們需要保镖保護她的安全,而冰清玉潔四姐妹剛好合适。
她們都是女孩兒,武功而且很高強,她們是最适合做秦關西女人們保镖的人選。
小冰小清現在應該跟着張若欣在天京吧,小玉小潔跟着唐絮兒她們天南海北的跑,忙活着演唱會的事。
秦緣每當想到她居然會幫助秦關西的那些女人們,心裏又有一種荒誕感,身爲秦關西的女人,勞心費力去幫助秦關西的其他女人,說出去恐怕沒人會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