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林看向秦山的眼光由仇恨變成了感激和好感,秦家男人,真的是響當當的好男兒,葉知林服了。
“爸,怎麽辦,你拿主意吧。”葉知林開口詢問葉舟。
其實這話已經是廢話了,葉舟和葉知林包括那年紀最小的葉雲都知道該作何選擇了。
雖然葉知山當年做了有辱葉家臉面的事和劉家女子混到了一起被葉舟驅逐出了葉家,但是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年了,當時的火氣早就随着時光而消失了,留在葉家人心中的,現在隻有對葉知山的歉疚。
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
葉家的老家主葉舟歎了一口長氣,擡起眼睛,葉舟定神看着秦山笑眯眯的臉,正色道:“我葉家,謝過秦少主,知山的事我管定了,還有,我還要感謝令公子,多謝他的仗義相助。”
“老家主客氣。”秦山哈哈笑道,“那就這麽說定了。”
“一言爲定。”
葉舟和秦山擊掌爲誓,許下了堅定的誓約。
葉舟,帶着葉知林和葉雲走了,老家主氣勢磅礴的連夜返回南雲省,他要去劉家要人,一場戰鬥,不可避免。
幹涸的淚滴湖旁,秦山叫過肥叔,指着草地上晶瑩的藍水晶,吩咐道:“管家,你護送着冰鳳之淚運往天山雪山,我要等這邊的事處理完再過去。”
“您是要告訴小少主真相?”
“哎.....”秦山歎了口氣,道:“也是時候告訴他了,這件事可是他心裏的一塊心病,不告訴他對他不公平。”
“哎....”肥叔和秦山一樣歎了口氣。
扛着冰鳳之淚,肥叔健壯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黑夜中,奔往北方,而秦山身子一閃,徑直往川西省奔去。
秦山返回酒店的一路上都在思考着等會兒見到秦關西的時候該怎麽跟他說,畢竟這件事是他瞞的秦關西太久,也瞞的他太苦,可爲了大業着想,秦山必須的瞞着秦關西。
要不是事情突然發生了意外,秦山肯定還會瞞着秦關西的,現在還不到把事情全都告訴秦關西的時機,告訴秦關西隻能讓秦關西分心,耽誤大事。
可秦山已經沒了選擇也沒了退路,他必須要把這件事告訴秦關西,不然的話就對秦關西不公平。
雖然秦山已經放慢了腳步,可是依他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回到了天上人家那所豪華的酒店。
潛入酒店,秦山默默的走兒子房外的走廊上,來回踱步,眉頭緊鎖着在深思一件事。
要怎麽樣告訴秦關西呢?直接告訴他嗎?秦關西當得知這個消息他會控制住自己不亂來嗎?
秦山了解他的兒子,秦關西和他一樣,是個性子急躁,眼睛裏容不得沙子的人,秦山若是把那件事情的真相告訴秦關西,秦關西肯定會沖動亂來的。
可秦山又不能不告訴秦關西,因爲兒子有知道這件事的權利。
在艱難的抉擇中,秦山的眉頭皺起的像是兩座高山,很是惆怅。
秦山走在秦關西房門外的走廊上一圈又一圈,隔着一道門的屋子裏,秦關西抱着枕頭整個人呈大字型睡得很香,秦山在秦關西的房門外,猶豫沉思了大半個晚上。
等天放亮的時候,秦山終于打定了主意,他決定,要告訴秦關西真相,不管兒子會怎麽做,他這個當父親的都不想兒子這輩子會留下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
清晨的陽光透着潔白色的窗簾灑到秦關西的臉上,秦關西眼皮上的睫毛動了動,然後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啊....”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秦關西舒服的下了床趿拉一雙拖鞋走向門外。
一開門,秦關西就楞了一下。
“爸,你怎麽在我門外?”
秦山擡起頭看了秦關西一樣,秦關西發現今天的老爸有些不對勁,老爸的眼睛裏全是血絲,像是一星期都沒睡覺似的。
秦關西不知道,就在他門外站了半宿,秦山就像是過了一整個世紀一樣,秦山的心在煎熬。
“兒子,你進來,我有件事要跟你說一下。”
秦山先是走進了房門,一屁股坐在床邊,秦山眼光複雜的看着秦關西。
直覺告訴秦關西,今天的老爸非常不對勁,秦山的态度好像是真的要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似的。
心中暗暗沉思的秦關西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開口問道:“爸,您有心事?”
秦山點了下頭,手指捏在額角間,歎了口氣然後說道:“兒子,有件事,爸爸覺着告訴告訴你比較好,不過當我說完這件事之後,我希望你們鎮定一些,不要沖動。”
“什麽事?”秦關西的心越來越沉。
從小到大,秦關西就從沒見過老爸在他面前皺起過眉頭一臉惆怅的樣子,無論發生什麽事老爸秦山的臉色都十分鎮定,而今天,老爸卻格外的反常。
秦山拍了拍兒子秦關西的肩膀,自顧自的放松笑了聲,說道:“兒子,你還記得一個人嗎?”
“誰?”
“你心中,最挂念的是誰?”秦山沒有直接回答兒子秦關西,而是反問道。
我心中挂念的人是誰?秦關西又愣了一下。
秦關西的心中,真正讓他挂念的人不多,他的父親,母親,和那遙遠的從未見過的秦家親人,再有,還有一個人是秦關西心中永遠的痛,每當想起她,秦關西的心就像被人用刀割了一樣疼。
都怪他,要是他能小心的點話,她就不會被死神奪去了姓名了,都怪他。
擡起頭,秦關西居然淚流滿面了,他想到了一個人,除了親人之外的愛人。
“哎....”歎了口氣的秦山,臉色由鄭重變成了怅然,秦山開口有道:“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是不想讓你過早的參與進來,可現在不告訴你不行了。”
秦關西把頭低了下來,沒有說話,秦關西豎起了耳朵,等着他老爸秦山繼續說。
“肖月舞.....”
秦山突然開口突出了這個名字,秦關西但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眼光大盛,匆忙又擡起頭的秦關西眼光熾熱的看着老爸,呼吸不由的急促,“老爸,你,你,你....,她,她....”
秦關西激動的已經語無倫次了,從秦山的表情上來看,秦關西好像猜出了一些事,可老爸沒有親口說出來,秦關西也不能妄加揣測。
“沒錯,你想的沒錯,肖月舞沒死,她還活着!”秦山平靜的開口說道,可秦山的嘴角卻帶着一絲苦澀的笑容,秦關西沒看到。
秦關西的腦袋被這個勁爆的消息轟炸的暈暈的,秦關西隻覺自己的腦袋有些發昏。
老爸秦山說的這個消息實在是太讓秦關西震撼,也讓秦關西驚喜的有些回不過神來,秦關西瞪着眼睛張大了嘴巴,想笑又笑不出來,想哭卻又不知爲何哭,呆呆的秦關西嘴巴一歪,居然嘿嘿的跟個傻子似的笑着。
“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月舞姐吉人自有天相,她活着,果真還活着。”
秦關西瘋了一般揮舞着手大喊大叫,聲音傳到了走廊裏,驚醒了剛剛起床的三個女孩兒。
唐絮兒,林雪柔和楚笑笑聽到秦關西的癫狂的聲音,匆匆忙忙的連忙跑向秦關西的房間,在門口,唐絮兒三女驚訝的看着手舞足蹈跟個傻子似的秦關西,大眼瞪小眼,不知道秦關西在抽什麽瘋。
秦關西見到幾個女孩兒,一個疾步就跑到唐絮兒的身邊保住了他,大嘴巴沖着唐絮兒绯紅額添加狠狠的親了一口,接着,秦關西輪番的挨個在每個女孩兒的臉上都親了一口。
幾個女孩兒臉頰頓時飄起一抹羞紅,秦山還在房間裏看着他們的,幾個女孩兒紛紛白了秦關西一眼,還沒等她們開口詢問秦關西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呢,秦關西首先大笑着開口,“月舞,月舞姐沒死,哈哈,她還活着。”
“什麽?”
“月舞姐沒死?”
“太好了!”
三個女孩兒有的驚訝,有的愕然,但三個人心中都和秦關西一樣是高興的狂喜,這個消息,無疑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秦山默默的看着興高采烈的兒子,實在是不忍心潑他的冷水,可他又不得不告訴秦關西,沉思了片刻,秦山還是歎着氣說道:“兒子,你先别太興奮,我話還沒說完呢。”
“嗯?”轉過頭來的秦關西看了父親眼神中的凝重,一瞬間,秦關西的心陡然提了起來,理智恢複的秦關西分明看到父親秦山的臉上壓根就沒有多少高興,相反的,秦關西卻看到了苦澀。
“當初,肖月舞受了點傷,我把她帶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但是....”
老爸秦山的一句但是直接讓秦關西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但是是個轉折詞,後面的話可能就不是什麽聽起來讓人舒心的話了。
秦關西猜的沒錯,秦山頓了頓,然後就歎氣道:“她的傷好事好了,看現在,她的情況又不穩定了,甚至可以說,她随時都有可能喪命,我來找你,就是因爲她。”