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這就是你家吧,真氣派!”
大飛說的是心裏話,卧龍山莊的規模和氣勢的确是莆田人一輩子都難得一見的。
秦關西眯起眼睛透着夕陽的餘晖看向秦家卧龍山莊,心中感歎不已,越是靠近卧龍山莊,秦關西的心跳就越是激動,秦關西感覺自己的心髒就快要跳出嗓子眼。
暗影四衛帶路,秦關西跟在後邊,穿越樹林,山澗,爬上卧龍山的半山腰,迎面的一面大門越來越宏大,和秦關西之前在其餘幾大家族看到的大門一樣,秦家大門兩側各站着兩個黑衣漢子,暗影衛,大門上挂着一匹橫幅,上書兩個小篆字體,秦家。
秦家門前,暗影四衛和秦關西邁步走上前,不等秦關西開口說話,暗影四衛是首先往前急走幾步,朗聲叫道:“兄弟,開門,少家主來了。”
預想中,守在秦家大門旁的幾個暗影衛在聽到少家主的名号時肯定會立即開門的,出乎秦關西預料的事,暗影四衛喊完,秦家門衛居然眼皮都不擡一下,幾個人都是一臉漠然。
秦關西心一沉,突然心中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秦家的情況真的比秦關西想象中的要複雜許多,堂堂秦家少主在自己家門前居然被自己家的門衛給擋在了外面,秦關西心裏的複雜滋味可想而知。
“幾位兄弟....”暗影四衛臉色有些尴尬,卻隻好擡手指向秦關西,道:“麻煩你們禀報二老爺一聲,就說離開秦家多年的少家主回來了,快點把門打開。”
“你們等着....”秦家門衛終于擡起眼睛瞥了秦關西一眼,幾人分出一個人把秦家大門拉開一道縫隙,鑽進去了,應該是去通知那個二老爺了。
秦關西要回秦家居然第一時間不能進去,還要去征求什麽二老爺的意見,這讓秦關西心裏異常的憋屈,要不是眼前的大門上寫着秦家兩個大字,依秦關西暴脾氣早就踹開門闖進去,把二老爺暴打一頓。
可秦家畢竟是秦關西,秦家在秦關西心目中的地位還是非常高的,秦關西懷着對秦家的敬畏之心老老實實的站在大門外,等着裏面的消息。
門衛一路小跑,跑向秦家大院正中間的一排高大房屋,那裏是秦家的核心,秦家祠堂,是秦家衆人議事的地方,每當秦家遇到大事的時候,秦家家主總會召集所有秦家人在祠堂議事。
今天,對秦家來說是個不一樣的日子,秦家來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
秦山嘴角彎起輕笑着站在祠堂正北方,站在一個老人的身旁,老人端坐在太師椅上,滿是皺紋的手時不時捏在梨花大椅的扶手上。
這是一個相貌慈祥的老人,老人身材不算高大,可卻是精神奕奕,頭發梳的一絲不苟,沒有一絲淩亂,滿頭黑發中隐約夾雜着幾根純白色的頭發在訴說着老人經曆過的滄桑。
秦山站在這位老人身側,這位老人,就是當世秦家的家主,威震天下的秦霸先。
秦山的父親,秦關西的爺爺,秦家衆人的領頭人的秦霸先滿臉嚴肅的看着祠堂中坐成兩排的秦家人,目光從他們的臉上一一掃過,底下看着秦霸先的秦家人,眼神轟露出最多的色彩大都是尊敬,可當他們看向家主秦霸先身旁的那個笑呵呵的中年人的時候,所有人的眼光又有些古怪。
秦山,當年秦家的天之驕子,後來的秦家罪人怎麽突然回秦家了?秦山回秦家是想要幹什麽?他還要想當年那樣搞事嗎?
秦家衆人看秦山的眼神是複雜的,一方面,因爲秦山的緣故,導緻秦家在二十年幾年前蒙受巨大的損失,在座的大部分人都被秦山害過,當年和萬劍門的争執中,好多的秦家人都受了傷,秦山在他們的眼中是個禍星,可另外一方面,他們卻又得承認,秦山的血管裏留的是秦家的血,秦山也是家族秦霸先的兒子,秦家傳到這輩隻有秦山一個後續子孫,以後秦霸先仙去之後,家主之位一定是秦山的。
所以,秦家衆人既十分無奈的看着秦山,卻也都閉嘴不敢亂說話,秦家祠堂中兩邊坐着的人,分成三分,三分之一看向秦霸先,這些人是秦家老一輩的老人,大多數是秦家的長老,他們是秦家的中流砥柱,也是秦霸先的老兄弟,他們隻忠誠于秦霸先一人,另外的三分之一看向秦山,眼神中帶着好奇之色,這些人大部分是秦家的年輕一代,他們都十分好奇的想要看一看這位秦山,秦家的傳奇人物,最後三分之一,則把目光看向坐在秦霸先左手邊,僅次于秦霸先座位上的那個老者,這些人的目光中隐隐有些征求他意見的意思,這部分人,是秦家的中成力量,也就是暗影衛們。
從三方人不同的目光就可以看出秦家的情況,秦家外表是鐵闆一塊,可内裏卻和其餘極大家族一樣,其中的各個勢力盤根錯節。
秦霸先是秦家的家主,是當之無愧的領頭人,秦家長老們隻聽他一個人的,秦霸先是秦家的最高掌控者。
秦霸先身邊坐着第二把椅子的人,也是個老人,和秦霸先不同的是,這位老人面容兇煞,一隻眼看着衆人,另外一隻眼被黑眼罩遮住,是個獨眼老漢,秦霸先和這個老人的面容有七八分想象,隻是那位老人的頭發花白,整頭的白發沒有别的顔色。
秦傲世,秦家的二号人物,秦霸先一母同胞的親弟弟,秦家最強勢的人之一,幫助秦霸先掌管秦家的護衛事務,暗影衛就掌控在秦傲世的手上。
今天,秦家一号二号人物,秦家各個旁系子弟,齊聚在秦家祠堂,是因爲秦霸先讓秦管家肥叔吩咐秦家衆人今日前來秦家祠堂商量一件重大的事。
“諸位....”秦霸先輕輕開口,他一開口,整個秦家祠堂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幾十雙眼睛看向坐在家主位上的秦霸先,沒有一個人說話,大家都靜靜聽着秦霸先的指揮。
秦霸先環視一周,輕咳一聲,道:“今天把大家叫來,主要是商議一件大事。”
秦家衆人屏氣凝神瞪着秦霸先繼續說。
大家的眼睛不自覺的又飄向一直笑呵呵卻不說話的秦山,心裏都十分清楚,家主把他們召集在此地和秦山絕對脫不了幹系。
“衆所周知,二十餘年前,我秦家和萬劍門有一場血戰,在那次戰鬥之後,我把秦山這個孽子驅逐出了秦家,如今時間過去了二十年,物是人非,我想,有些事是需要解決了。”
秦霸先話音方落,二把手秦傲世鼻孔微張哼了一道冷氣,“大哥,有話你明說就好,你要是想讓秦山回秦家,就直說,不必藏着掖着。”
秦傲世語氣不陰不陽,泛着冷氣。
雖沒明說,但隻要有點腦子,有點心眼的人都能聽出來,秦傲世似乎對秦山回秦關西不感冒,甚至還有些反感秦山回秦家。
對當年舊事有些回憶的秦家人卻不對秦傲世的态度感到奇怪,秦傲世的确有反對秦山回秦家的資格,不單單秦傲世是秦家的二把手,秦家做出的有些決議需要他點頭,更是因爲由于秦山的原因,秦傲世失去了他的至親之人,成爲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苦命老者。
當年的事不能全怪秦山,可沒有秦山,當年秦家和萬劍門也不會開戰,秦家和萬劍門不開戰的話,秦傲世的家人就不會葬身于萬劍門的手中。
秦傲世恨萬劍門殺他兒子,兒媳的人,連帶着也恨上了秦山,畢竟秦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要不是秦山打死了萬劍門劍聖的獨子,秦家也不可能和萬劍門開戰,秦家不和萬劍門開戰的話,他秦傲世的唯一的兒子也不會死。
秦山自知對二叔有愧,當秦傲世說話的時候,向來性格張狂的秦山居然破天荒閉上了嘴巴默然不語。
秦霸先也對自己的這個弟弟感到愧疚,這些年秦霸先也想方設法的補償他的弟弟秦傲世,可無論任何補償都彌補不了秦傲世内心的創傷,喪子之痛,秦霸先能體會的到。
“哎....”秦霸先心底歎了聲氣,眉目黯然,歎道:“二弟,我知道你心裏委屈,這些年也苦了你了,可當秦家的家主,我得爲我秦家的最高利益着想。”
“大哥,你别說了,你想說什麽我也知道!”秦傲世冷冷說道:“我也是秦家人,我身體裏也流淌着秦家先祖的血,秦家利益自然也放在我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可想要秦山回秦家,我第一個反對!”
秦傲世有反對的資格,他也有反對秦山回秦家的理由,秦山對不起秦傲世,無論秦傲世說什麽難聽的話,秦山都的聽着,因爲秦傲世是秦山的長輩,秦山一輩子都欠着他的二叔兩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